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静萱连忙收起手,欠身笑道:“让娘娘见笑了,臣妾刚才觉得右手有些酸,惠妃娘娘说如此举着,可以缓解酸疼,试了一下还真有几分用。”停顿片刻,又道:“娘娘也觉得乾清宫内有些闷,所以来此小憩吗?”
胡氏点一点头,道:“本宫不小心弄湿了仪贵妃的衣裳,所以陪她来此更衣,原本是去东暖阁的,哪知道里面点了薰香,令仪贵妃闻着不适,这才来了西暖阁,不想惠妃与令嫔也在。”说着,她望了夏晴一眼,切声道:“为何惠妃脸色如此难看,可是出了什么事?”
夏晴死死盯着魏静萱,一字一句道:“令嫔……她要害臣妾!”
胡氏一脸惊愕地道:“什么?竟有这样的事?”
夏晴咬牙道:“她刚才举拳哪里是什么手酸,根本就是想捶自己腹部,好令龙胎小产,嫁祸于臣妾!”
“放肆!”黄氏一脸冷凝地喝斥道:“惠妃,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夏晴迎上她的眸光,凝声道:“臣妾很清楚,令嫔意欲小产嫁祸臣妾,这话是她亲口所言!”
魏静萱一脸惶恐地道:“惠妃娘娘怎么说这样荒诞的话,臣妾对腹中孩子珍若性命,平日里只要稍稍思及不好,就心惊肉跳的,岂会加害他们,更不要说还……还嫁祸姐姐,这……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
夏晴忍着心中的腻烦与厌恶,道:“我不知你为何不要腹中的龙胎,但残害亲子这种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听着她的话,魏静萱眼泪当即就下来了,满脸委屈难过地道:“臣妾与您虽有一些误会,但自问一直对您敬重,您为何要这样冤枉臣妾?”
夏晴没有理会她,对胡氏道:“娘娘,臣妾所言无一字虚假,令嫔她……”
“简直就是荒谬!”黄氏打断她的话,冷声道:“怀有龙胎的嫔妃,哪一个不是小心谨慎,就连步子也不敢迈大,唯恐伤了龙胎;你这会儿却与本宫说,令嫔自己加害龙胎然后加害于你?!你就算要中伤令嫔,也编一个像样的谎言。”
夏晴激动地道:“臣妾不知魏静萱为何要这么做,但这是事实而非谎言!”
“事实?”黄氏冷笑着走到她面前,“要不要本宫将这件事告诉皇上,请他来圣断,但究竟是事实还是谎言?!”
夏晴待要再言,胡氏已是拉过她,轻声道:“不要再说了,这种话没有人会相信,就像当初你说魏静萱亲手掐死皇二女一般;继续闹下去,只会对你不利,尤其今日还是皇后娘娘受册的大日子,有什么事情等以后再说。”
夏晴明白胡氏所言是事实,继续下去对自己确实没有好处,只得强捺了怒气随她离开。
在她们走后,魏静萱朝黄氏行礼,感激地道:“多谢娘娘为臣妾解围。”
黄氏盯了她,脸色比刚才面对夏晴时更加难看,“本宫总以为经过这么多事,与令嫔之间再无猜忌,原来只是本宫一厢情愿之念,令嫔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本宫,好!真是好!”
魏静萱闻言慌忙拜倒,满面惶恐地道:“娘娘误会了,臣妾绝无不信您之意,只是……只是……”
黄氏声音尖利地道:“说不出你为什么会在西暖阁是吗?由始至终,你想嫁祸的那个人都是惠妃,你却骗本宫说是颖贵妃,你可真是有本事!”
魏静萱连忙摇头:“臣妾怎敢骗贵妃娘娘,刚才臣妾确实觉得有些不适,便让小元子扶臣妾来暖阁,哪知这个奴才不长记性,忘了臣妾的吩咐,将臣妾带到西暖阁来,臣妾知晓后,连忙就想赶去东暖阁,就在这个时候,惠妃来了,她一见臣妾,就句句带刺,将臣妾贬得一无是处,臣妾实在气不过,便临时改了主意,决定将小产一事嫁祸惠妃。”
在她说话的时候,小元子也跪了下来,慌忙道:“都是奴才不好,奴才记错了主子的吩咐,坏了娘娘与主子的大计,奴才该死!”
黄氏眸光清冷地道:“小元子是令嫔的奴才,自然你说什么,他就跟着应什么,哪敢有一丝违背。”
“这样说来,娘娘还是不信臣妾。”魏静萱不无委屈地道:“娘娘不妨想想,若臣妾当真不信您,又何必告诉您多生子的真相,此事若是泄露出去,对臣妾有百害而无一利,甚至皇上会相信惠妃所言,将臣妾定罪。”
黄氏尚未抓到魏静萱确切的把柄,并不愿就此与之翻脸,是以在听了她这番话后,佯装面色稍缓,半信半疑地道:“这么说来,此事确实是临时起意?”
魏静萱垂了眼睑,恳切地道:“娘娘刚才那样护着臣妾,臣妾又怎敢欺骗;臣妾虽自问不是什么仁善者,却一向恩怨分明,从不会恩将仇报。”
黄氏微一点头,道:“这么说来,倒是本宫错怪你了,小元子扶你家主子起来。”
“多谢娘娘。”魏静萱就着小元子的手吃力地站起身来,黯然道:“可惜颖贵妃突然闯进来,否则惠妃这一次休想脱身。”
黄氏眸光一闪,有些惭愧地道:“也是本宫不好,发现东暖阁没人后,心中生气,不曾细想就将胡氏带到了西暖阁,坏了事情。”
魏静萱急忙道:“娘娘切莫要这么说,真要说起来,都是这个狗奴才不好,待臣妾回去后,定要好好责打他!”
小元子缩着脖子不敢言语,黄氏睨了他一眼,道:“这会儿该怎么办?”
魏静萱幽幽叹了口气道:“今日肯定是不行了,只能走一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