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宫隐瞒在先,怎么能怪你呢。”胡氏拍拍她的手道:“之前的事,你也好,本宫也好,都别放在心上了。”说着,她望着景仁宫的方向,冷笑道:“本宫现在就看着叶赫那拉氏怎么死!”
这会儿景仁宫中虽然有许多宫人,却静得犹如死城一样,一个个皆战战兢兢地站在角落里,没人敢发出声音。
叶赫那拉氏面色阴沉地坐在殿内,在她面前站着小德子,后者紧张地手心直冒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不知过了多久,叶赫那拉氏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小德子浑身一颤,低声道:“回主子的话,明大人传消息进来,说原本应该从朝阳门离开的那些人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拦了下去,而且……而且扭送去了顺天府,情况很是不好,问娘娘有没有什么法子;还有,那些人知道事先等在朝阳门,显然是知道了咱们的计划,这件事一直很隐秘,明大人事后也查了知晓此事的人,并无可疑,所以想问问主子,是否您这里出了什么纰漏?”
“呯!”叶赫那拉氏重重一拍扶手,盯着春桃与小德子寒声道:“这件事除了本宫之外,只有你们二人知晓,说,是谁泄的密?!”
春桃与小德子慌忙跪下,急急否认,春桃更是道:“奴婢打从一入宫就跟着主子,怎么会背叛主子,再说,主子若是出了事,对奴婢能有什么好处。 ”
小德子跪言道:“奴才虽不及姑姑在主子身边侍候的时间长,但对主子一向忠心耿耿,绝不敢做任何不利主子的事,还望主子明鉴!”
“一个个说得可真是好听,但整个景仁宫,除了本宫之外,晓得这件事的只有你们二人,不是你们传出去的,难道是本宫吗?”
“当真与奴婢无关。”春桃委屈地说着,这个时候,小德子忽地眼皮一跳,急忙道:“主子,您说会不会是颖贵妃,奴才思来想去,她最是可疑!”
春桃连连点头道:“是了是啊,奴婢与小德子皆是对主子忠心耿耿,只有颖贵妃,咱们不知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指不定就是她泄露出去的。”
“你们不必想事情推到颖贵妃身上,她根本……”叶赫那拉氏想说胡氏根本不知道那些人会从朝阳门离开,然说到一半,倏然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她曾亲口告诉胡氏,会安排那些人离开,虽然不曾提及朝阳门,但她曾说过,城门官是她阿玛的至交好友,由朝官被贬为不入流的城门官,有了这个线索,只要稍稍一查便能知道是哪个城门。
难道……真是胡氏?
不会的,胡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心一意想着要取那拉瑕月与夏晴的性命,怎么可能将这件事泄露出去;再者,那个时候宫门已关,她怎么能将消息传出去。可是……仔细想来,胡氏昨夜的话,很像是在套她的言语。
叶赫那拉氏越想越乱,思忖良久,她起身道:“备肩舆,本宫要去长春gong。”
小德子不敢怠慢,赶紧下去准备,随后与春桃一起随叶赫那拉氏去往长春gong,岂料到了那里,叶赫那拉氏竟然不在,待得知她是去了坤宁宫后,叶赫那拉氏的脸色越发难看。
“主子,既然贵妃娘娘不在,不如咱们先行回去吧?”面对春桃的提议,叶赫那拉氏冷声道:“不必了,本宫就在这里等贵妃回来。”
见她坚持,春桃只能与小德子一起随她去了偏殿等胡氏,待得宫人第三次添茶后,胡氏终于出现,只见她笑盈盈地道:“让舒妃久等了,实在是本宫的不该!”
叶赫那拉氏起身行了一礼,试探地道:“臣妾听宫人说,娘娘去了坤宁宫?”
胡氏一愣,旋即若无其事地道:“是啊,昨日已是推了惠妃没有与她一起过去,今儿个若是再不去,怕是会招人话柄。”待得就着李四的手坐座后,她打量着叶赫那拉氏道:“舒妃来见本宫,可是有什么事?”
“是。”叶赫那拉氏犹豫了一下,道:“原本今日一早该从朝阳门离去的那些人,被一群来历不明之人给拦了下来,并扭送去了顺天府。”
胡氏故作惊讶地道:“竟然有这样的事?舒妃可知是何人所为?”
在胡氏说话的时候,叶赫那拉氏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的神色,并未从中看出什么可疑,难道此事与胡氏无关,可若不是胡氏,又会是谁呢?
“舒妃?怎么不说话?”胡氏的话将叶赫那拉氏自沉思中惊醒,在椅中欠身道:“臣妾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是阿玛说他所用的,都是使了多年的老人,按理来说不会做出背主弃义的事,至于臣妾这边,除了春桃与小德子之外,便只与娘娘说过,实在……”
胡氏倏然打断她的话,冷声道:“舒妃这么说,就是怀疑本宫了?”
“臣妾不敢。”叶赫那拉氏赔笑道:“臣妾只是想着,会否是娘娘身边的人多嘴,一时不慎将事情传了出去。”
李四与秋菊已是知晓了胡氏真正的心意,为免胡氏被叶赫那拉氏怀疑,连忙跪下道:“启禀主子与舒妃娘娘,奴才二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件事绝对没有与任何人提及过。”
胡氏冷哼一声道:“舒妃都听到了?再者,就算他们真的传了出去,那么晚的天,宫门早就关了,如何告之宫外?若说等到今儿个宫门开,那可就来不及了;依本宫看来,问题多半是出在你阿玛那边,舒妃不妨告诉你阿玛,让他再仔细查查身边的人,莫因为用得久了,就粗心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