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泰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这件事你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是因为铃兰香。”
“铃兰香可令乌鸦发狂,但你莫要忘了,在乌鸦发狂之前,原本只偶尔栖息一两只乌鸦的永寿宫变成了如冷宫、奉先殿一样的地方,聚着数十只乌鸦,你觉得正常吗?”
被她这么一说,傅泰亦觉得有些不对劲来,摩挲着下巴试探道:“魏答应怀疑这些乌鸦是有人故意引过去的?”
乔雁儿微微一笑道:“不错,只要咱们查出是谁故意引这些乌鸦去的,周总管就算咬死不认也没用了。”
傅泰想了一会儿道:“我倒是认识喂鸦的人,行了,我寻机会去试试他。”
之后两日,宫中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坤宁宫中,瑕月蹙眉道:“你说叶方接触过负责送膳去永寿宫的太监?”
“是,奴才查过,他们二人以前就认识,要说偶尔往来也没什么奇怪的,但奴才发现一件事,叶方竟然在跟踪送膳的太监,在其入了永寿宫后,就躲在一边,然后等他出来时,再假装不经意的遇上。”
“如此鬼祟,必定有问题,难不成……”锦屏试探道:“他们是在暗中传递消息?”
齐宽摇头道:“可是我查过这个叶方的来历,他与魏答应,并无往来,甚至不相识,他们之间能传递什么消息?”
锦屏点头道:“这倒也是,宫中行事,不是情谊就是利益,魏答应与叶方既无情谊就只有利益了,可以魏答应现在的形势,她根本不可能给叶方什么利益。”
“或许……许他利益的,并不是魏静萱。”瑕月徐徐说了一句,将目光转向一直不曾说话的江丰,“乔雁儿那边有什么动静?”
江丰垂目道:“回主子的话,奴才这段日子一直暗中跟踪乔雁儿,除了曾与叶方偶然相遇之外,就再无异常。”
“再无异常?”瑕月诧异地道:“你是说,这几日,她没有再去见过叶方或张泉?”
“是。”江丰肯定地道:“奴才也觉得奇怪,但确实没有。”
齐宽亦在一旁道:“启禀主子,奴才派去监视叶方与张泉的人,也都说没有见乔雁儿去找过他们。
瑕月抚着袖间细密繁复的缠枝花纹,徐声道:“她既会去与这两人,必是有什么目的,怎会连着几天都没有动静。”
江丰眸光微闪,试探道:“主子,会不会是乔雁儿发现咱们暗中跟踪之事,所以不敢再有所动作。”
正在这个时候,胡氏走了进来,后者笑吟吟地道:“臣妾前几日听娘娘说夜间偶尔会做恶梦,所以炖了银耳莲子百合羹,既可养阴润肺,亦可清心安神,娘娘您尝尝看味道如何。”
“贵妃有心了。”瑕月接过胡氏亲手所盛的莲子羹,抿了一口,颔首道:“甜淡适宜,很是不错。”
胡氏在椅中坐下后,试探地道:“娘娘,您可是有什么心事?”
“倒也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罢了。”在将乔雁儿的事说了一遍后,瑕月道:“此女先后接触了叶方与张泉,偏偏这会儿又没了动静,实在让人费解。”
胡氏想了一会儿道:“其实娘娘无谓费心去想乔雁儿的意图,直接将她指婚嫁人就是了。”
江丰在一旁道:“启禀贵妃娘娘,主子也曾想过此事,但怕下旨赐婚,会激化事情,出现不可控制之事,所以给了奴才们五日时间,让奴才们设法查出乔雁儿的底细,可惜……奴才无能,至今也没查出什么。”
胡氏轻笑道:“不过是一个气候未成的宫女罢了,谅她也搅不出什么大风浪来,若娘娘真有所担心,可以在下旨赐婚之后,立刻送她出宫。”
江丰眸光微闪,道:“可探不明乔雁儿的目的,此人始终是个祸患。”
胡氏不屑地道:“让她继续留在皇后娘娘身边,才是真的祸患。”
江丰朝蹙眉不语的瑕月道:“主子,如今离五日之限还有两天,您再给奴才一点时间,奴才一定可以查出乔雁儿的底细。”
瑕月搁下手里的珐琅彩瓷碗,凉声道:“颖贵妃说得不错,让她继续留在本宫身边才是真正的祸患,从一开始,本宫就不该定下这个五日之限。”
“可是……”江丰待要再言,瑕月已是抬手道:“你不必再说了,本宫心意已定。”说着,她对胡氏道:“只是这一时半会儿,去哪里寻合适的人选?”
胡氏思索片刻,对李四道:“本宫记得你有一个弟弟,比你小了几岁,还未娶亲是吗?”
“是,奴才弟弟之前一直寒窗苦读,想要考取名功,所以一直没有娶亲,前年科举考中了举人,如今蒙主子恩典,在吏部补了个八品的缺。”
胡氏点点头,对瑕月道:“娘娘,您意下如何?”
“好,就李四的兄弟。”如此说着,瑕月对锦屏道:“去取本宫的玺印与文房四宝。”
锦屏应了一声,正欲下去,有宫人快步走了进来,躬身道:“启禀主子,内务府出现突现了一桩怪事。”
瑕月娥眉微挑,道:“哦,什么怪事?”
“回主子的话,一个时辰前,内务府的傅泰去御花园的时候,突然被一群蛇虫蚂蚁攻击,咬得满身是伤,怎么都甩不住,直至跳进临渊池中,方才算是脱身。”
胡氏惊讶地道:“竟有这样的事?可知他为何会遭来蛇蚁?”
“奴才不清楚,当时还有一名宫人与傅泰在一起,但不知为何,那些虫蛇只盯准了傅泰一人咬,甚至还有一只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