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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个份上,李侍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罪臣确实听说过,但不知具体是何人,方、汪二位大人官位比罪臣高,与万花楼的接触也更多,或许他们会知道。 [就上比^^奇^^中^^文^^网]”
方观承撑起身子厉斥道:“李侍侥,本官平日待你不薄,你怎可这样在皇上面前诬蔑本官,说,你究竟是受何人指使,要这样害本官与汪大人?”
弘昼冷笑道:“方大人,收起你的假面具吧,皇上英明,怎会受你唬弄,还是如实说来,或许尚能求得皇上饶你家人性命!”
方观承眼珠子微微一转,朝弘历用力磕了几个头,悲声道:“皇上,臣真的冤枉,臣什么都没做过,冤枉啊!”
“有没有冤枉,朕心中清楚。”面对弘历的话,方观承涩声道:“只怕皇上受奸人蒙骗,将忠良当佞臣。”
弘历往前微倾了身子,凉声道:“好一句忠良当佞臣,看来朕在你方大人心里,是一个是非不分之,黑白不明的昏君了。”
“臣不敢。”说着,他似想起一事,道:“适才李大人说臣等收受万花楼的银子,但是臣所有用度皆出自俸禄,从未取过不该取的银子,皇上若是不信,可派人去臣宅中搜查,看是否如李大人所言,满屋金银。”
“还有臣。”汪维急忙道:“臣也未曾取过一分俸禄以外的银子,皇上可一并派人搜查。”
弘昼眉头微皱,他们二人敢说出这样的话,宅邸里显然没有任何见不得人银钱,但他们二人显然与万花楼有着洗不清的关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未等他想明白,弘历已是道:“好,就派人搜查,四喜,立刻派人去办。 ”
四喜正欲离去,弘昼忽地道:“皇上,不如将此事交给臣弟?”
弘历面色微缓,道:“也好,就由你与四喜一起带人去搜查他们二人的府邸,一定要搜仔细了,不得遗漏。”
“臣弟谨遵皇上之命!”说完这句,弘昼与四喜退出大殿,到了外面,雨已经停了,天色放晴,大雨过后的空气清新而冷冽。
弘昼带着二十名大内侍卫与四喜一起赶到巡抚府,方观承的家眷看到这副阵仗,皆是慌乱不安,他们认得弘昼,昨日就是这位王爷将方观承给打得半死,想不到他今日又来了,还带着这么多人。
“搜!不许漏了任何一处!”得了弘昼吩咐,那些大内侍卫从后院一直搜到前院,将每一处地方都给搜了个遍,只找到百余两银子以及一些并不值钱的鎏金银饰,另外就是两副前朝的字画,倒是值些银子,但也不过数百两,与李侍侥的话出入极大。
四喜来到弘昼身边,小声道:“王爷,李侍侥说那万花楼每次给他的银两都在千两以上,这方观承进巡抚,按理来说,他拿的应该更多,怎么就找不到呢,还有……”他指着那些家眷道:“您瞧瞧他们的衣裳,皆是寻常绸罗,并无特别贵重的料子,佩饰亦是如此,难道咱们真是冤枉了他?”
弘昼摇头道:“不会,此人心计比李侍侥深沉许多,必是将银子藏了起来。”
“那奴才让他们再搜一遍,看看能否有所发现。”待得弘昼点头后,他对站在前面的二十名侍卫道:“此事关系重大,你们一个个都给咱家再找一遍,找仔细了。”
侍卫依言重新搜查,只差掘地三尺,然结果与刚才一样,并无任何收获,四喜想了一会儿,道:“王爷,看来那方观承确实没收过银子,要不然怎会连找了两遍都没任何发现呢。”
弘昼拧眉道:“本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方观承……”
四喜等了一会儿,不见他说下去,忍不住催促道:“王爷,咱们在这里耽搁很久了,该去总督府搜查了,否则只怕会误了回禀的时辰。”
弘昼正欲点头,无意中看到一名妇人不停地看他,不,确实来说,妇人看的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墙。
奇怪,这墙有什么好看的?
弘昼忍着心中的疑惑,走到那妇人身前道:“你是何人?”
妇人没想到弘昼会突然问她,慌慌张张地道:“回王爷的话,我夫君便是此处巡抚方观承。”
“原来是方夫人,失敬。”在揖手一礼后,弘昼试探道:“本王看方夫人一直在瞧本王身后的墙,可是有什么问题?”
听得这话,方夫人慌意更甚,勉强笑道:“王爷说笑了,我看那墙做什么,又没什么特别的,我……我其实是想问王爷,您突然带这么多人来搜查,究竟是为何故?”
弘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道:“夫人当真没有看那堵墙?”
四喜见他一直与那方夫人说话,催促道:“王爷,咱们该走了。”
弘昼将目光自方夫人身上收回,就在四喜准备出去之时,弘昼忽地扬声道:“来人,将那堵墙给本王砸开!”
听得这话,方夫人骇然失色,连忙道:“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四喜亦是一头雾水,疑惑地道:“王爷,好端端的怎么砸起墙来?”
在他们说话之时,侍卫已是取了锤子走进来,方夫人苍白的脸上闪过犹豫之色,在侍卫抡锤欲砸之时,她奔到那堵墙前,举手阻拦,厉声道:“你们已经将这府邸搜了个底朝天,这会儿又说要砸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将这整座巡抚府都砸倒吗?”
方夫人如此大的反应令弘昼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道:“方夫人放心,本王只砸这面墙。”
“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