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微微摇头,她很清楚石生的xing子,一旦认准的事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石母的惨死,令他心中充满了悔意,眼下,他将这份悔意映射在萱儿身上,不带萱儿走是绝对不会罢休的。这件事她帮不上忙,只能看萱儿的决定。
“你们不要打了!”看到石生被他们打得倒在地上,萱儿终于忍不住了,撑起跪得麻木的双腿拦着那些个凶神恶煞的人道:“不要打了,我已经答应你们了,跟他没有关系,放他走吧!”
阿财朝杨妈妈看了一眼,见她点头,方才佯佯地让人住手,朝蜷缩在地上的石生吐了口唾沫道:“不知好歹的臭小子,再捣乱,看我不打死你!”
杨妈妈看都没有看石生,走过来抚着萱儿光滑的脸蛋,满意地道:“你是个好苗子,走吧,跟妈妈回去,不出三个月,妈妈定然让你成为的一大红牌,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有什么。”
她的碰触令萱儿很反感,强忍着避开的冲动道:“我要亲眼看着我爹娘下葬。”
“好吧。”杨妈妈倒是没有勉强,对阿财等人道:“你们几个给我看牢点,这里一办好立刻带回。”
“萱儿,不可以,你可是跟他们走,这一辈子都毁了!”石生还在那里劝着萱儿,不肯放弃。
“不跟他们走?”萱儿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能笑出来,但是她真的很想笑啊,“那我爹娘的尸体怎么办,就这么曝尸荒外吗?又如何,毁了又如何,早在你拒绝的那一刻,我的人生就已经毁了,如今连爹娘也不在,为ji为娼当真还重要吗?”
她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倏然接了上来,“你爹娘的尸体我们可以想办法安葬,绝不会曝尸荒外。如今只问你一句,你是否当真要这样自甘堕落,让你爹娘在九泉之下无颜去见郑家祖宗?我劝你想清楚再回答,机会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会再有第二次。”
“不用你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萱儿最恨的人就是凌若,若不是她凭空出现,自己怎会落得被石生拒婚的下场。此时的萱儿尚不知她父母之死与凌若有着密切的关系,否则只怕此刻就已经扑上去撕打。
凌若并未因她的话而生气,声音静如之前,“你要恨我随你,要不要因为恨我而毁了自己一辈子也随你。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一旦坠入风尘,想再脱离就不可能了。”
她的话令萱儿沉默,没有一个好人家的女儿会愿意卖身青楼,实是被bi无奈之举。眼下,她其实负气的成份更多些,为的就是让石生一辈子都活在愧疚难过中。但凌若的话却令她不得不反思自己这样做是否值得,痛了石生毁了自己,让自己一辈子都活在倚门卖笑中,将自己清白无瑕的身子卖给一个又一个或老或丑的男人。就算有机会从良,身子也已经肮脏不堪了……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萱儿终于还是妥协了,即便她是那么的痛恨与石生或凌若再扯上关系……
只见她挣开那个阿财的手道:“对不起,我不卖了。”
“不卖了?”阿财板着一张蜡黄的脸道:“你在耍我们玩吗?一会儿卖一会儿不卖,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杨妈妈是什么人,哼,告诉你,今i你不卖也得卖,走,跟我回!”
面对他的强横与无赖,萱儿眼中透出惊恐之色,下意识地往石生身后躲去,“我没拿你们银子也没签卖身契,你们不可以勉强我!”
“哼,你之前已经亲口答应了,哪有再反悔的道理!”阿财冷哼一声,仗着已方人多势众,撸了袖子就要上前抢人。
“既然是口头之约,那就是说无凭无据了,你听到了,我可没听到,又或者你可以问问其他人,有没有听到?”既然决定了要帮萱儿,凌若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何况这个叫阿财的太过狂妄了些,只是一个打手龟奴类的人罢了,就敢在这里干那bi良为娼的勾当。
围观的人都看不惯阿财一干人等嚣张的样子,何况刚才还看到他们打了那个小伙子一顿,颇为可恨。虽然怕被那些人找麻烦不敢挺身而出,却也没有一个帮着那起子人说话,皆是沉默不语。
阿财重重地哼一声,显然心里不太爽快,他将目光转向杨妈妈,盼着她拿个主意,岂料杨妈妈直勾勾盯着那个脸上沾了许多泥看起来脏兮兮的女子,竟似很感兴趣的样子。
盯了一会儿,杨妈妈突然露出一丝笑容,扭腰上前道:“你叫什么名字?”
凌若暗叫不好,被这**盯上可不是件好事,只是自己刻意遮掩了容颜,怎么还注意到自己,在这样的警惕中,她道:“不知杨妈妈有何指教?”
见她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杨妈妈并不以为意,脸上的笑容反而又深了几分,虽然眼前这女子刻意在脸上涂抹了许多泥灰,但她眼光何等毒辣,只一眼就看出隐藏在那泥灰之下的五官轮廓,绝对是如花美颜,比那个卖身的小丫头更美,若将这女子带回去,她这的生意定会再好上数倍,而望江县当红头牌之座自是非她莫属,将那什么花魁花首统统压在底下。
杨妈妈越想越兴奋,极力摆出温和的模样,“指教不敢,只是今日一见我觉得与姑娘甚是投缘,又见姑娘穿着寒酸,想来这日子过得甚是清贫,心下实在难过。所以想着请姑娘去我那小住几日。姑娘莫要误会,虽是ji馆,但我杨妈妈绝不是那种bi良为娼的人,在我楼里的姑娘,一个个都是自愿卖身。就像这位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