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二人面面相觑,愕然道:“难道父亲之前的昏厥……是假的?”
魏父凉声道:“我若不如此,怎能令秀妍改变主意,答应侍奉皇上!”
听得这话,二人顿时明白过来,魏德更是恍然道:“原来如此,我说父亲态度怎么突然大变,如此护着秀妍那个死丫头,原来是为了这个,父亲真是高明。”
魏父睨了他一眼,道:“这件事你们二人心里知晓就可,千万不要露了痕迹,以免秀妍知晓后,再改主意,到时候就算是我也没法子了。”
魏德连忙道:“父亲放心,我与二弟一定会谨守秘密,绝不让秀妍知晓半分。”
魏父徐徐点头道:“只要能够度过这一关,你俩兄弟就不必再屈就于不入流的小吏,前途一片大好,到那时候,魏家就真正出头,不必再像以前一样,事事不敢争不敢抢。”
“父亲说得是。”如此说着,魏行有些疑惑地道:“不过话说回来,皇上怎么会突然看上秀妍,他之前不是一直对秀妍瞧不顺眼吗?”
魏父闻言,皱眉道:“这个我也觉得奇怪,待往后寻机会问问娘娘,看她是否知晓。”
魏德思索片刻,道:“父亲,虽然皇上这会儿纳了秀妍,还赐了广秀园,但秀妍始终无名无份,能帮咱们的也有限,还是得想个办法让秀妍入宫才行。”
“这个慢慢来,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见魏父这么说了,二人不再言语,待得天亮之后,弘昼如约前来,待得知魏秀妍改变心意,同意侍奉弘历后,很是欢喜,当即将她带去了广秀园,从此她便住在此处,一应起居皆由园中奴仆照应,至于用银,亦会直接由内库拨下。
两日后,魏静萱从魏父的来信中,得知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待得放下信后,她脸上已是一扫之前的阴霾,连声道好。
毛贵最善于察言观色,见她这个样子,轻笑道:“看主子这么高兴,奴才斗胆猜测,困扰主子多日的事情,应该已经迎刃而解。”
魏静萱轻笑道:“不错,皇上不止召回父亲他们,还纳了秀妍,并将她安置在广秀园中,虽说有几分偏差,但总的还说,还是照着本宫的设想在发展,本宫如何能够不高兴。”
“广秀园?”巧玉惊讶地道:“这么说来,皇上不打算让二小姐入宫?”
魏静萱笑容微微一滞,有些无奈地道:“毕竟秀妍与六阿哥的事情闹得这么大,皇上肯纳她已算是破天荒,入宫……难!”
巧玉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主子,奴婢实在想不明白,皇上为何会突然纳了二小姐,他不是一直很痛恨二小姐的吗?”话说出口,方才想起魏静萱不许她问这些,连忙低下了头,幸好这一次魏静萱心情好,并未发火,只淡淡道:“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关键在于你是否能够找到对的地方,皇上一生英明,唯一的弱点就是皇后与十二阿哥。”
巧玉虽然还不太明白,不过听出了一点,魏家众人能在一夕之间变化这么大,应该是与皇后还有十二阿哥有关。
毛贵小声道:“主子,二小姐当真入不了宫吗?那往后您与她岂非很难照应?”
魏静萱摆一摆手道:“这个以后再议吧,本宫这会儿倒是更在意和静她们,到底要等何时,皇上才肯让她们回到这永寿宫来。”
毛贵讨好地道:“皇上既是已经原谅了老爷他们,奴才相信主子也很快便可复宠,待到那时,自然就可以将二位公主接回来。”
“希望如此!”这般说着,魏静萱自暗格中取出庄正以前给她的方子,道:“改明儿个,你去广秀园见一见秀妍,告诉她这张方子有调理身子的功效,让她每日服用,另外……”她眸光微闪,道:“之前那张残方,让她暂时停一停,以免药性冲突,这一点,你心里应该有数。”
毛贵会意地道:“主子放心,奴才会与二小姐说的。”
接下来的几日,弘历虽然不曾召传魏静萱,但已经不再禁止她去阿哥所看望和静二人,也曾赏下东西,大有复起之势,那些个贵人常在见状,自然是更加频繁的出入永寿宫。
不过,魏静萱心情并不畅快,她让毛贵带去的方子,魏秀妍竟然原封不动地给退了回来,甚至还搁下话,说往后都不要再往来,毛贵问其是何原因,她只说,魏静萱心里清楚,余下的便一句都不肯说了,在毛贵将话带回来后,魏静萱满头雾水,想不通是怎么一回事,只能慢慢思量其中问题。
三月初的一日,魏静萱终于又一次得到弘历的临幸,原本摇摇欲坠的令嫔之位,得以再次坐稳,而魏德与魏行二人,也分别被弘历赏了从八品的官衔,虽只是个闲差,也足够他们欢喜的了,除此之外,弘历还赏下魏家千金。
一时之间,宫中话语纷纭,有人羡有人妒,也有人费思难解,这魏静萱虽然复宠,却不算十分得宠,何以弘历会如此厚待她家人。
这日,魏静萱去慈宁宫请安,进到暖阁,只见凌若正在伏案眷抄佛经,胡氏在一旁磨墨,她不敢打扰,静静等在一旁,直至凌若停下笔,方才上前行礼,“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待得起身后,又转而向胡氏行礼,随后从巧玉手中接过食盒,细声道:“臣妾听闻太后最近食欲不振,臣妾特意采了刚刚才长出来的新鲜荷叶,将之洗净煎汤,然后同梗米还有冰糖熬煮成粥,口感清甜,很是爽口,太后不妨试试。”
凌若并不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