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又是悲愤,又是痛心,话中满满全是恶意的讽刺。.
济尔哈朗:“不是为了皇位,又是什么?”
“某今日带兵进宫是想劝谏陛下收回迁都奉天的成命。”豪格朗声道:“某今日是为民请命而来的,我建州百姓的全副家当都在这北京城里。如果迁都奉天,回辽东,多少百姓将老破家,多少百姓要颠沛流离死在这漫漫长路上。你们真以为我豪格就为自己的皇位,不不不,你们太小看我了。”
“是啊,是啊,咱们爱新觉罗家的人都是这样,觉得自己是天之骄子,仿佛这天下间所有的一切都理所应该是咱们的私产,想要就要,想丢就丢,反正就是一句话,一个命令的事情。可是你们想过普通百姓没有,没有了他们,爱新觉罗家又算得了什么。天下者,天下人的天下;建州者,建州人的建州。”
“从现在起,这规矩这制度要改一改。咱们建州的前程,不应该由皇帝一个人说了算,也不能由王公议政大臣会议说了,应该由全体建州人说了算。”
“你们大概以为我豪格今天进宫是为了自己,错,错了。你们也就这点见识,焉能识得我豪格的志向?”
声音远远次传了出去,清晰地传到外面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突然,有一个普通士兵流着泪,颤着身体高声喊:“豪格万岁!”
“豪格,万岁!”
“万岁,万岁,万岁!”
豪格张开双臂,闭上双眼,口中喃喃道:“听吧,听吧,这才是我建州人的声音,只有聆听他们真正的呼声,你才能做他们的皇帝。[. 超多好看褡≡谡庾辖城中,又有什么要紧c挥邪傩盏恼嫘挠荡鳎即便你坐在这龙椅上又算个什么??
他猛地睁开眼睛,指着龙椅上的皇帝:“福临,我的兄弟,你要记得这一点。你能够坐在这里,没有任何法统上的依据。”
说完,他大部走出太和殿,高声喊:“图鲁什?”
图鲁什站了出来:“末将在。”
“我命令你,立即带着军队关闭九门,铲除多尔衮及其党羽!”
“遵命!”
……
大和殿中,皇太后布木布泰紧紧地捏着右手,嘴唇和脸一样白:“玄武门……这是我大清的玄武门之变啊……”
济尔哈朗气得大叫:“叛贼,逆臣。”
但这又有什么用,豪格如今不但手握建州所有的军队,还受到了整个八旗中下层的拥戴。天时、地利、人和尽在其手。实力比他被圈禁之前更加强大,加之刚才又将整个皇族几乎是连根拔起,放眼整个建州,已经无人是他的抗手。
在这种绝对的实力之前,他们已经兴不起抵抗的念头。
只要豪格愿意,他现在就可以直接坐在皇位上。之所以没有这么做,还不是因为明军已经快要打到城下,豪格没有工夫搭理他们。
毕竟,新君登基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一旦豪格解除了明军的威胁,就会回来,举行一场轰轰烈烈的禅让大典,正如他刚才所说,他要的是法统。要的是所有子民都心甘情愿地匍匐在他面前,三呼万岁。
看着飞扬跋扈而去的豪格,看着他用粘满人血的双脚在地面上留下的那一串血脚印,皇太后一身都冷透了。建州人讲究以力为尊,奉行的是丛林法则,豪格今天举兵就压在他头上的所有人屠戮一空,从建州人的政治正确上来说----得国极正。
“哇!”福临又哭了起来。
皇太后大怒,她最见不得自己儿子软弱的模样,猛地抬起手。
但看到他满是眼泪的小脸蛋,手却垂了下去。
……
西山大营进京之后,通州大营也随即发动,京城戒严。
军队围住多尔衮王府,将府中一百余口屠戮一空。
当夜,正蓝旗军队大索多尔衮党羽,毫不留情地斩杀干净。
一夜动乱,满城都是冲天火光。
死于这一场变乱的王公贵族各部大臣有两百余人,代善、多尔衮、博洛、阿拜、阿巴泰、苏克萨哈、揭必隆、阿敏、费古扬、汤古代、塔拜……加上先帝黄台吉、被皇太极诛杀的莽古尔泰、死在扬州战场的多铎、阿济格,老汉王的十六个儿如今只剩楮英、巴布海、费杨果三人,整个宗室几乎红了眼的正蓝旗士卒和愤怒的百姓一扫而空。
豪格也没想到这场兵变会扩大成如今这种规模,简直就是一场大清洗了。
他也不断下命让部下恢复秩序,可随着加入其中的百姓越来越多,又如何遏制得住。
这种所谓的群众运动一旦发动,什么时候结束,根本就不是任何人所能控制的。
豪格并不知道,这其中也有北京交通站的功劳,那些探子们混进乱民之中不住煽风点火,将混乱不断地扩大下去,最后终于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好在杀了一整夜,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大家总算是累了饿了,到豪格派出传令兵到处喊话,让大家到城外集结准备用饭时,大家这才背着硕大的包袱,揣着金银出了城。
这一场混乱才算是停息了。
军队是需要用金钱和杀戮来维系的机器,不能杀戮和抢劫敌人,那么就先拿自己人充饥吧!
出发吧,如果不能击退明朝的北伐大军,即便我豪格掌握了整个建州,并没有任何用处。
这才是登上皇位之前最大的,最后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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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郑森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