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并没有持续很久,随着时间的推移,疳蛊变得萎靡不堪,无力再往两边钻去,又过了一会儿,身子僵直地从瑕月手臂上摔落,掉在地上,齐宽当即就要上前将它踩死,就是这个丑陋恶心的小东西,差点害死了自家主子,真是可恶。
“你若想像皇后一样,被疳蛊缠身,尽管踩下去。”陶安的话语令齐宽生生止住了落势,在将脚收回来后,疑惑地道:“陶大夫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只疳蛊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还有其它的?”
听得这话,众人齐齐露出骇然之色,陶安冷笑道:“若是那么容易死,就不是令人闻之变色的蛊了,我的药只能抑制它,令它处于假死之中罢了,你这一脚踩下去,只要稍稍有一点沾在鞋上,准保会进到你体内,然后重新孵化。”
陶安的话令众人觉得不可思议,若非亲眼看到这只怪异丑陋的虫子从瑕月体内钻出来,他们说什么也不会相信如此荒唐的话语。
凌若蹙眉道:“那依陶大夫的意思,应该如何处置这只疳蛊?”
“取竹筒将它盛在里面,然后放火烧之,但凡蛇虫鼠蚁一类,皆怕火,蛊也不例外,这也是我唯一知道可以彻底消灭蛊虫的法子。”
听得这话,齐宽连忙取了一只竹葫芦进来,在将僵直的疳蛊挑进去封好后退了出去,在其走后,凌若眸光冷厉地道:“刚才是何人发出的声音?”
一名宫女战战兢兢地道:“启禀太后,是奴婢……”
凌若冷声道:“哀家之前的话,你是听到的,却依旧出声惊扰,若非陶大夫反应快,皇后已是被你害死!”
宫女慌忙跪下道:“奴婢该死,求太后饶恕。 但是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她指了乔雁儿道:“是她踩了奴婢的脚,奴婢才会一时吃痛出声。”
乔雁儿闻言连忙跪下道:“奴婢知罪,刚才突然看到那只蛊虫从皇后娘娘身体里爬出来,奴婢害怕,所以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说到此处,她咬一咬牙,用力磕头道:“一切皆是奴婢的错,奴婢愿受太后责罚!”
那名宫女闻言连连点头,急切地道:“太后,您都听到了,奴婢都是被她所害,她才是该死的那个人。”
陈氏颇为喜欢这名宫女,开口为其求情,“皇额娘,事情起于乔雁儿,绿荷无辜,还请您恕了绿荷。”
凌若瞥了她一眼,凉声道:“婉妃没听清楚哀家的话吗?乔雁儿固然有罪,但绿荷更该死;事关皇后性命,莫说是区区一脚之痛,就算身受千刀,也不该出声,更不要说事后还一味将罪责推到别人身上,枉费她跟你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初来乍到的宫女懂事,这样的人,留着也没用。”
陈氏听出凌若话中的杀意,明白自己无力救绿茶,勉强扯一扯嘴角道:“皇额娘说得是,绿荷她……确实该死!”
“总算婉妃明晓事理,没有因为绿茶是你的宫女就偏坦于她。”说完这句话,凌若冷声道:“将绿荷拖下去杖毙,至于乔雁儿……”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身影一眼,道:“杖责二十!”
在绿荷的哀嚎声中,她与乔雁儿一起被拉了下去,过了一会儿,齐宽走了进来,躬身道:“启禀太后,皇上,蛊虫已经连着竹葫芦一起被烧成了灰烬,一丝也没有留下。”
听得这话,弘历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对正低头写方子的陶安道:“既然蛊虫已除,皇后为何还不醒?”
陶安搁下笔,冷笑道:“皇后被疳蛊吸得只剩下一丝丝精血,哪有这么容易醒来,这是我开的方子,按方抓药,以药当食,一日三顿服用,以此来补充精血;若一切顺利的话,五日后,应该能醒来,之后就需要慢慢调养了。”
四喜赶紧从他手里接过药方,低头一看,只见上面罗列的,均是一些贵重的药材,不乏人参、灵芝等物,亏得是在帝王家,最不缺这些东西,若是寻常人家,怕是连一剂都抓不起。
在四喜下去抓药后,陶安道:“皇后已经没有大碍,能否让我离开?”
弘历沉默片刻,道:“既然你说皇后要五日才醒,那么就请你在行宫中再留五日,等皇后醒了再走。”
陶安脸色一变,道:“你这是要软禁我,怎么了,怕我所言不实,救不了皇后吗?”
弘历微微一笑道:“陶大夫医术超凡,朕怎么会怀疑你呢,留陶大夫在这里,也是以防万一;另外,朕还有一件事要劳烦陶大夫。”
陶安冷声道:“我不过是一名大夫,除了救人之外,什么事也不会,皇上怕是找错了人。”
“此事非陶大夫不可。”弘历顿一顿,道:“依你所见,皇后是何时中的蛊?”
陶安想一想,道:“从蛊虫的身形来看,皇后中蛊时间,应该不会超过十天。”
弘历微微点头,“十天……也就是说,皇后是在行宫中中的蛊,朕要你帮朕找出,究竟是何人向皇后下蛊!”最后一句话,弘历说得咬牙切齿,自汉朝开始,历朝历代,最忌讳的就是巫蛊之术,一旦发现,便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但凡牵连此事之人,不管是何身份,曾立下何等功劳,都必杀之不赦。
陶宝摇头道:“我虽会医治一些中蛊之人,但说不上有多精通,皇后能够得救,一是因为有人猎来虎心,二是她中的疳蛊,并非很厉害,若换了是金蚕蛊,我亦束手无策。所以,皇上要我寻下蛊之人,只怕皇上要失望了,所以……”
不等他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