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叶赫那拉氏等人相比,永璋的存在更加棘手,因为他是弘历的亲子,其一言一语都要较寻常嫔妃更能影响弘历;也是怪他,若他多留心着一些永璋,又或者收敛一些心中的悲喜,就不会被他抓到把柄,在弘历面前大做文章,如今……也不知要如何收场,希望,在经历过那么多事后,弘历不要受了永璋的挑拨,否则……
且说永璋那边,在与永珹分别后,并没有如他所言的回屋中休息,而是去见了高斌,将发生的事情,细细与他说了一遍,随即兴奋地道:“我敢肯定,五叔与皇后,必然有问题。虽然刚才因为老四多话,没能多说,但看皇阿玛的样子,已是对他们起了疑心。”在私底下,他连一声皇额娘都不愿叫。
高斌冷笑道:“真是看不出,咱们这位皇后娘娘心计超卓不说,还有这样的勾引人的手段,皇帝,亲王,皆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对了,我记得替皇后看病的大夫,也是和亲王请来的对吗?”
永璋点头道:“说起来,那个陶安还真是不可一世,见了皇阿玛与皇祖母连个礼都不行,我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狂妄之人。”
“陶安……”高斌重复了一遍后,道:“我会派人去查查他,对了,三阿哥你说皇后此病,是中了疳蛊,可知是何人下的蛊?”
“不知道,不过皇阿玛将陶安留在行宫中,命他设法找出下蛊之人。”说着,永璋疑惑地道:“你说,除了咱们之外,还有什么人要对付皇后?”
高斌冷哼一声道:“这些年来,皇后害了多少人,魏氏、叶赫那拉氏、珂里叶特氏,哪一族人不想要她的性命。”
永璋眸光一闪,“你是说,下蛊的,是这三族之一?”
“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停顿片刻,高斌道:“三阿哥,这些日子你多注意行宫的情况,看能否在陶安之前,找到下蛊之人。”
永璋眼珠子一转,道:“你要我借此向皇阿玛遨功?”
高斌摇头,说出一句惊人之语,“不,我要你保住她的性命,不要让其他人发现是他下的蛊!”
永璋骇然惊呼道:“你疯了不成,他犯的可是巫蛊之罪,若是被人知道我包庇他,就算我是皇子,也一样要受罚!”
高斌笑拍着他的肩膀道:“三阿哥且先不要紧张,听我与你细细说来。”
永璋冷然拍开他的手,“你不必多言,总之这件事我绝不同意,要护你自己去护。”想要轻飘飘说几句话,就让他去冒险,门儿都没有。
对于永璋的态度,高斌并未生气,笑i地道:“三阿哥你仔细想想,此人既然以巫蛊之术对付皇后,必然是对皇后恨之入骨,可不就是咱们的朋友吗?皇后深得圣宠,要对付她不是易事,能多一个助力,何乐而不为呢?!”
他的话令永璋面色稍缓,但仍是拒绝道:“莫要忘了,他犯的是巫蛊之罪,高大人并非无知妇孺,相信不用我告诉高大人,那是怎样的一条重罪了吧?一旦牵连,必诛无疑;西汉之时的陈皇后,就是因此被废了后位,幽居长门宫。”
“我当然知道,这件事确实有风险,但同样的,只要熬过去,所带来的收获就是百倍千倍。”见永璋面有疑色,他道:“三阿哥你想想,一个擅使蛊术的巫女,往往可以杀人于无形,就像这一次,若不是这个陶安通晓蛊术,那群太医连皇后中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有她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永璋被他说得一阵心动,但巫蛊的惧意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除了,低声道:“这件事……你让我想一想。”
高斌语重心长地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三阿哥可千万要想好,莫要等到失去机会之后再来后悔。”
“行了,我心中有数。”永璋烦躁地应了一声,旋即道:“陶安那边,你尽快去查,打铁趁热,一定要趁皇阿玛疑心未消之前,证实他们二人有私情,若是此事可成,就算没有那个巫蛊者,皇后也难再稳居中宫之位。”
从高斌那里出来,永璋一直思索着巫蛊一事,将自己所知,能够接触到瑕月的人都想了一遍,始终想不出到底谁是下蛊之人。
要说到瑕月身边最短的,莫过于乔雁儿,但她只是一个意外被皇阿玛所救,险些沦落风尘的孤女,根本没理由要谋害瑕月,到底……会是谁呢?
永璋想了很久,始终未得其解,只是暗中调查,并派心腹太监悄悄盯着陶安,看他都做了些什么;两日观察下来,他发现这个陶安也真是奇怪得紧,不知是根本没将皇阿玛的话放在耳中,还是怎样,陶安并未查寻下蛊之人,只是绕着行宫一遍一遍地走着,他走得很慢也很仔细,每一处栏杆,每一块岩石都要摸过,像是里面有黄金一般。
初时,还有宫人好奇地跟在他后面,时间一久,便各自散去,做自己的事情。
与此同时,高斌将陶安的事情打听得一清二楚,包括他那古怪的性子,同时心里也多了几分疑惑,按理来说,以陶安的性子,想要请他来给皇后看病,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此人无牵无挂,说句难听些的话,就是烂命一条。既不可能攀附权贵也不可能惧怕杀身之祸,可畏是油盐不进,但弘昼偏偏就是将他请来了,实在是不可思议。
“大人,或许王爷许以陶安重金,或是助他重开医馆之类的好处。”下人刚一说完,高斌但否认道:“不可能,陶安这种人,根本不会在意金钱或者名利权位,否则他就不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