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一怔,旋即似乎明白了什么,不敢相信地盯了他道:“本宫的心愿,你是……是说本宫……”过度的激动令她无法成句,只是死死盯着宋子华,等他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
宋子华明白她的意思,点头说出瑕月盼了多年的话语,“是,娘娘已经有了一个余月的身孕。”
瑕月怔怔地望着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胡氏最先回过神来,喜形于色地道:“恭喜娘娘,娘娘大喜!”
在她之后,齐宽等人也回过神来,跪在地上一起道:“恭喜主子!贺喜主子!主子大喜!”
对于这一声接一声的道贺,瑕月仿佛没有听到,只是低头抚着自己平坦的腹部,眼眸中有着难言的激动。
孩子……孩子……
在失去长乐之后,她终于又有了自己的孩子,数年来坚持不断的苦药终于没有白费,上天……真的又赐给她一个孩子!
下一刻,瑕月起身朝宋子华福了一福,在后者惊异的神色中,哽咽道:“若非有你为本宫调理身子,本宫难有这个孩子!多谢了……多谢!”这般说着,泪水从眸中滴了下来。在旁人看来,她仿佛已经拥有的了一切,弘历的恩爱,母仪天下的地位,她似乎什么都不缺的;可是她心里一直有一块地方是空的,尤其是在永璜走了之后,她迫切的想再拥有一个孩子,上天却迟迟不肯赐下麟儿;在她以为自己不可能实现这个愿望时,老天却给了她一个天大的惊喜。
宋子华侧步避开瑕月的礼,躬身道:“娘娘切莫这么说,这是娘娘的福祉,微臣不敢居功。”
胡氏上前扶住瑕月,笑道:“这样大喜的日子,娘娘该高兴才是,怎么反倒哭了起来。看到您这个样子,臣妾也想哭了。”
瑕月连忙拭去泪痕,哑声道:“本宫没有哭,本宫是高兴,本宫……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胡氏用力点头道:“臣妾明白,娘娘日盼夜盼,终于让您盼到了!”说着,她朝暗自抹泪的知春道:“还不赶紧将这个好消息禀告皇上,皇上等这一刻,可是等了许久。”
待得知春匆匆离开后,胡氏扶了瑕月坐下,后者刚一坐定,就紧张地道:“宋太医,本宫的龙胎可还安稳?有没有什么不妥?”
宋子华低头道:“微臣之前已经说过,娘娘除了身子有些虚弱之外,一切皆好,往后只要依着微臣所言,注意休养,就不会有大碍;另外,微臣会给您开安胎药,至于之前的药,您不必再服用。”
瑕月点一点头,凝声道:“这个孩子,本宫就交托给宋太医了,请你千万为本宫护持住,本宫已经失去了长乐与永璜,不可以再失去他。”
宋子华颔首道:“微臣自当竭力维护,但关键在于娘娘,除了身体劳累之外,还要注意情绪,千万不可过份激动,除却药物之外,情绪是最易引发意外的。”
面对他的叮咛,瑕月应声道:“本宫明白,定会依从宋太医之言。”
在宋子华下去开方后不久,殿门被人用力推开,紧接着一道明黄的身影直奔瑕月而来,不是弘历又是谁。
弘历在离瑕月还有一步之处停住,带着难以言喻的激动道:“知春告诉朕,说你有了咱们的孩子,是真的吗?瑕月,是真的吗?”
被他这样当众问着,瑕月脸庞微微发红,轻声道:“是,宋太医说臣妾有了一个余月的身孕。”
“好!好!”弘历不停重复着这个字,他伸手欲要去抱瑕月,却在将要触及之时,生生收了回来,唯恐惊扰了瑕月与腹中胎儿,“你累不累,朕让齐宽扶你去内殿歇着可好?”
瑕月笑道:“臣妾无碍,皇上不必担心,刚才宋太医也说了,孩子如今很好。”
“那就好。”如此说着,他小心翼翼拉过瑕月的手,定定地望着她,眸中的柔情像是要将瑕月淹没一般。
瑕月被他盯得羞涩不已,低声提醒道:“皇上,颖贵妃还在呢!”
胡氏笑捂着脸道:“娘娘尽管当臣妾不在,臣妾什么都没瞧见也没听见。”
瑕月听得这话,本就绯红得脸庞更是红得犹如鸽血石,推了推弘历,再次提醒道:“皇上。”
弘历笑一笑,在瑕月旁边的位置坐下,望着胡氏道:“蕴仪你在正好,朕有些话与你说。”
胡氏连忙起身道:“臣妾恭听皇上吩咐。”
弘历沉吟片刻,道:“皇贵妃如今有了身孕,不宜再操劳,但宫中事情众多,不可一日无人操持,尤其过些日子就要行册后大典,紧接着还有你们的册封;所以朕想着,在皇贵妃临盆之前,由你与仪贵妃共掌宫中事务。”
胡氏赶紧道:“为皇上与皇贵妃分忧,乃是臣妾份内之事,臣妾与仪贵妃自当不负皇上所托。”打理偌大的后宫,确实是一件辛劳的事,但同样也是一份天大的恩宠与荣耀,纵是胡氏亦不禁浮现出一缕喜色。
弘历待要言语,瑕月开口道:“皇上,仪贵妃前段时间与臣妾说身子欠佳,没有精力再打理宫中之事,您眼下突然将重担压下,怕是会让仪贵妃备感压力,万一病倒,您让臣妾如何过意得去?”
“这样吗?”弘历抚着下巴,拧眉道:“但是蕴仪一人,怕是难以操持宫中那么多事。”
胡氏望了瑕月一眼,神色复杂地道:“臣妾前日去见仪贵妃的时候,她身子已经好了许多,臣妾以为,应该没有大碍。”
“仪贵妃身子一向不是很好,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