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子赔笑道:“能顶着二位小阿哥是奴才几世修来的福气,哪里会有不舒服,不过奴才想着人逝之后,当尽快入土为安,这才埋了二位小阿哥。”
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魏静萱分得很清楚,幽幽一笑,道:“去,将它们给挖出来。”
小元子愕然之余又有些慌张,小声道:“主子这是为何?”
魏静萱睨了他一眼,道:“怎么了,担心本宫再让你顶在头上吗?”在小元子的讪笑中,她道:“皇后一日未寻到婴胎,就一日不会罢休,指不定什么时候会来搜这倚梅轩,万一让她搜到,本宫这么多日子的谋划与辛苦可就都白费了。”
小元子赶紧道:“主子放心,奴才埋得很深,就算皇后来搜,也一定搜不到。”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魏静萱凉声道:“记着,想要确保安然,就一定不能留下把柄或是痕迹。”
小元子迭声答应,之后又为难地道:“可是取出来之后,还是得寻地方掩埋,不留痕迹,这……这该怎么做?”
“随便生堆火,将它们扔进去烧了就是了,连这点脑筋也不会动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魏静萱没有丝毫不忍或者难过,也是,她连活生生的女儿都下得了手,更不要说小产流下的两具婴胎了。
“奴才这就去办。”小元子正欲离去,魏静萱又唤住他道:“你设法去见一见刘奇,让他把嘴巴闭紧一些,皇后找不到线索,怕是会从他身上下手。”
“奴才省得。”待得小元子答应后,魏静萱轻咬着唇,极其不甘心地道:“看皇上今日待皇后的态度,三日后,就算黄氏被定了罪,只怕也只是轻罚了事,不会废入冷宫,更不会赐死。”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让皇后……”不等小元子说完,魏静萱已是寒声道:“为了对付黄氏,本宫赔上了腹中龙胎,绝不能让她逃过此劫,黄氏……一定要死!”顿一顿,她道:“去传庄正来见本宫。”
小元子退到门外之时,恰好看到永璋在,赶紧打了个千儿,后者道:“娘娘醒了吗?”
小元子连忙答道:“回三阿哥的话,已经醒了。”
“可有好些了?”面对永璋的询问,小元子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其实主子身子并无大碍,虽说虚弱了些,但只要用心调养,终是能好的,就是这心里的伤……不知何时才能好。主子怀有龙胎三次,却无一个孩子能够成活,最长命的二公主,也只是活了两个月,莫说是主子了,就连奴才也看得心酸。”说着,他瞅了永璋一眼,道:“三阿哥您若是进去,就帮着安慰安慰主子,劝她不要太过伤心了。”
“我会的。”这般说着,永璋推门走了进去,魏静萱正倚坐在床上想事,看到永璋进来,立刻敛起脸上的冷意,虚弱地朝永璋伸出手。
永璋快走几步,握了她的手切声道:“娘娘您还好吗?”
魏静萱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容,“放心,不至于要了性命。”
永璋连忙道:“您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知道您心里难过,但事已至此,再难过也无济于事,还是看开一些吧;您人那么好,我相信您一定会再有孩子的。”
魏静萱摇头悲声道:“就算再有又如何,本宫失去的孩子呢?他们并不能再回来,永璋,你知道吗?本宫失去了四个孩子,四个……”她一边说着一边落下泪来,“若他们都活着,最大的那个都已经会叫你三哥了,原以为这次可以一补失去他们的遗憾,结果……却是更深的,只要一想起他们,本宫这心就跟有刀子在剜一样,真的很痛很痛!”
“娘娘您别哭了,小心伤了身子。”待得劝魏静萱止了哭泣后,永璋恼恨地道:“都怪仪贵妃不好,她明知道您怀着龙胎,还那样推您,事后还冤枉说是您自己捶落的龙胎,实在是岂有此理!娘娘您放心,我一定请皇阿玛重重惩治仪贵妃,还早夭的弟妹一个公道。”
魏静萱涩然道:“没用的,你皇阿玛一向听信皇后之言,之前在重华宫你也看到了,明明仪贵妃罪证确凿,就因为皇后一句‘尚有可疑’,便生生延了三日,三日时间……足够皇后为她脱罪了。”
永璋当即摇头道:“不会的,这么多人指证仪贵妃,任谁都不能助她脱罪,皇阿玛一定会将其废入冷宫。”
魏静萱郁郁道:“别人或许不行,但皇后一定可以,她的手段是你难以想象的。”说到此处,她倏然加重手上的力道,紧紧攥着永璋的手激动地道:“小心她!一定要小心她!”
她的言语令永璋对瑕月越发反感,连忙道:“我知道,我一定会小心的,还有这一次,若三日后,她果真偏坦仪贵妃,我定会向皇阿玛进言!”
魏静萱点头,缓缓松开了手,待得情绪平复一些后,她又道:“四阿哥呢,他怎么样了?”
她的话令永璋露出几分忧色,“四弟去了阿哥所后,一直没有说过话,端来的午膳也是一口没吃。”
“倏然出了那么大的事,四阿哥心里肯定难过,你得空多安慰他。”说着,魏静萱叹了口气,抚着平坦的小腹,哽咽道:“都是本宫不好,若本宫今日不曾去重华宫,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孩子也会依旧好好的在本宫腹中。”
永璋咬牙道:“不好的那人是仪贵妃,所有事情,都是她一手所为,娘娘与四弟都是受她所害。”
魏静萱点头未语,过了一会儿,小元子领着庄正走了进来,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