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未曾发现凌若她们进来,替他擦去打哈欠流出的眼泪,劝道:“皇上,您忍着一些,很快就会过去了!”
“朕受不了,朕一刻都受不了!”说着,弘历盯了他道:“狗奴才,朕命令你立刻放开朕,否则朕就砍了你的头!”
小五摇头道:“太后有命,除非皇上药瘾过去,否则谁都不可以解开绳子,还请皇上恕罪!”
“朕才是皇帝,太后算什么,她什么都不是!”若是清醒的时候,弘历绝不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每次药瘾发作到厉害之时,他所有心神与思绪,都会被药瘾所控制,就如变了一个人似的。
小五知道眼下是弘历戒断药瘾最为关键的时候,态度坚决地道:“请皇上恕罪。”
“杀了你!朕要杀了你!”在一阵厉喝过后,弘历又哀求道“小五,只要你肯放开朕,朕就立刻封你为总管,要不然就让你入朝为官,你想要什么官朕都可以封你!”
小五重重叹了口气,任凭弘历如此吼叫言语,都没有再说话,瑕月震惊地看着凌若,正要询问,后者已是示意她退了出来,待得杨海关了侧门后,瑕月迫不及待地道:“皇额娘,这是怎么一回事,皇上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
凌若望着她道:“皇后一向聪慧,可能就皇上的症状猜出一二?”
听是这话,瑕月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在仔细思索了一番后,她试探地道:“皇上……是不是吸食过大烟膏?”
她虽未曾接触过这种东西,却也听说过,一旦吸食此物成瘾,就要一直吸食下去,一旦没有,就会浑身难受,失去理智,非得吸食了才痛快,有些人为了吸上一口大烟膏,不惜卖妻卖女,这种东西实在害人不浅。但弘历……且不说他身在宫中,不太可能接触到这种东西,就算当真接触到了,以弘历的性格也不会去吸食,可是以弘历刚才的症状看来,除了大烟膏,她实在想不到其他。
凌若沉声道:“皇上服食的,是一种与大烟膏类似,功效却强上数倍的东西。”
瑕月用力咬一咬牙,道:“皇上……为何会去服食那种东西,难道他不知道此物会上瘾损害龙体吗?”
“皇上怎会不知,只是等他知道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凌若的话令瑕月一头雾水,道:“皇额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凌若叹然道:“这些日子,皇后一直怨皇帝对你无情,不念这二十几年的风雨相随的情份;殊不知,皇帝就是念着与你之间的情意,不愿伤了你,才故意说那些话!”
瑕月听得越发疑惑,摇头道:“儿臣愚钝,不明白皇额娘的意思。”
凌若徐声道:“在周全死后,皇帝已是怀疑了乔雁儿,派密探暗中追查,在此期间,为了监视她,也为了避免她有机会伤害你们母子,逐将其调到养心殿当差;一个月后,密探查到乔雁儿的底细,她的真名叫叶赫那拉敏容。”
瑕月脸色剧变,脱口道:“叶赫那拉氏……难道她就是皇上下旨诛杀叶赫那拉氏一族时,唯一逃脱的那个庶出三小姐?”
“不错,就是她!”随着凌若的回答,瑕月之前的疑惑豁然得释,旋即道:“这么说来,她跟随入宫,又蓄意挑拨臣妾与皇上,是为了替叶赫那拉氏一族报仇?”
“她做的何止是这些!”凌若冷哼道:“皇上查知她的真实身份后,本欲将她处决,岂知她竟然一早勾结方简,暗中给皇上下药,等到皇上知晓之时,已是成瘾无法自拔,每每药瘾发作,就会变成你所看到的样子。”
瑕月心念电转,很快便想明白了乔雁儿的用意,“她想要借此药来控制皇上?”
“不错,她骗皇上此物有解药,并向皇上提了一个要求。”迎着瑕月的目光,凌若一字一句道:“她要皇上下旨杀你们母子!”
瑕月脸颊微搐,厉声道:“她好生恶毒的心思。”
“若不恶毒,哀家也不会赐她十年凌迟之刑。”凌若轻拍着她的手道:“你现在知道为何那夜皇帝对你说那些话了吧,你以为他绝情,其实恰恰相反,他比谁都在乎你,所以宁愿自己承受无尽痛苦,也要护你们母子周全!”
瑕月含泪道:“皇上……皇上为何不将实情告诉儿臣……”
“他不愿你担心,就算是今日,他不知道哀家会带你过来,一心想等戒除了药瘾,再将实情相告,与你修好。”停顿片刻,凌若又道:“皇上审问了方简,知晓乔雁儿与高斌勾结,一起行谋逆之事,那些药也是高斌让人给乔雁儿的。”
瑕月想起今日盛传的事,疑惑地道:“多年来,高斌身受皇恩,为何要对皇上不利?”
凌若叹然道:“事到如今,也不必再瞒着你,你可还记得高氏是怎么死的?”
“皇额娘是说慧贤皇贵妃?”待得凌若点头后,瑕月道:“儿臣记得慧贤皇贵妃是得怪病而死。”
“不是怪病,是中毒身亡。”凌若说出一句令瑕月惊骇失色的话来,“当年,高氏一意争宠,为了一己之私害了许多人,但因为她父亲之故,皇帝不能罚她更不能废她;可是继续下去,受她所害的人会越来越多,所以皇帝想出一法,以病掩毒,让所有人都以为高氏是得怪病身亡,之后,皇帝追封她为皇贵妃,自然更加无人怀疑。方简是当年为高氏看病的太医,也是除了哀家与皇帝之外,唯一一个知晓高氏真正死因的人;原本这件事该永远掩埋下去的,但方简这个蠢材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