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璂冷声道:“我劝兰贵人还是说实话为好,免得受皮肉之苦!”
“你……你……”吴氏万万没想到永璂竟敢这么对自己,满头冷汗地道:“你……好大的胆子,让皇上知道了,就算你是阿哥也难逃责罚!”
回应她的,是更加用力的压按,鲜血很快就透过纱布与薄薄的衣裳渗了出来,吴氏见势不对,连忙就要大叫,然还没叫出声,便被永璂另一只手给捂住了嘴巴,令她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同时用惊惶的目光看着永璂与和嘉,今日是怎么一回事,这两人疯魔了不成?
永璂冷声道:“我们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如实回答和嘉的话即可,若敢感叫,我保证你所受的皮肉之痛会比现在甚十倍乃至二十倍,明白了吗?”
在吴氏点头后,他缓缓松开了手,吴氏捂着伤口缩到墙角,颤声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和嘉再次道:“告诉我,你们与额娘到底有没有给皇阿玛下药?下的又是什么药?”
吴氏以为夏晴当真留下一封遗书,逐道:“不错,我们四人确实都曾在皇上的茶水或者鹿血之中下药。”
和嘉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勉强定了心神,道:“你们所下的是什么药?”
吴氏摇头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这药每次都是你额娘给我们的,只知是壮阳补肾,有……有助于房事的药。”
和嘉用力咬着唇,在被咬出一个深深的印子后,她哑声道:“那永琰的事情呢,究竟是不是额娘所为?”
吴氏想了一会儿道:“你是说十五阿哥突然得怪病那桩事?”
“不错。”在得了和嘉的肯定后,吴氏摇头道:“具体是否夏氏所为,我们并不清楚,只知道夏氏很不满皇后娘娘,要说她用巫偶诅咒皇后娘娘与十五阿哥,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和嘉怔怔地盯着她,下一刻,尖锐地叫道:“为什么这些事情,你们从来不告诉我,为什么?”
永璂皱一皱眉,和嘉这样尖叫,一定会引来宫人,果不其然,这个念头还未转完,外面便响起宫人急切地声音,“主子,您怎么了?”
吴氏眼珠子一转,正想要呼喊,脖子突然一凉,永璂不知何时拔下了和嘉发间的簪子抵在她颈间,耳边响起冷冽如寒风的声音,“想清楚了再回答!”
虽然吴氏不认为永璂会胆子大到杀了自己,仍是有所害怕,逐道:“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恶梦而已,都退下吧。”
看到门外晃动的人影离去,永璂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并未收回那根簪子,催促道:“回答和嘉的话。”
吴氏无奈地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与公主说,当时夏氏并不甘心被废入冷宫,拿那个药要挟,要我们在半年之内,救她出冷宫,否则半年之后,就断了我们的药。”
她的话,无疑是在和嘉本就千疮百孔的胸口上,再狠狠捅上一刀,令她连呼吸都觉得痛,艰难地将之压下后,涩声道:“也就是说,一直到现在,你们都在给皇阿玛用药?你们……你们就没发现皇阿玛的身子越来越不好吗?”
“是有一些,但若不用药,我们很可能就会失去皇上的宠爱,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所以……只能继续用下去,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好一句不得已而为之,你可知道,皇阿玛被你们害得快……”
“和嘉!”永璂打断和嘉的话,朝她摇了摇头,这件事牵扯太大,这会儿还不是说的时候。
和嘉明白他的意思,勉强咽下嘴边的话,转而道:“药在哪里,你们把那些药藏在哪里?”
吴氏看了一眼永璂,道:“我已经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了,可以走了吗?”
永璂尚未说话,和嘉已经一把攥住她衣裳,激动地道:“我问你药在哪里啊?”
“只要你将药交出来,我们就立刻走。”面对永璂的话,吴氏无奈地道:“在我妆匣的暗格里。”
一听这话,和嘉当即奔过去一阵翻找,果然在妆匣中找到一包药,里面是细细的褐色药粉,一拿到这个,和嘉就立刻奔了出去,根本不理会永璂的呼喊。
永璂刚追了几步,想到吴氏,又赶紧折了回来,后者看到他去而复返,慌张地道:“你……你还想要做什么?”
永璂拱手道:“今夜之事,还请兰贵人见谅,同时也请兰贵人莫要说出去,否则……皇阿玛问起用药一事,兰贵人怕是也不好解释;另外,我可以告诉兰贵人,这药并非夏氏所说的那么简单。”
吴氏原是打定了主意,要在弘历面前好好告他们一状,顺道连瑕月也拉下水,然在听到永璂的话后,这个念头顿时烟消云散。
当然不是她突然善心大发,打算放过永璂他们,而是因为那药,正如永璂所说,一旦将今夜之事抖露出去,难免就要提及药的事情,如果让弘历知道,自己与夏氏等人一直在对他下药,且还是几年之久,绝对不会饶过自己。
所以,想要保住这个秘密,就只能放过永璂二人,不过……并不表示她会就此罢休,早晚有一日,她要将今夜之恨,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想到此处,吴氏挤出一丝笑容,“我可以不说今夜之事,但那药……”
永璂明白她的意思,“放心,我们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他没有骗吴氏,确实不会说出去,因为已经没必要了,皇额娘是不会让吴氏活太久的。
在稳住吴氏后,永璂快步往外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