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至少你还有一个弘历在身边,这已经胜过无数人。(百度搜索,)”说到这个,温如言语气有些发沉,不需说,定是又想到了涵烟。
瓜尔佳氏心中明白,温声道:“有姐姐在佛前为涵烟祈福,她一定会很好的。”
“希望吧。”温如言声音一顿,忽地带上了几分讽刺的意味,“怨不得宫中人人想生阿哥而非公主,至少阿哥没有远嫁一说。”
“生阿哥便一定好吗?怕是也不尽然。”瓜尔佳氏不以为然的说道:“先帝那么多阿哥,最后能得善始善终的能有几个,即便是现在还活着的那几个,也难以讨到好。”
凌若接过话道:“姐姐是在说廉亲王几个?”
瓜尔佳氏瞥着外头密密落在地上的雨水道:“可不是吗,廉亲王几次三番欲谋帝位,后面还联起手来给皇上施难,早已超过了皇上的容忍范围,铲除是一定的事,只是皇上登基之后,先是罗布藏丹津叛乱,紧接着京城大旱,如今又有郭罗克之乱,一直腾不出手来,这才让他们平安到今日,不过这样的好日子也过不了多久了,皇上早晚会下手。”
温如言伸于帷伞外,任由雨水打湿手掌,声音冰冷地道:“当年先帝将皇位传予皇上,真是一些也没错,这样的冷心冷情,是帝位最合适的人选,父女之情都可不念,更何况是手足之情。像十三爷这样的,只能说是一个例外。”
涵烟的和亲,令她对胤禛充满了怨意,莫说区区一个惠妃之位,就是贵妃、皇贵妃也平息不了她心中的恨。
“别的人我不知道,不过八爷只怕是未必吧,好歹他身上还有一块保命符。”瓜尔佳氏话音刚落,凌若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姐姐是说纳兰湄儿?”
瓜尔佳氏颔首道:“姐姐说十三爷是个例外,我却认为纳兰湄儿才是真正的例外,这样的皇上竟然也有倾心相爱的时候,且二十年如一,当真是不可思议。”
此言一出,温如言与凌若两人皆是沉默了下来,胤禛当真是一个极为矛盾的人,说他无情,他偏对纳兰湄儿情深似海;说他冷酷,偏生听说他以前是一个极谦和温和的人,比之允禩更衬温润如玉这四个字。
“罢了,想这么多做甚,四面红墙,咱们是一世跨不过去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再交付真心,荣也好辱也罢,守住这颗心,那么日子就不会那么难熬。(百度搜索,)”温如言轻轻说着,眸光一如新年这场雨水一般冷。
是啊,想在后宫中很好的生存下去,不交付真心便是第一要紧的事,否则就只能沦为输家,可是凌若能做得到吗?
这个问题,连凌若自己也不知答案。
这样说着,众人先后到了坤宁宫,这新年第一天,先要去慈宁宫请安,然后再去坤宁宫。
这一路过来,乘肩舆的尚好些,步行过来的便惨了,衣摆还有花盆底鞋都被溅湿了,每走一步都不住往下滴水。一到坤宁宫檐下,宫人便赶紧蹲下身子替各自主子拭着衣鞋上的水。
武氏沉着一张脸对正在替她清理衣裳的宫人骂骂不休,尤其是在到衣不沾水的舒穆禄氏时,骂得更凶,吓得两个宫人颤抖不止,连求饶的话也不敢说。
“不过是沾了些许衣角罢了,姐姐何必如此动气,再者他们也不是故意的。”佟佳氏见那两个宫人可怜,不由得上前劝了一句。
武氏不高兴地道:“我训斥我的宫人,与彤贵人你何干。”
佟佳氏被她这样顶了一句,神色颇为尴尬,温如倾见状过来拉了佟佳氏的手道:“姐姐莫理会她,自己没本事就拿宫人撒气,真是可笑,走,咱们进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吧。”
“你说什么?”武氏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浑身毛都要炸起来了。
温如倾可不会怕她,两人皆是一样的位份,当下道:“我说我的罢了,你那么激动做什么,还是说真被我说中了?”
“你,你大胆!”武氏气得口不择言,恨不能一掌打掉温如倾那张碍眼的脸,而她也真作势抬起了手掌,只是没等她打下去,旁边已经传来一个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你们在做什么?”
没等武氏回头,站在她对面的温如倾与佟佳氏已经欠身行礼,“臣妾见过熹妃娘娘,见过惠妃娘娘,参过谨嫔娘娘。”
武氏赶紧回头,果见温如言三人站在自己身后,刚才说话的正是温如言,她连忙转身行礼,不等她开口,温如言又道:“宁贵人,你还没回答本宫的话,哪个大胆,你扬手又是准备教训哪个,温贵人吗?”
武氏强笑道:“娘娘误会了,臣妾不过是与温贵人玩笑罢了,温贵人这般天真可爱,臣妾喜欢都来不及呢。”
“如此最好。”温如言不假辞色地着武氏,对她的话显然不信,却也没有去揭破,只是过去扶起温如倾道:“温贵人是本宫的嫡亲妹妹,本宫如今虽不管事,但也不许任何人欺负她。还有,宁贵人这样的玩笑本宫不喜欢,所以,以后还是少开为妙。”
“是,臣妾记下了。”武氏一直觉得温如言在这宫里是个可有可无之人,从来也不惧她,可今日的温如言却有一种令她胆战心惊之感,兴不起半点不敬之意,敢情一直都是自己小瞧了她吗?
也是,能在这吃人的后宫中一直片叶不沾身,牢牢占据一席之地,又怎会没有一点本事。
此时翡翠走了出来,笑着欠了欠身道:“几位娘娘怎么都在外头站着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