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之前冲到这里,指着我的鼻子一阵大骂,虽说有些莫名其妙,却是把我给骂醒了。”
听到此处,弘昼是彻底安下心来,笑道:“陶大夫能够大彻大悟,实在是杭州府百姓之福,有您妙手回春,相信一定可以保他们健康平安。”
陶安白了他一眼道:“你不必在这里拍我马屁,总之过了今日,我不想再见到你!”说着,他有些不耐烦地挥手道:“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你赶紧走吧!”
“那我不打扰陶大夫休息了,告辞!”弘昼在出宫的途中,意外碰到永璋,后者心情看起来不错,含笑朝弘昼拱手道:“见过五叔。”
弘昼眸光幽暗地望着永璋,若非亲身经历,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永璋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攻于心计。
永璋见他一直看着自己,疑惑地道:“五叔,您在看什么,可是我哪里不对?”
弘昼摇头道:“没什么,本王只是好奇三阿哥何事如此高兴?”
永璋眉飞色舞地道:“下蛊害皇额娘的人已经找到,还有,长顺刚得到内殿的消息,说皇额娘已经醒了,这可不都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三阿哥当真高兴吗?”弘昼突如其来的话语令永璋笑容一僵,略有些不自在地道:“五叔何出此言?”
弘昼沉声道:“金氏被废入冷宫后,三阿哥就去了阿哥所,这些年来,皇后娘娘一直对你多加照拂,令阿哥所上下无人敢欺你;还有大阿哥,他活着的时候,也一直待你很好,这一切,三阿哥可都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永璋话音未落,弘昼已是冷笑道:“本王以为三阿哥早就已经忘记了,所以才会做出那等大逆不道之事?”
永璋心头狂跳,弘昼突然说这样的话,难道他知道了什么?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被他否认了,他一直行事小心,弘昼没理由会发现他做的那些事。
他强装镇定地道:“什么大逆不道,五叔在说什么?”
“人在做,天在看;还望三阿哥好自为之!”说完这句话,弘昼拂袖离去,留下惴惴不安的永璋,未等他想明白弘昼那几句话的意思,有宫人朝他走来,近前打了个千儿,恭声道:“给三阿哥请安,皇上有命,请三阿哥去一趟勤心殿。 ”
“好,我这就过去。”永璋压下心中的疑惑,随其一路来到勤心殿,走到途中,天上突然下起雪来,自到这江南后,还是第一次看到下雪,飘飘洒洒,犹如京城中飞舞的柳絮。
永璋走到殿中,恭敬地朝弘历行礼,“儿臣见过皇阿玛。”
弘历抬手示意他起身,“可曾去看过你皇额娘?”
永璋忙道:“儿臣正想去,就遇到宫人传旨说皇阿玛要见儿臣,便先行赶来了,皇阿玛可是有事吩咐儿臣?”
弘历盯着他道:“之前,你五叔来见朕,他告诉朕,当日在山洞中猎杀雌虎之时,虽然一片漆黑,但有一人天生擅长在黑暗中视物,所以……他清楚的看到,究竟是何人杀了那头本可以捕获的雌虎;因为杀虎之人身份不同寻常,所以他当时不敢说,直至如今才敢吐露。”
永璋暗自攥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手,勉强笑道:“是吗?那五叔可有说这个人是谁?”
弘历缓步走到他身前,一字一字冰冷如殿外飘飞的新雪,“他告诉朕,杀虎之人,正是你――永璋!”
下一刻,永璋急忙屈膝跪下,满面惊惶地道:“没有!儿臣绝对没有杀过那头猛虎,甚至连碰都不曾碰过,此人是在冤枉儿臣。”
“冤枉你?”弘历冷笑道:“他与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何要冤枉你?”
“儿臣不知,但儿臣万万不会做不利与皇额娘之事,请皇阿玛明……”永璋话未说完,弘历已是一把拉起他的双手,强行掰开后,盯着掌心通红的指甲印寒声道:“你若未做亏心事,为何如此紧张?!”
永璋没想到弘历会这么做,一时间慌得不知如何言语,想了许久方才勉强道:“皇阿玛突然指责儿臣谋害皇额娘,儿臣难免有些紧张。”
弘历冷哼一声道:“当日,你说要去猎虎,朕只当你孝顺,却不想,竟然包藏了如此祸心,若非之后又猛得一头猛虎,皇后已薨,趁了你的心意。”
永璋努力挤出几滴眼泪,哽咽道:“儿臣真的冤枉,皇额娘一直对儿臣百般照拂,儿臣怎么会恩将仇报,加害于她;还有,雌虎死后,儿臣第一个奔出去请五叔手下留情,不要杀那头雄虎,无奈为时已晚,皇阿玛若还不信,可以传五叔前来对质?”
他的话令弘历眸底掠过一丝疑色,但很快又归于冰冷,“既是这样,你回来之后,为何故意用言语误导朕,之后又散播出那样的流言?”
永璋浑身发凉,怎么皇阿玛连这也知道了,难道是长顺做事不干净,被皇阿玛查到了?若是这样,他这次真是麻烦大了。
“怎么,回答不出了?”面对弘历冰冷刺人的言语,永璋努力定了神道:“什么误导,儿臣不明白皇阿玛之意。”
“不说是吗?”弘历冷冷说了一句,随即道:“来人,将侍候三阿哥的宫人全部带去德海那里,朕倒要看看,到底是刑具硬,还是他们的嘴硬!”
永璋骇然失色,长顺知晓他许多事,包括乔雁儿那厢,一旦受不住刑,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他所要面对的,就不是麻烦,而是……死!
在四喜将要踏出门槛时,永璋咬牙道:“不必去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