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魏静萱已经被降为答应,且禁锢在永寿宫中,不得踏出一步,叶赫那拉氏看到那一幕,仍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春桃也有类似的感觉,小声道:“主子,看来魏答应始终不肯安份呢,虽说皇上如今对她厌弃至极,但往后的事,谁都料不准。”
叶赫那拉氏轻哼一声道:“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放心,本宫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一切的一切,随着魏静萱被囚禁冷寿宫而落下了帷幕,弘历听从了瑕月的劝说,追封永玧为贝勒,以郡王礼下葬。
然,再多的哀荣都不能抹去胡氏心中的痛,那一段时间,她天天以泪洗面,原本娇美秀丽的容颜变得憔悴不堪,连两鬓也有了华发的痕迹,只有抱着永璇时,她才有那么一丝安慰。也幸好,她有两个孩子,否则爱子心切的胡氏定然会崩溃发疯。
在永玤移棺那日,宫中众主子皆来上香,叶赫那拉氏亦在其中,然未等她踏入摆放棺椁的殿宇,李四已是挡在她面前,冷冷道:“主子不想见舒妃娘娘,您请回。”
“本宫是诚心来给九阿哥上香的,请公公与贵妃娘娘说一声。”面对叶赫那拉氏的言语,李四面无表情地道:“娘娘请回。”
叶赫那拉氏望了背对着她站在殿内的胡氏,忽地在李四耳边说了句什么,李四脸色倏然一变,飞快地看了叶赫那拉氏一眼,旋即走到胡氏身边,附耳轻语。
胡氏身子一颤,继而转过身来,用一种既恨又疑的目光望着叶赫那拉氏,许久,她唇动了一下,李四点点头,走到叶赫那拉氏身边,躬身道:“主子请娘娘进去。”
叶赫那拉氏点一点头,走到灵位前,取过三柱清香便欲点燃,胡氏拦住道:“本宫让你进来,只想问你那句话是何意思,你……”她抬手自叶赫那拉氏手中抽走那三柱清香,淡然道:“没资格为永玤上香。”
面对她的言语,叶赫那拉氏并未动气,微微一笑道:“既然娘娘不喜欢,臣妾不上就是了。不过此处人多眼杂,臣妾怕是不便仔细解释给您听。”
胡氏盯了她半晌,转身往外走去,叶赫那拉氏唇角一弯,扶着春桃的手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暖阁,待得李四关了殿门后,胡氏冷然道:“现在可以说了?”
叶赫那拉氏睫毛微垂,“娘娘猜测的没错,魏氏的枣泥山药糕固然害了九阿哥,但臣妾……才是布这个局的人!”
胡氏抬头,眸中有犀利如箭的杀机,攥着双手一字一句道:“果然是你,是你害死了永玤!”
迎着她满是杀意的眼眸,叶赫那拉氏若无其事地道:“是,臣妾为了对付魏氏,从医书上查知蟹肉与大枣同食会引发寒热病,所以借着永玧生辰,故意布这么一个局,不过,臣妾确实没想到这样做要了九阿哥的性命,这是一个意外!”
“意外?”胡氏死死抓着叶赫那拉氏的手臂,发狠地道:“你害死了本宫的儿子,却说得这样轻描淡写,叶赫那拉静秋,你信不信本宫现在就杀了你为永玤报仇!”
“娘,臣妾怎会怀疑,但娘娘有没有想过,臣妾为何要对付魏静萱,一直以来,她可都与臣妾站在同一边,这其中的因由,娘娘就不想知道吗?”
胡氏的目光从其脸上刮过,寒声道:“你们二人狗咬狗,本宫又怎会知道狗的心思。”
“娘娘又何必说得这么难听,其实……”叶赫那拉氏拖长了语调道:“娘娘身边也有一条狗,还是一条专门躲在暗处咬人的狗。”
胡氏虽对她恨极,但听得这话,也不由得浮起一丝疑惑,“你在说什么。”
叶赫那拉氏摇了摇头,“娘娘一向冰雪聪明,何以在这件事上如此糊涂,被人害了尚且不知。”她停一停,续言道:“不瞒娘娘,仪敏贵妃的死,便是魏氏所为,她派小元子勾结小孟子等人,暗杀了仪敏贵妃,之后再装成自尽身亡的样子,可惜啊,还是被人看出了破绽;小元子他们也死了,不过那几个奴才倒是忠心得很,居然没将她供出来。”
胡氏面色冰冷地道:“你知晓的那么清楚,当初又曾替小元子做证,看来你也有份谋害仪敏贵妃;你现在与本宫说这些,就不怕本宫告到皇上面前,将你治罪吗?”
叶赫那拉氏嫣然一笑,“娘娘莫要心急,且听臣妾把话说完。就在那件事后没多久,惠妃来见臣妾,正是她劝说臣妾对付魏氏。”
胡氏冷笑,面目阴沉地道:“舒妃何时这么听惠妃的话了?”
“其实臣妾对魏氏一向都说不上太信任,这个人出身低微,却心比天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什么样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不想还好,一想起来,臣妾就心惊胆战。惠妃来见臣妾的时候,就是抓住了这一点,她与臣妾说,若不及早对付魏氏,臣妾就会成为下一个仪敏贵妃。臣妾为求自保,方才布了这么一个局,所以……正确说起来,真正害死九阿哥的人,不是魏静萱,也不是臣妾,而是惠妃,她才是始作俑者!”
胡氏脸颊微搐,寒声道:“闭嘴,惠妃怎么会害永玤,你这样说,分明是想要挑拨本宫与惠妃!”
“您信也好,不信也罢,臣妾说的都是事实,若不是惠妃那番言语,臣妾不会对付魏氏,九阿哥……自然也不会死;这一点,惠妃心里也应该清楚,可是她什么都没与您说过,反而还装着一副关心您的样子,指不定她正在心里笑您好骗呢,还有……”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