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净思居外,水月正与平时一样清扫庭院,不过此次因为屡次三番害自家主子的佟佳氏终于被废为庶人赶出府,她心情特别好,一边扫地一边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在将秋叶落花扫到一处时,眼前突然出现一双黑靴子,沿着靴子往上瞧,水月看到了一张令人生厌的脸庞,喜悦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横眉竖目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见主子。”来者正是李卫,他搓手笑道。
“主子?你的主子不是在兰馨馆吗?”说到这里,水月又故作恍然地道:“我差点忘了,你主子已经被废了侧福晋名位,赶出王府沦为庶人。怎么?佟佳氏倒台了,你就想起原来的主子,想再回来?”
“不是,你听我说……”没等李卫把话说完,水月已经拿着竹帚使劲将他往外扫,嘴里不耐烦地道:“主子才不会见你这种背信弃义的墙头草,快走!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李卫被她赶得连连后退,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待见水月要将庭院的大门关上,他连忙扒住门框无奈道:“水月,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我不想听!”水月没好气地道:“从你跟佟佳氏离开净思居的那一天起,我跟你就已经无话可说。最后再说一次,滚!”
说罢,扬起竹帚作势欲打,见李卫还是不肯离开,她一咬牙当真打了下去,这一下也将憋在心中许久的怒气给统统发泄了出来,“没良心的小人,一直以来主子是怎么待你,可你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就背弃了主子的信任,如今还有胆子回来,李卫,你可真够没脸没皮的!”
“住手!”正当李卫挨着竹帚的打,寻思自己是不是改日再来时,院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却是他们的动静闹得太大,惊动了在里面说话的凌若等人。&*";
趁着水月一个愣神的功夫,李卫赶紧绕过她和那把要命的竹帚,一个箭步来到凌若面前,双膝跪地,郑重地磕了个头道:“奴才李卫给主子请安!”
水月一下子就急了,拉着李卫就往外赶,“都说了主子不要见你,你赶紧给我离开这里。”
李卫直挺挺地跪着,任凭水月怎么拉都纹丝不动,倒是温如言在一旁笑道:“行了,不碍事的,你家主子自有主张。”
却说凌若,在李卫那一声请安后,眼眶一下子红了,在水月诧异的目光中,弯腰亲自扶起李卫,哽咽之中又有无尽的欢喜,“好,很好,终于回来了。”
“对不起,让主子忧心了。”直到李卫抬起头,才发现他的眼比凌若更红。
“该是我与你说对不起才是,让你受了这么久的委屈。走吧,咱们去里面再说。”
刚转身,一只平伸的手臂立时出现在凌若身侧,“奴才扶您进去。”
凌若侧目,于欢喜的泪意中搭上了这只阔别以久的手,缓步往正堂走去。
水月愣愣地看着这一幕,直至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回头,却是温如言,只见她努了一下嘴道:“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李卫根本没有背叛你家主子,一切皆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当真吗?”水月还不有些不敢相信,但眸光却渐渐亮了起来。
“不信的话,便进去听个明白。”不待水月举步,瓜尔佳氏又补充道:“去将其他人也都唤来吧,相信你家主子也希望借着这个机会,将所有事情交待清楚。”
水月赶紧答应一声,扔了竹帚就跑,不消多时,便将水秀、小路子两人都给叫到了正堂,至于陈陌与安儿,他们刚来没多久,禀性与为人尚不清楚,也不知能否倚靠,是以水月长了个心眼,没有叫他们。待到了正堂,凌若与李卫果然就等在那里。
水月只急着将他们叫来,并未说是什么事,所以当水秀与小路子看到李卫时,神色皆是复杂了起来。净思居的几年令得他们几个早已情同兄妹,可是李卫却生生背叛了这份感情,让他们又气又恨,不知如何是好。
待瓜尔佳氏与温如言相互落座后,凌若眸光一转,扫过水月几人,凝声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未曾与你们说实话,是关于李卫呢,其实――李卫从未背叛过我!”
水月已经知道了些许,倒是还好,水秀与小路子却是惊得几乎要跳起来。颤声道:“主子,这是真的吗?”
惟恐……惟恐是自己耳背听错了,空欢喜一场。
“自是千真万确。”在肯定了水秀等人的疑问后,凌若缓缓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当日,她与胤禛刚从京便得知了佟佳氏怀孕的消息,凌若一直觉得此事过于巧合,前一刻被禁足,下一刻便有了身孕,上天当真如此眷顾佟佳氏吗?还是另有隐情?
为了释解心中疑惑,凌若翻阅了彤册,发现胤禛只在佟佳氏最后一次月事来过之后的第四天宠幸过她;而凌若恰恰就知道,凡女子者,在月事过后七天内都不可能受孕,所以当即便明白,佟仁氏腹中的孩子绝对不会是胤禛骨肉。
之后,她与瓜尔佳氏及温如言一道商议该如何查证此事,佟佳氏为人小心谨慎,想抓她把柄谈何容易。
在商议许久后,温如言提出一策,能否设法在佟佳氏身边安插一枚棋子,在取得她信任后慢慢搜集证据。虽说佟佳氏为人谨慎,不会轻易相信人,但事在人为,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呢。
凌若与瓜尔佳氏在仔细斟酌后,认为此计可以一试,然在人选方面却犯了难,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