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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密云被郝肖仁给拿下来了,如此大功自然落到了死胖子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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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之后,周仲英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郝小人在之前就知道自己偷偷地出发来打密云,就派人假扮渤海所守军去密云求援,将里面的敌人调了出来。自己则带着主力兜了个圈子绕到密云北面,直接拿下了这座不设防的城市。
计固然是好计,可是,周仲英恰好在半路上碰到那群援军。如果不是那群清兵实在太烂,自己说不好就死在战场上。
这个小人,这是想害死我呀?
一想到这里,周仲英就怒不可遏,寻思报复。
密云到手,整个北京战场的局势发生了重大改变。如此,建奴北逃的通道已经关闭,整个建州八旗顿成瓮中之鳖,末日开始进入倒计时阶段。
当下,周仲英和郝肖仁各自派出快马将这份捷报送去小公爷孙天经行辕。
第二日,秦军先锋部队就开进城来。接着是秦军主力,山东军主力,岛津联队和朝鲜营。
城里城外全是兵,到处都是白色的帐篷。
至此,这一路兵马终于聚齐,开始休整,准备下一阶段的战斗。
周仲英这次被郝肖仁摆了一道,心中恶气难平,跑到傅山那里告状,将此事的从头到尾详细说了一遍,说到悲伤处。老周还流下了泪来,道:“青主先生你若不能为我做主,我手头的差事也干了,现在就去找君侯。想我周仲英,名教子弟,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胥吏小人的羞辱。我为君侯流过血,我为君侯立过功,我要见君侯,我要见君侯!”
看他一把年纪哭成这样,傅山也觉得很难办。
他自知道,郝肖仁这两年所立的功勋大到了极处,可以说,整个山东军都是他拉过来的。而且,他还守住了淮安,将淮安府和整个山东都纳入了扬州镇版图,在孙太初那里红得烫人。打个比方,君侯若是魏武帝曹孟德,我傅山就是郭嘉郭奉孝,黄佑是荀文若,而他郝肖仁就是老奸巨滑手段狠辣的程昱。
至于周仲英,在孙太初心目中,大概也就运气不错的蒋干之流吧!
郝肖仁是个干才,将来说不好要与他同殿为臣,为了一个周仲英去得罪好小人,实在是划不来。
不过,周仲英虽说在孙太初心目中也就是个弄臣。不过,这人是曹国公树立起来的一根标杆。首先,他的外号是孙元取的。其次,周仲英是扬州镇第一次公务员考试中式的士子,乃是孙太初的天子门生。若是有人整他,就是打孙国公的脸。
恩,两边都要好生安抚。
傅山也是无奈,就斟了一杯热茶,亲自端给周仲英,又劝慰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让周老头平静下来。
傅青主苦笑:“渤海所、密云一战孰是孰非,君侯自有定论,到时候会有个说法的,周大人也不用担心。你也不要去见君侯,这里距离京南战场实在太远,等你过去,说不定这一仗已经打完了。周大人,我拟向小公爷推荐,让你在他麾下参赞军务,如此也能一展抱负,他那里也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好,下官就先放下这段恩怨。”
傅山:“哎,你和郝大人都是我扬州镇的干才,怎么就闹得红了脸呢?”
听傅山这么问,周仲英这才想起自己正要向他请教。
当下想了想,就吞吞吐吐地说:“下官和那小人之所以闹将起来,其实是因为另外一件事。这事在下官心目中如埂在喉,不吐不快。下官心中也是迷糊,想请教先生。”
傅山微笑:“你说。”
等到周仲英把话说完,傅山面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心中也是波澜万丈,是啊,就连好小人也想要给孙太初来个黄袍加身,好谋一场大富贵。军中镇中的带兵大将,中枢决策的君子们肯定也会做如此之想。一旦再来一场陈桥兵变,整个扬州镇不知道要出多少钟鸣鼎食的公侯。人都是有私心的,他们会放弃吗?
只怕就算孙太初不愿意,也是不可能的了。
看傅山久久无语,周仲英:“青主先生……”
傅山定了定神,突然问:“周大人,打一个比方,如果天下太平了,君侯要解甲归田,你觉得朝廷会如何安置你?”
周仲英略一思索,想了想,就喃喃道:“还能怎么样,最大的可能是授下官一个什么千户之类的军职。”
傅山看着他,问:“那么,你愿意吗?”
“还能怎么样,下官是一个小小的秀才,做不成文官的。我朝有个规矩,非翰林不得为相,非进士不得为官。可是,大明朝朝文贵武轻,不像我扬州镇,文武平等。周仲英好好的一个名教中人,怎么可能去做千户,做个武夫被人看不起。”周仲英面上突然露出一丝丧气:“说不定到那个时候,下官会辞了官职回老家读自娱终老。好在这些年下官得了君侯许多犒赏,下半身当衣食无忧。”
非翰林不得入阁,非进士不得为官乃是明朝的官场潜规则。也就是说,朝廷的所有官员都必须由科举而入仕,你考不进翰林院,这辈子部堂级高官是休想的,不中个进士,七县令也做不成。
这已经堵死了扬州镇那群失意文人官员的出路了。
傅山目光炯炯地看着周仲英:“君侯有一句话说得虽然粗,却很有道理‘屁股决定脑袋’。这句话的意思是,所谓大义什么的,人人都可以说,还能说得义正词严,可真涉及到切身利益的时候,却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