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宽躬身道:“公主一片孝心,实在令人感动,不过明日因为要在佛前跪上一日,主子担心公主与其他几位阿哥公主会受不住,所以并未安排,还是改日再去得好,左右咱们还要在德州府待上一阵子。”
见他这么说,和嘉未再勉强,道:“那好吧,我下回与十二哥他们一起去。”
齐宽笑笑道:“既是这样,奴才就告退了。”
这次和嘉未再挽留,颔首道:“公公慢走。”
在退出快雪轩后,齐宽沉沉叹了口气,虽然和嘉表面说得好吃,但以他的心思,哪里会看出,后者根本没有将他的劝说听入耳中,依旧我行我素,唉,他已经尽力了,可惜仍是不能令和嘉迷途知返。
希望……最后的结果不会太坏,否则就真是令主子伤心了。
八月十二日,天空一碧如洗,是一个极为晴朗的日子,瑕月带着数十位嫔妃前往永庆寺。
寺中僧人昨日就接到了圣旨,连夜打扫寺院,扫水净街,天未亮之时,主持方丈了行便率众候在寺外。
远远看到车驾行来,他合掌念了声佛号,上前朝正从车驾上下来的瑕月道:“永庆寺主持了行率全寺一百六十七名僧人恭迎皇后娘娘;恭迎诸位娘娘与贵人!”
瑕月扶着齐宽的手走到了行面前,合掌还了一礼,道:“方丈有礼,本宫今日带诸位妹妹来永庆寺,是为替皇太后诵经祈福,不知方丈可都安排好了?”
了行恭声道:“回娘娘的话,一切皆以安排妥当,随时都可开始。”
“有劳了。”随着这句话,瑕月在了行的引领下进了永庆寺,胡氏等嫔妃紧随其后,这座永庆寺虽然占地不大,修建得却是极为宏伟,一踏入大殿,便看到一尊高达数丈的如来佛祖像,此佛像全身都贴有金箔,显得越发神圣。
丽嫔望着高大庄严的佛像,轻笑道:“看来佛寺香火确实很盛,竟然能够替这么大的一尊佛像贴满金箔。”
“阿弥陀佛。”了行喧了一声佛号,道:“娘娘有所不知,寺中香火虽旺,但除了必要的开支,余下的全部都拿去做了善事,至于这佛像的金箔,乃是信众自发损助所贴。”
虽然了行所说的是实话,但在丽嫔听来,无疑是顶了她一句,心中略有些不快,淡淡道:“如此倒是本宫误会了。”
瑕月道:“方丈,人都已经齐了,咱们开始吧。”
“是。”随着了行的答应,瑕月等人在一个个杏黄色的蒲团上跪下,了行与几位永庆寺的高僧则分坐两边,一起替凌若诵经祈福,其余僧人则盘坐于大殿外。
一时间,整个大殿中檀香袅袅,经声不绝于耳,令大殿上那尊佛像看起来更加神圣庄严。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两名身着灰色僧袍的僧人捧着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摆着一杯杯茶水,侍卫拦住道:“你们做什么?”
其中一名僧人道:“阿弥陀佛,贫僧奉茶进去给诸位施主。”
侍卫在搜过他们二人身子,确实未藏有兵器后,让开一步,道:“进去吧。”
两名僧人朝他们点头示意后进了大殿,他们入内后,并未如其所言的奉茶予瑕月等人,而是不停在人群中搜视,仿佛在找什么人,待得看到跪坐在不远处的丽嫔、良嫔、吴氏三人后,眸光一亮,悄悄朝她们走了过来。
这个时候,正好有一名僧人睁开了眼睛,他认得这两名僧人,是之前来寺中落脚的游方僧人,原本昨日接到圣旨之时,该让他们离去,但他们自称无处落脚,方丈念及同为出家人的情谊,便让他们继续留在此处,只是……他们这个时候进来做什么?而且神色也不太对劲,想到此处,他开口道:“你们进来做甚?”
听到他的声音,那两名僧人脸色一变,一齐从托盘底下取出一柄匕首,朝丽嫔几人扑去,他们竟然将匕首藏在托盘底下,混过了侍卫的检查。
众女何曾见过这等阵仗,一时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不止,纷纷往外逃,丽嫔与良嫔也不例外,但她们才走了几步,后背便突然传来一阵冰凉,艰难地回头看去,只见一柄匕首插在自己后背正中,下一刻,她们已是倒在地上。
看到有人被杀,一众嫔妃更加惊慌,你推我攘,拼命往外挤,齐宽一边将瑕月护在身边,一边大叫道:“有刺客,快保护皇后娘娘!快!”
众女想要往外奔,侍卫则想要往里进,擒拿刺客,两方都堵在了门口,进退不得。
这两名僧人,自然就是胡氏派来的人,他们杀了丽嫔二人后,立刻欲去杀吴氏,无奈这会儿所有人都混在了一起,一时竟未瞧见吴氏在何处,为免引起怀疑,他们胡乱挥动匕首,就像是要杀所有人一样!
虽然只是装个样子,仍有几人被匕首划伤,在一阵阵哭嚷尖叫声中,几名侍卫终于艰难地冲进了大殿,准备围捕刺客!
而在这个时候,几名黑衣打扮的人从墙头飞落,一个个皆是手执钢刀,刚刚逃出来松了一口气的诸女见到这一幕,顿时又吓得尖叫起来,缩在一起,不知如何是好。
原本守在院外的侍卫亦急急奔进来,将他们围在里面,厉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来此处行刺?”
面对他们的话,那几人齐齐道:“真空家乡,无生老母!”念完这八个字,他们执刀朝侍卫杀来,一时之间,到处刀光剑影,好不吓人。
被囚在殿中的那两人也与侍卫战成一团,这个时候,他们已是看到了尚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