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倒是面带猪相,心中明亮啊!
孙元出了一口气,淡淡笑道:“陛下勿虑,大军都到这里了,随敢不从?所谓凶煞之说,原本无稽,臣一向信奉的是人定胜天。陛下说这燕子矶凶气‘逼’人,可在臣看来却是个大大的吉地。为将者,要的就是这种凶气。”
福王伸出粗短的胖手指,捏起一瓣柚子,大口地咬着,直吃得汁水淋漓:“孙元你这话说得倒有几分道理,不过,这地方以前死过不少人,以后得刻个石碑立在上头,劝告那些轻生者回头是岸。孙元,你说,孤写什么碑文好呢?”
孙元:“臣是个粗人,没读过书,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句子。”
“但说无妨,听听。”
孙元:“不如刻上‘想一想,死不得’六个大字。”
福王微一沉‘吟’,难得地叹息一声:“想一想,死不得,说得好呀!活着多好,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好吃好玩的好穿的,怎么能轻易放弃。”
说起好穿的这两个字,福王将沾满了果汁的手指在破烂的衣裳上擦了擦。他今日的打扮极其寒酸,身上穿了一件缀满补丁的葛衣,船舱里也没什么行李,就连‘床’上的被子也烂得如同一堆破棉絮。
至于随他同来的太监们,也是一个个破衣烂衫,显得非常狼狈。
福王身上已经有好几日没有洗澡,散发这一股馊味。
孙元本就好洁,不禁微皱了一下眉头。
“你皱什么眉头,是嫌弃孤今日的打扮不妥当,没有威仪吗?”福王笑问。
“臣不敢。”
福王:“其实,你‘弄’的那个册子很不错,孤看了深以为然。不过,你还是漏了穿着打扮这一桩。寡人今日之所以这么穿戴,倒不是故意卖穷。”
孙元心中好奇,忍不住问:“还请陛下为臣解祸。”
福王:“这次孤率四镇大军入京,气势上未免有些咄咄‘逼’人。而且,城中又流传寡人的流言,说孤荒‘淫’无道是一个贪婪无耻的纨绔子弟,反正我就是一个小人。所谓小人,一旦得势,那就是要报复的。百官迫于军威,不得不出城接驾,可心中还是担心,难免不会有人利用这一点兴风作‘浪’。孤之所以这么打扮,那就是要让百官放心,叫他们以为我只不过是一个落魄潦倒的乡下人。”
孙元心中突然有些佩服:“陛下高明。”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卢九德喜悦的叫声:“城中有动静了,城中有动静了。”
这个时候,换别人是福王,只怕早已经一个骨碌从胡‘床’上跳起来,跑到甲板上去。
可这个时候,福王却闭上了眼睛,将一把白竹扇在‘胸’前轻轻地摇着。
孙元:“陛下,臣出去看看。”
福王只微微地挥了挥扇子。
等上了甲板,抬头看去,观音‘门’已经开了,一支队伍打着仪仗从里面鱼贯为出。好多官员,身上的朱红官服连成一片,简直就是红‘色’的海洋。
孙元掏出千里望,一看,走在最前头的正是兵部史可法和‘操’江总督刘孔昭。
“可看清楚了,可看清楚了。”马士英和卢九德年纪大,目力不济,同声问。
“史可法和刘诚义到了,高弘图、徐弘基到了。还有,张慎言、姜曰广、吕大器,人实在太多,认不过来。”
“好!”卢、马二人同时以拳击掌:“大事成矣!”
收回千里望,孙元想起刚才船舱里福王的表现,突然一个‘激’灵,心中忍不住暗骂一声:朱由崧你这鸟人,竟然敲打起老子了。
没错,肯定是这样的。
想不到你一副‘肥’猪蠢货模样,可却机灵成这样。
你他娘究竟是昏君还是明君,直娘贼,你不但不昏还明得很。老子推你出来做明朝皇帝,好象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看来,百官都在公启上签字,出城来劝进了。这个时候,总算知道我等的军威了!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欠打的东西!”这个时候,马士英因为实在太‘激’动,竟不顾体统地骂了粗口,他一脸扭曲地转过头,狞笑道:“太初,可以上将士们登陆了,也好让南京城中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君子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军队,什么才是百战雄师。同福藩作对,吃熊心豹子胆了。”
“此议甚妙!”卢九德也亢奋地尖叫起来。看。”
福王只微微地挥了挥扇子。
等上了甲板,抬头看去,观音‘门’已经开了,一支队伍打着仪仗从里面鱼贯为出。好多官员,身上的朱红官服连成一片,简直就是红‘色’的海洋。
孙元掏出千里望,一看,走在最前头的正是兵部史可法和‘操’江总督刘孔昭。
“可看清楚了,可看清楚了。”马士英和卢九德年纪大,目力不济,同声问。
“史可法和刘诚义到了,高弘图、徐弘基到了。还有,张慎言、姜曰广、吕大器,人实在太多,认不过来。”
“好!”卢、马二人同时以拳击掌:“大事成矣!”
收回千里望,孙元想起刚才船舱里福王的表现,突然一个‘激’灵,心中忍不住暗骂一声:朱由崧你这鸟人,竟然敲打起老子了。
没错,肯定是这样的。
想不到你一副‘肥’猪蠢货模样,可却机灵成这样。
你他娘究竟是昏君还是明君,直娘贼,你不但不昏还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