“愣着干什么?快去看看。”蛮牛见吴志远站在原地出神,自己率先向前走去。
秋冬季节刮得多是西北风,三人置身城南,恰好在下风向,城内房屋燃烧的烟味极重,呛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三人很快来到那座破庙,蛮牛直爽大胆,远远地便朝里面放声大喊:“来娣!来娣!”
一直到三人走进那四面破壁残垣中也没有人应声,此时他们才发现,原来菊儿和来娣根本不在这里。
唯一的希望破灭了,吴志远心中顿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花姑和蛮牛也流露出沮丧的神情,看得出他们对来娣也十分在乎。
“我出去找她们。”吴志远转身就朝外面走。
“慢着!”花姑的声音在吴志远身后响起,“外面这么乱,你这样出去很危险。”
“那也总比在这里干坐着等好。”吴志远停下了脚步,但却没有回头,此时的他心里有些乱,也有些急。
“济南城这么大,现在又是晚上,你到哪里去找她们?”花姑追问。
“找找看看吧。”吴志远回了一句,抬步就朝外面走去,事实上他自己根本没有把握,只不过为了让自己内心宽慰,或者说是给自己一个心安的理由。
“既然这样,我跟你一起出去找。”花姑高声道。
蛮牛一听有些不愿意了,他不想再出去奔波,便嘟囔道:“那我怎么办?”
“你留在这里,万一来娣和菊儿姑娘来这里找我们,也好有个照应。”花姑叮嘱了几句,伸手向蛮牛说道,“把你的弯刀给我。”
“干什么?”蛮牛一把捂住腰间的弯刀,紧张的问,“你自己也有刀。”
“我是有刀,但是那小兄弟没有,借我一用,回来还给你。”花姑扭头看了看吴志远,他已经走出了破庙。
“他有桃木剑,要什么弯刀,哎……你……”蛮牛的话没说话,就见花姑身形一闪,一只手已经搭上了他腰间弯刀的刀鞘,用力一扯,连刀带鞘一起扯了下来。
花姑转身就往外走,留下蛮牛一个人在破庙里骂骂咧咧。
“带上这把刀。”花姑追上吴志远,将弯刀递在他面前,笑盈盈的问,“那位菊儿姑娘是你什么人?”
“朋友。”吴志远接过弯刀,想也没想的随口回答。菊儿在他的心目中并不是奴婢仆人,她的身份与自己是平等的,确切的说就是朋友。
“那月影呢?”花姑一脸笑意,又问道。
吴志远一愣,看向花姑,不明白他此问的用意,但花姑能问这种问题,显然她已经从吴志远的言行神态中捕捉到了什么。月影抚仙是黒降门掌门,花姑又是月影的忠心助手,如果她知道了自己和月影之间的关系,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也许与自己关系拉近,但抽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也不无可能。
沉吟片刻,吴志远谨慎的回答道:“很重要的朋友。”
加上“很重要”三个字,月影抚仙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就直接凸现出来。
花姑微微一笑,没有再问。
两人走到贯穿济南城南北的大街口时,花姑一拍吴志远的手臂,那动作宛如长辈对晚辈的鼓励,她和声道:“我们俩分开找,一炷香后不管找没找到,都在这里会合。”
“嗯。”吴志远点了点头。
“自己小心。”花姑叮嘱了一句,转身朝城东方向而去。
吴志远看着前方几座燃着大火的房子,听到若远若近的嘶喊声,还有燃烧时发出的劈啪声,心中顿时对李兰如势力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痛恨,这种痛恨与他们迫害月影抚仙时的痛恨截然不同。吴志远暗下决心,迟早有一天要瓦解这个惨无人道的黑暗势力。
顺着大街向北,吴志远一边走一边观察,大街上只有几具死尸,活人却没有一个。看来这里已经被清兵洗劫过了。
吴志远不知道菊儿和来娣是不是真的流落街头,也不知道她们若真的在这济南城内,又会躲在什么地方,只能凭着运气四处查看。
走到一处东西巷口时,吴志远刻意进到巷内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菊儿和来娣的踪影,他正要转出巷口继续顺着大街向北而行时,突然听到一声女人的呻吟声。
呻吟声可分为两种,愉快的呻吟和痛苦的呻吟,很显然刚才那呻吟声属于后者,吴志远猛然驻足,侧耳细听,就听到那女人发出一声惨叫。
这一声惨叫让吴志远辨明了声音的方向,他走到一户人家的院门前,看到那院门大敞,屋内油灯昏黄,几个人影投射在糊满白纸的方格窗户上。其中一个人影不断地抖动,同时传来阵阵男人的淫笑声。
吴志远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顿时火气上涌,他将桃木剑系在后背上,将手中的弯刀拔了出来。这把弯刀虽无法与血影魔刀相媲美,但也是一把锋利无比的称手利器。
吴志远握紧手中的弯刀,悄步迈进院内,穿过院落直接进了正间,到了门口,那里面的淫声浪语听得更为清晰,其中一个男人狂笑道:“叫啊,快叫!大声叫!”话音刚落,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那女人呜咽着,仅从声音中就能体会到她的痛苦。
吴志远走到卧室门口,一眼便看到屋子里共有四个人,四人中有两人身着满清勇字兵服,另外两人年约二十四五,一男一女,明显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此时一名清兵站在那男人的身后,手中的刀横在男人的喉咙前,另一名清兵则将那女人按倒在土炕上,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