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心底里淌过涓涓暖流,笑意亦愈发明媚。在一道用过早膳后,胤道:“晚些你去一趟皇后宫里,就说是朕的意思,恕了三福与翡翠的罪,让他们结为菜户,晚些朕再亲自下旨,正式赐他们为菜户。”说到这里,他又一阵摇头,带着几分无奈道:“朕本是最反对菜户的,想不到竟有一日破了例。”
听得胤这般说,凌若心中大定,忙自起身垂首道:“谢皇上恩典。”
她话音刚落,便听得四喜亦满面笑容地道:“奴才代三福与翡翠谢过皇上大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心情甚好,听得他这话,虚虚踢了一脚,笑骂道:“你这奴才,谢恩倒是谢得快,又不是赐你,你笑个什么劲。”
彼时,正好殿门开了,一道轻风吹拂在诸人身上,带着一丝晨间的凉爽,凌若捋一捋耳边的碎发似无意地道:“难不成福公公心底也有了喜欢的人,若真这样,趁着皇上现在心情好,赶紧求一求,指不定便成了。”
站在后面的莫儿脸庞一红,赶紧低下头,她猜到了主子这么说的用意,既是有心替她试喜公公,也是想趁机求个恩典,过了这次,往后可不知有没有机会了。
莫儿既害怕又期待,偷偷抬起眼待要看四喜,却突然感觉到两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身上,一望之下发现竟是苏培盛,令莫儿甚是不解。
且说那厢,四喜被凌若说得一窘,当即道:“娘娘别取笑奴才了,奴才只一门心思侍候皇上,哪有喜欢什么人。”
其实在那一刻,四喜脑海里浮现出莫儿的影子,只是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清楚自己的身份,阉人一个,何必去拖累人家好好的一个姑娘呢,再说莫儿不见得就喜欢他。
而他的话,令莫儿心中一凉,旋即升起深深的失望,喜公公对她果然没什么心思,是她自作多情了。
凌若往莫儿的地方瞥了一眼,见她黯然低头的样子,心中颇为怜惜,只是在胤面前却是不好说什么,依旧带了笑道:“喜公公这样说,宫里可是会有很多人失望的。”
四喜越发窘迫,连连摆手道:“娘娘您别取笑奴才了。奴才……奴才……”
“好了,熹妃不过与你开个玩笑罢了。”这般说着,胤长身而起,“好了,朕该去上朝了,你也回去吧。”
“是。”凌若温顺地答应,在目送胤带着四喜与苏培盛离开内殿后,凌若亦带着宫人回承乾宫,她要先安抚三福,以免他焦急之下节外生枝,然后才好去坤宁宫要人。
却说刚走到承乾宫外头,便听得宫门处有吵闹声,奇怪,这一大清早,何人这么大胆在此喧哗。这般想着,凌若停下了脚步,她不走,后面的人自然也驻足不动,只仔细看着不远处宫门那里的情况。
在宫门外喧哗的不是别人,正是小宁子,昨夜三福逃出坤宁宫,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想要再立一功的小宁子自然迫不及待地挨宫挨院查了起来。
在到承乾宫之前,他已经问了好几个宫院,都说不曾见到三福,待到了承乾宫,水月同样回答说没见,但小宁子发现水月在说这话时,目光有些闪烁,顿时起了疑心,非要说进去看一眼,水月自然不肯,两边都不肯退让,自然就起了争执。
“宁公公,你虽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但也不能这样蛮不讲理,我家主子好歹是正三皇妃,如今更遵皇上旨意掌管六宫之事,主子所居的宫殿岂是你说搜就能搜的。”水月挡在小宁子面前不让。三福就在承乾宫中,一旦让小宁子进去,业然被发现,而主子那边又至今没任何消息传来,谁也不晓得皇上究竟是开恩不开恩,万一不开恩,又让皇后知道主子私藏了三福,反咬一口,会很麻烦。
小宁子皮笑肉不笑地道:“瞧水月姑娘这话说的,咱家何时说要搜宫了,不过是想进去给熹妃娘娘问个安罢了,难道连这也不许?”水月越不让他进去,他就越怀疑,且细细回想一下,这宫里,有胆子与皇后作对收留三福的,也就熹妃她们几个了。
水月一时挑不出他这话中的毛病来,只能**的来一句,“主子不在,宁公公可以回去了。”
不在?小宁子愣了一下,下意识地道:“去哪里了?”
水月学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宁公公不觉得自己这话逾越了吗?娘娘去哪里难道还得跟您报备啊?怕是连身为大内总管的喜公公都不敢这样过问娘娘的行踪吧。”
“咱家也是关心娘娘,你说这天刚亮的,娘娘不在屋中睡觉,却是跑去外面,是何道理。”这般说着,小宁子又道:“咱家既是来了,那就去里面等着吧,待娘娘回来了再给她请安。”
这般说着,就要越过水月往里走,水月顿时急了眼,赶紧让一旁的小郑子几个挡住,“宁公公,你要等就在外头等,这样不由分说的往里闯算是怎么一回事。”
小宁子越发肯定三福就藏在里头,眼皮一抬,阴阳怪气地道:“水月姑娘这样紧张做什么,难不成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或人?”
他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哼,“大胆!”
水月听得这个声音,顿时放下了心中大石,赶紧与小郑子几人一道上前行礼,“奴婢给主子请安,主子万福。”
小宁子亦听出这是谁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该死的,怎么偏巧这时候出现了,再晚一些,指不定他就能先一步进里面去搜查三福了。
不管心中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