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宫人不敢怠慢,赶紧去请太医,太医听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敢怠慢,赶紧去了昭阳殿。
而另一边,兆惠亦匆匆来到了万象殿,然刚到殿外,便被人拦住了,“皇上正在殿中歇息,任何人不得打扰。”
兆惠急切地道:“我有要事得立刻面见陛下。”
内监硬梆梆地道:“不行,除非有十万火急之事,否则不得打扰皇上歇息。”
“你!”兆惠又气又急,未等他说下去,内监已是做了个手势,“将军请回。”
兆惠勉强压下心中的怒意,道:“永庆寺遭刺客袭击,丽嫔娘娘与良嫔娘娘被杀,皇后晕厥,数位嫔妃受伤,不知在公公看来,这算不算是十万火急之事?”
听得这话,内监脸色一白,旋即有些怀疑地打量着兆惠,“将军……莫不是在与奴才开玩笑吧?”
“这件事千真万确,并无一句虚言。”见兆惠神色严肃,不似玩笑,内监不敢怠慢,匆匆奔了过去,过了一会儿,他出来道:“皇上请将军进去。”
兆惠快步到来殿中,弘历神色严肃地坐在椅中,不等兆惠行礼,便肃声道:“丽嫔与良嫔当真死了?”
见弘历第一句话问得不是瑕月,兆惠微微一愣,他与弘历十几岁时就因嬉冰而相识,可以说是一路陪弘历走到今日的,以往弘历有多在意瑕月,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可眼下……仿佛是在意丽嫔她们更多一些。
兆惠压下心中疑惑,道:“是,二位娘娘皆被刺客一刀插中后背正中,等臣前去查看的时候,二位娘娘已经香消玉殒。”
待听兆惠仔细说了永庆寺发生的事情,弘历重重一拍扶手,寒声道:“一群没用的东西,竟然让刺客混进来也不知晓,实在是……”话未说完,弘历已是剧烈咳嗽了起来,小五连忙取出帕子递过去,并且替他轻拍着后背顺气。
待得咳嗽止住时,小五眼尖的发现帕子上竟然有一抹殷红,顿时整个人都慌了起来,“皇上您……您咳血了,奴才立刻去传太医!”
“不用了。”弘历随手将帕子一掷,道:“朕身子好得很,只是有些上火罢了,不碍事。”
“可是……”小五待要再说,弘历已是喝斥道:“都说了没事,少废话!”
小五无奈地闭了嘴,兆惠瞅着帕子上那一小块血迹,不无担忧地道:“皇上,要不还是传太医看一看吧?”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与这奴才一样婆婆妈妈,说了没事就没事。”虽然咳了血,但弘历精神确实看着挺好,“除了丽嫔与良嫔之外,其他人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除了皇后娘娘受惊晕厥之外,另有怡嫔、兰贵人几位受了伤,但应该都没有性命之忧。”
弘历颔首道:“可有抓到刺客?”
兆惠点头道:“总共有六名刺客,死了两人,抓到四人,但……”他无奈地道;“这些刺客都在牙槽中镶了毒囊,被抓到后就咬破毒囊死了。”
此话令弘历大为皱眉,“这么说来,什么都没有问出,连他们的来历也不知道?”
兆惠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道:“真空家乡,无生老母;这是白莲教的口号,而他们被擒之后,一直在念这句话。”
弘历拧眉道:“你是说……他们是白莲教的人?”
“不错,沉寂多年的白莲教,又重现于世了。”兆惠沉声道:“听他们的意思,他们的目标是皇上与皇后娘娘,之所以埋伏于永庆寺,就是为了刺杀皇后娘娘,结果误杀丽嫔与良嫔;今日之事,应该只是一个开始。”
弘历阴声道:“好一个白莲邪教,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还杀朕的爱妃,真是能耐!”停顿片刻,道:“兆惠,从今日起,朕要你全力捉拿白莲逆贼,找到他们的老巢,将之悉数剿灭,一个不留。”
“臣遵旨!”就算弘历不说,兆惠也会提议剿灭白莲教,此教极为邪乎,一旦被其发展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说完此事,弘历道:“对了,你怎么会在永庆寺?朕记得并没有将戒备一事交给你”
“回皇上的话,昨日臣曾陪夫人去永庆寺上香,看到寺外有两个人行踪可疑,臣知道今日皇后娘娘会率众嫔妃去永庆寺为太后祈福,担心这两个人,会有所图谋,所以一直暗中跟迹,果然到了今日一早,他们仍在寺外徘徊,且人数变成了四个;不过臣没想到,他们在寺中也安排了人,若是臣早一些发现,二位娘娘就不会死,臣无能,请皇上降罪。”
“不关你的事,今日若非你,恐怕就不是死两个人那么简单了。”说着,他挥手道:“行了,你去追查白莲教吧。”
在兆惠离去后,弘历亦起身往外行去,小五一边开了殿门一边道:“皇上可是去昭阳殿看望皇后娘娘?”
弘历疑惑地道:“朕为何要去看望皇后?”
这话问得小五一怔,小心翼翼地道:“刚才兆惠将军说皇后娘娘受惊晕厥,所以奴才想着……您是否要去看望。”
被他这么一说,弘历亦想了起来,“是了,朕差点忘了。”顿一顿,道:“皇后只是晕厥罢了,料想没什么大碍,你代朕去看望就是了。”
小五应了一声,试探地道:“那皇上您……”
弘历知道他要问什么,道:“朕去看一看绛仙。”说着,他大步离开了万象殿,留下暗自摇头的小五。
这段日子,皇上不止记性一日比一日差,对皇后娘娘也是越来越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