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又不曾看过,哪能知晓。【ka"”这样说着,但心里隐隐已经猜到些许,果然胤重重一拍折子,怒容满面地道:“都是弹劾年羹尧的,若不是看了折子,朕还不知道年羹尧这些在西北做下这么多好事。”说到后面,胤的声音因为生气而有些变形,将折子往凌若前面一扔道:“瞧瞧,他都做了些什么好事,难怪他不满意朕封他为辅国公,敢情在西北,他就是皇帝,甚至说话比朕这个真皇帝管用。”
凌若随手翻阅了几份,果然发现里面诉了许多年羹尧的罪行,一条条一件件简直可说触目惊心,与这些相比,刚才那份折子实在算不得什么。
其中既有说年羹尧视同官为下属的,发,他却擅称令谕,赐给官员下属物件,令“北向磕头谢恩”,连蒙古扎萨克郡王额驸阿玛阿宝见他,也要行跪拜礼。也有指胤两次恩诏到西行,年羹尧身为地方官员,竟然不迎诏,不行三跪九叩大礼,跪请圣安。
年羹尧的嚣张无礼早在凌若意料之中,面上却连连叹息道:“辅国公能有今日,全是皇上提携重用之故,他竟这般不知感恩,实在枉负圣恩。皇上准备如何处置于他?”
胤冷哼一声未语,显然他也还没有彻底想好,年羹尧这颗毒瘤拔除是肯定的,只是他如今虽被解了兵权,亲手所带的两万精兵也背弃了他,但在西北还有一定影响力,尤其西北的官员都是他亲自任用,许多人唯他马首是瞻。所以在动手之前,必须先彻底稳定好西北,以免再生什么变故才行。
他不说,凌若自然知趣地没有多问,前朝之事本就不是她一个嫔妃所能过问的,只静静地安立在一旁,不时替胤磨墨端茶。
待得黄昏时分,四喜忽地在外面叩门,声音里透着几分急切,在进来后,他满面激动地道:“启禀皇上,外面突然日月同现,而且当中还有五颗星星连成一线,奴才活了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奇景呢!”
夏日天长,黄昏时分,日月同现并不是没有的事,但星星却不会这么早出现,还连成一线。
被四喜这么一说,胤不由得起了几分兴起,示意凌若随他一道去外面,彼时,除了被夕阳余晖染得通红的西边外,余下的都已经暗了下来,抬头望去,果见日月同现,一东一西,互相辉映,而在日月之间,有五颗异常明亮的星辰排成直线,闪耀着星辉。
凌若看了一会儿,忽地面露喜色,对胤道:“皇上,日月合壁,五星联珠,这是上天降下的祥瑞,必是皇上登基之后,夙兴夜寐,励精图治,感动了上天,故降祥瑞于皇上。”
胤听着大为欢喜,没有什么比肯定他的勤政之心更值得高兴得了,当下唤过四喜道:“去,让钦天监推算一下这次的天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四喜快步离去,令胤与凌若意外的是,他竟然不到一刻钟便折回了,按理,从养心殿到钦天监,一来一回少说也得小半个时辰,更不要说还要问话推算。
待得近了,方看清在四喜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是钦天监监正,只见四喜打了个千儿道:“启禀皇上,奴才走到一半正好遇上东方监正,他是特来求见皇上的。”
四喜话音刚落,东方闵便垂垂跪倒,带着难以遏制的激动道:“微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胤心下明白,却仍问道:“何喜之有?”
“回皇上的话,日月同现天空,且当中五星连珠,乃是百年一见的吉兆,微臣更发现原本在日间不明显的紫薇星大亮,足见是大大的吉兆啊!”
“果真如此吗?”胤往正北方看了一眼有,果见紫薇星大亮,即便是在黄昏时分也肉眼可见。
东方闵肃容道:“微臣万万不敢欺骗皇上!”
不等胤再问,凌若已经盈盈拜倒,“天降祥瑞于皇上,足见皇上勤政爱民之心,连上苍亦为之感动。”
“好!”胤微微点头,神色中有少见的激动还有……决绝,连上天都站在他这一边,年羹尧注定是死路一条,说不定上天就是感念到他除年羹尧之心,所以才降下祥瑞。
见到这份祥瑞的又岂止是他们几人,宫里宫外,城里城外,无数人皆瞧见了,第二日,群臣纷纷上奏称贺,如今尚且担着总理大臣名头的年羹尧亦在其中,他知道自己如今大不如前,是以便绞尽脑汁想要写好这篇贺祥瑞的折子,以在胤面前讨个好,让他不要对自己赶尽杀绝。
他在奏表中称颂雍正夙兴夜寐,励精图治,引得上天降下祥瑞,这本没什么问题,岂料他将折子改来改去,又连夜书写,疲累之下一时疏忽把“朝乾夕惕”误写为“夕惕朝乾”。
胤本就对他不满,自然抓住这个把柄借题发挥,在朝堂上当着百官的面说其本不是一个办事粗心之人,却故意不将“朝乾夕惕”四个字归之于朕耳,乃是自恃已功,不敬皇帝。一番批驳让年羹尧在养心殿上抬不起头来,只百般认错。可是胤却不想就此放过,于朝堂上下旨,解除年羹尧总理大臣一职,任其为西藏将军。
这一消息对于年羹尧乃至整个年家来说,无吝于晴天霹雳,原本能重掌兵权是好事,哪怕西藏的驻防军队远远不能与西北相比,但总归是好事。
可是这两年来,前前后后任命了三个西藏将军,最终结果一死一疯一辞官,每一个在任上都没有呆得超过三个月,如今这兵权由底下的副将掌管。
此事邪门至极,且没一个人说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