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弘历喃语了一句,快步来到永琰身前,抚着他满是泪痕的滚烫脸颊道:“别怕,皇阿玛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
永琰勉强睁开眼睛,一边哭一边道:“皇阿玛,儿臣……儿臣疼,好疼!”
“没事,太医都在呢,很快就没事了。”说罢,弘历眸色阴沉地扫了众太医一眼,最后停在宋子华身上,“你是太医院的院正,连你也诊不出来吗?”
宋子华硬着头皮拱手道:“启禀皇上,臣等皆已经尽力,无奈十五阿哥脉象正常,且除了腹痛与发烧之外,再无其他病症,臣等……实在是诊不出十五阿哥得的是什么病!”
随弘历一道进来的吴氏撇一撇唇,漫然道:“臣妾还以为太医院的院正会多利害,原来也只是浪得虚名,眼看着十五阿哥受苦却束手,一个个都该抓起来重重问罪。”
瑕月冷冷瞥了吴氏一眼,道:“皇上,世间病症何止千千万万,纵然华陀在世,扁鹊重生,也不敢说一定能够医尽天下人;臣妾以为,如今最要紧的是查出永琰得的是何病,从而加以医治。”
“不错。”弘历点一点头,对一众太医道:“皇后的话你们都听到了,若治不好十五阿哥,朕要你们人头落地!”
众太医赶紧答应,命人从太医院搬来医书紧张地翻阅着,希望可以找到与永琰相同的病症,以便医治。
这个时候,永琰似乎痛得越发利害,竟然翻起白眼来,同时嘴角渗出一丝殷红的鲜血。
看到这一幕,宋子华连忙道:“不好,十二阿哥必是痛得太利害,咬到了舌头,得赶紧让他松开,否则怕是要咬断舌头。”
瑕月离着永琰最近,听得这话,连忙用力捏着永琰的脸颊,想要迫他松口,无奈永琰咬得极紧,双颊被捏得通红也不曾松口。
时间拖得越久,对永琰就越不利,瑕月情急之下手指伸入永琰口中,用力掰开上下颌,这么一来,永琰舌头倒是松开了,却把瑕月手指给死死咬住,后者怕伤到永琰,不敢抽出,只能任由他咬着。
这个时候,宋子华已是抽出银针在永琰身上射着,这套针法是他从一本古医书上学来的,对于缓解痛苦很有帮忙。
在他施完针后,永琰痛苦稍缓,咬着瑕月手指的牙齿一松,后者连忙趁机抽出了手指,同时将另一只手上拿的帕子塞入永琰口中,以免再出现与刚才一样的事。
做完这一切,瑕月才有机会看自己指上的伤,这么儿一会儿功夫,已是被咬了一圈深深的牙印,其中有几个牙印已是渗出血来。
瑕月正要说话,手已是被弘历握住,后者仔细看了一眼,道:“赶紧拿白玉生肌膏来。”
有一位太医药箱中正好有,赶紧呈了上去,弘历亲自取了药膏替瑕月抹了厚厚一层,又拿纱布裹好后,道:“你怎么这样鲁莽,也不怕伤了自己。”
虽然是责怪的话,却带着几分怜惜,令瑕月一阵恍惚,这些年来,她与弘历之间争执渐多,像这样的温情与关情却是越来越少,少到她几乎都快忘了……
“刚才形势危险,臣妾没来得及想这些,臣妾受些伤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永琰没事。”
弘历默默望着她,眼眸中似有温情闪过,正自这时,吴氏上前道:“十五阿哥虽自幼没有额娘在身边,幸好有娘娘您肯垂怜于他,这会儿还为了救十五阿哥受伤,您待他可真好。”
瑕月淡淡道:“既然皇上将他交给本宫抚养,本宫自然要待他好。”
吴氏被她堵了话,心头气恼,不过她虽得弘历宠爱,毕竟只是一个贵人,不敢太过放肆,努力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此时,外头响起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夏晴出现在众人视线中,她匆匆行了一礼,声音微喘地道:“十五阿哥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弘历望着床榻上面色痛苦地永琰,沉声道:“只知永琰腹痛发烧,是何病,该如何医治,如今都不知道。”
夏晴缓了口气道:“怎么会这样,十五阿哥平日里身子不是一直很好吗?”说着,她将目光转向瑕月,“娘娘可知此病是因何而起?”
瑕月摇头道:“三日前,永琰曾出现过相同的症状,本宫当时就请了太医来看,与现在一样,也是查不出任何病因,后来腹痛自己止住了,烧也退了,本宫以为没事了,哪知今日又出现,且比上次更加可怕;至于因何而起,本宫也不知晓。”
夏晴担心地道:“十五阿哥才这么小,如何能受得这样的折磨,皇上,您可一定要想法子,救救十五阿哥!”
弘历安慰道:“太医已经在查医书了,相信很快会查出永琰所病之病。”在他们言语之时,胡氏也到了,皆在此处陪着永琰。
医书在耳房中堆成了一座座小山,太医们一刻不停地翻阅着,无奈始终找不到永琰这样的病症。
如此足足痛了大半夜,永琰的腹痛开始渐渐消去,之后开始退烧,与上次的顺序一样。
待得永琰沉沉睡去之时,天色差不多也亮了,弘历仔细地替永琰掖好被角,对面有忧色的瑕月道:“你也累了一夜,这会儿永琰已经没什么事了,你快去歇着吧。”
瑕月摇头,满面忧色地道:“臣妾不累,臣妾只担心永琰,万一……万一再有下一次,可如何是好?”
弘历抚着她的肩膀道:“太医一定会医好永琰的,你别太过担心了,听朕的话,回去歇着吧,这里有冬意他们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