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结果是大家都草草地吃了几口午餐‘肉’拉倒。。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会没有力气的。”队正提醒周仲英:“掌牧,要不给大家发点砂糖?”
砂糖这种东西得之不易,虽说是军队的配给品,但只给伤员。
部队这次出来,也带了些。
周仲英点点头,从包袱里拿出一大包糖果,正要发下去,突然间,北面两里地方向的人群中一阵‘骚’‘乱’,传来各‘色’人等声嘶力竭,惊恐万状的叫喊:“建奴,建奴!”
然后,那边就好象是炸了群一般,几百人四散而逃。
周仲英忙抬头看过去,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两个建奴的骑兵冲了过来。也不知道是敌人的斥候冲得太猛,还是有意为之,一口气就扎进人堆里。
有两声枪响,也不知道是敌人还是明军,也看不清楚。
那两个建奴好生凶悍,一人手中提着狼牙‘棒’,一人提着一把大刀,一冲进人群就肆意‘乱’砍‘乱’杀,当即就杀了好几个人。
周仲英是个读书人,眼睛因为看书太多不太济事,再加上年纪大了些,也看不清楚,心中却不觉得害怕。忙对手下那个队正说:“建奴大队说不准就要来了,咱们还是快点撤吧!”
那队正却不对,只那眼睛狠狠地朝远方的敌人看去,然后气愤地一跺脚:“只两个建奴……只两个建奴就让这么多人放了鸭子……他‘奶’‘奶’的,我们大明朝这是怎么了,究竟是怎么了?大伙准备,咱们杀过去。不就是两个骑兵而已,轻易就能解决了。也好叫大家都看看咱们宁乡军的厉害。”
“对,杀过去。他娘的,被两个斥候打成这样,咱们若不上去厮杀,还真叫建奴小瞧了。”众人都大喝一声,目光中迸发出杀气来。
都纷纷往身上套铠甲,然后解下火枪,麻利地朝里面装填火‘药’。
周仲英大惊,连忙拉着队正的手:“休要节外生枝,敌人还远着呢,咱们身上都穿着铠甲,跑到地头,还没厮杀,自己先累坏了。再说,建奴都是骑兵,见咱们人多,一溜烟跑了,又如何追?不外是白忙一场,不合算。”
听到说得在理,队正这才恨恨地点了点头,闷声道:“罢了,且让这两个畜生多活两日。”
说完话,他还不解气,提起手中的火枪“砰”地‘射’了一记。
却不想,这一枪却引起了那两个建奴斥候的注意。两人呼啸一声,就骑马冲了过来。
见敌人放过之后,先前还被人想砍瓜切菜一般屠杀的军民总算是跑开了。
那两个建奴距离周仲英等人有两里地,这段路说起来长,骑马也就是片刻功夫。
转眼之间,两个黑点越来越大,已经能够看清楚他们身上的铠甲和战马的颜‘色’。
“敌人距离我军三百步,火枪手,排成一路横列,听我指挥!”队正兴奋地叫了起来。
二十个士兵飞快地冲到前面列队,同时将火枪端起。
“稳住,稳住!”
“瞄准!”
“预备!”
近了,近了,‘激’烈的马蹄声响亮地敲在心上,周仲英突然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他的手放在柳叶刀的刀柄上,想‘抽’,右手却软得厉害,怎么也‘抽’不出来。
“预备!”
“放!”
二十把火枪同时‘射’击,响亮的枪声如同炮仗在耳边炸响,惊得人‘毛’发都竖了起来。
周仲英清晰地看到一股股浓重的白烟从枪口‘射’了出去,对面正在冲锋的两个建奴好象被人用锤子打了一下,战马长嘶着扬起前蹄,停了下来。
接着,轰隆一声,一匹战马倒地,将鞍上那个使狼牙‘棒’的敌人摔在地上,滚了五六圈。
那个使大刀的建奴对着落马的同伴喊了一句什么,使狼牙‘棒’的建奴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就跳到同伴的鞍上。
周仲英全身还在发软,不过,心中却是骂了一声:什么准头,这火枪也太没用了吧!
实际上,宁乡军的火枪阵的主要目的是通过齐‘射’在阵前布下一道绵密的火网,阻地冲锋。就其火枪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准头可言。这二十余把火枪,显然是达不到阻敌目的的。
一旦那个敌骑靠近,只需将刀一挥,大伙儿只怕都要死在这里。
队正也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额头上有冷汗沁出,大声吼:“上刺刀,上刺刀,他娘的,子弹是懦夫,刺刀才是好汉,把建奴从马上捅下来!”
这个时候,再装弹‘药’已经来不及。逃跑更不成,且不说宁乡军没有逃跑的习惯,丢不起这个人。这个时候,背对着骑兵逃跑,找死也不这么找的。
大家动作也快,“刷”一声就‘抽’出刺刀,塞进枪管里。
刺刀亮闪闪地连成一片,然后是“杀!”地一声大吼。
周仲英原本以为会亲眼目睹一场‘激’烈的大战,却不想,这一声“杀”之后,那两个共乘一马的敌人突然失去了战斗的‘欲’望,扭转马头朝旁边冲去。
旁边是凤阳府飞熊卫的一个军官和十几个随从,见敌人冲来,吓得连声大叫,顿时做了鸟兽散。
问题是,你越怕鬼,鬼越是要找上‘门’来。那个提着大刀的建奴暴喝一声追了上去,双手握柄,兜头就是一记力劈华山,直接将那个军官的脑袋砍了下来。
大刀去势未消,又斩在旁边一辆大车拉车的骡子头上,将骡子脑袋切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