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黄氏喃喃重复了一句,淡淡一笑,“不错,在这紫禁城中,确实是好事!”
当日,黄氏又去了一趟延禧宫,向瑕月讨来她重新写的两张纸,随即交给吴四,嘱托他翌日出宫转交给其家人,并告之她所想的计划。
黄氏家族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想找一个招摇撞骗的人并不难,应该说,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里,随时都能遇到几个这样的人。
他依着吩咐,寻机会与魏德接触,并且有意无意地透露出自己擅长临摹的本事,魏德果然中计,将那两张纸交给他,让他试着临摹,看能否能做到比他之前所寻之人临摹的更加相似。
一切皆如计划,然当那人看到清那两张纸上的字时,却是紧紧皱起了双眉,之后不动声色地递还了回去,推说已经记在脑海里,不过得等到安静的时候,才能写出来。
魏德虽觉得奇怪,却也没有起疑,而在其离开后,那人立刻来到黄府之中,在一番密谈后,拿了银子离开,而黄父立刻写了一封书信,连着那两张手稿派人即刻送入宫中。
当黄氏看到信中的内容时,满脸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这……不合情理,根本就说不通。
黄氏思忖良久,始终是想不通其中的问题,吴四见其神色不对,试探地道:“主子,出什么事了?”
黄氏折起信纸,神色凝重地道:“去备肩舆,本宫要立刻去延禧宫。”
吴四不敢多问,在命人备好肩舆后,与锦屏一起随黄氏来到延禧宫,正好宫廷裁作送来册后大典之时所要穿的吉服、朝冠以及领约等物,皆是依着皇后的规格精心制成。
一直等到宫廷裁作离去,黄氏方才取出藏在袖中的信递过去,“娘娘请过目。”
瑕月有些疑惑地展开信纸,待得看过之后,她的神色就如黄氏最初之时那样,难以置信地道:“字迹与本宫不同?怎么会这样?”
“臣妾也觉得很奇怪,但是父亲确实是这么说的,那人拿到魏德递来的那两张纸后,发现与臣妾交给他的那两张,虽然上面所写的字一样,但字迹完全不同,绝非出自同一人之手;因为这个出入,计划不得不暂时中止。”
瑕月稍一转念,道:“可有拿到魏德那两张纸?”言语总不及亲眼所见来得清楚。(
黄氏摇头道:“没有,魏德看得很牢,不肯让那两张纸离了视线范围。”
瑕月轻敲着扶手,轻声道:“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明明都是出自本宫之手,怎会字迹不同呢?”
“这一点臣妾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黄氏停顿片刻,蹙眉道:“总觉得咱们似乎漏了什么事。”
齐宽试探地道:“难不成……令嫔要临摹的并不是主子您的字迹?”
瑕月当即否决道:“若不是本宫,她何必费那么大的劲,从本宫书房中偷走那两张手稿?”
齐宽被问得语塞,过了半晌,讪讪道:“偷了主子的手稿,却又让人另外抄录了去临摹,奴才真是想不明白令嫔的心思。”
齐宽的话令瑕月脑海中灵光一闪,仿佛想了什么,却又无法真切抓住,她急切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齐宽愕然片刻,道:“奴才说不明白令嫔的心思。”
瑕月摇头道:“不是,再前面那句。”
齐宽本是随口一说,一时之间哪里想得起来,想了一会儿方才道:“令嫔偷了主子的手稿,却又让人另外抄录临摹,令人不明白她的心思。”
“是了,就是这句话!”瑕月起身,眸中精光如轮,“本宫知道魏静萱是何打算了。”
黄氏精神一振,起身询问道:“敢问娘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瑕月冷笑道:“魏静萱料知本宫会发现此事,也料知本宫会派人盯着她,所以她就依着本宫的手稿,另行抄录,让魏德拿着假的手稿四处寻访临摹之人,掩人耳目,若非仪贵妃想出这个法子,咱们至今还被她蒙在鼓中,一味盯着魏德。”
“这个魏静萱,好生狡猾!”这般斥了一句,黄氏又急急问道:“那真正的手稿在何处?”
瑕月沉声道:“本宫不知,任何一个姓魏之人,皆有可能。”停顿片刻,他又问道:“除了魏德之外,其他人有何动静?”
“自从前阵子起,魏家人就经常在外奔波,仿佛是在找什么人,具体情况,尚未曾打听到。”
瑕月攥紧手中的信纸,冷声道:“盯紧他们,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要漏下,一定要尽快查知,魏静萱究竟想利用本宫的手稿做什么。”
黄氏答应之余,又有些恼恨地道:“臣妾总以为这次能够查知魏静萱的阴谋,岂料仍是被她摆了一道,无功而返,臣妾真是无用。”
“贵妃怎说这样的话,至少这一次咱们知道了她的打算,早晚会抓住她的狐狸尾巴,让她无所遁形。”
瑕月猜到了魏静萱的打算,但很可惜,只猜到一半,那两张手稿……并不在魏家人手中,而是在……重华宫!
自从拿了那两张手稿后,刘奇一有空就躲在屋子里习练,待得有人来时,就将手稿夹在书册之中,装作是在眷抄书册的模样;众人知道刘奇常要奉命眷抄一些东西,所以对此并未生疑。
数日之后的夜间,刘奇带着自己临摹的最好的两张手稿悄悄来见了魏静萱,后者就着烛火看过后,扬眉道:“倒是有几分相像,不过……你似乎忘了一桩事。”
刘奇见魏静萱并无不悦之意,暗自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