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的刚愎自用以及独断独行,令知春恼恨不已,欲要开口,瑕月已是死死捂住她的嘴,更在其耳边低声道:“若还当本宫是你主子,就闭紧嘴巴,不许再说一个字!”
在喝止了知春后,瑕月走到弘历面前,哀然地道:“皇上,您说过会相信臣妾,更说过,会尽您之力,许臣妾一世不疑,就如先帝许予太后的一般,难道这一切是假的吗?都是您说来哄骗臣妾的吗?”
弘历面无表情地道:“朕没有骗你,是你自己辜负了朕许你的信任,朕对你……真的很失望!”
“失望?”瑕月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弘历,下一刻,她忽地笑了起来,笑容里透着无尽的悲伤,“二十年,二十年岁月,换来的就是皇上一句失望?”
弘历漠然道:“瑕月,你扪心自问,这二十年来,朕可有亏待过你?你是罪人之后,所有人都与朕说,不可给你高位,但朕力排众意,封你为娴妃、贵妃、皇贵妃;可以说,除却明玉之后,再无人及你,可是你回报给朕的是什么?朕不过是对容妃稍加宠幸,你就容她不下,甚至说她是回族派在朕身边的奸细,简直就是荒谬可笑?!”
“皇上自幼熟读兵书,难道忘了美人计这一条吗?历朝历代,多少君王因美人失尽民心,又有多少君王因美人而误国,这一切的一切,皇上都忘记了吗?”说到后面,瑕月的语气已是近乎质问。
“放肆!”弘历何曾被一个女子这样质问过,咬牙切齿地道:“看来朕真的太过优待你了,令你连君臣之别都忘了!幸好之前百官极力劝阻,否则若是册了你为后,不知要放肆到何等程度!”
瑕月上前一步,攥着他的袖子哀求道:“皇上,您醒一醒,你好好看一看容妃,她想要害您,想要害大清江山啊!”
“够了!”弘历愤然拂开她的双手,一手扬起往瑕月脸上掴落,却在离她脸颊还有一尺的地方停住,手不停地颤抖,眸中亦出现挣扎之色!
虽然这一掌没有落下,但已经够了,瑕月盯着近在咫尺的手掌,呵呵笑了起来,下一刻,她以一种近乎尖叫的声音道:“你要打我?为了这个入宫还不到一年的女人,你就要打我,你……”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因为那一掌已经结结实实落在她的脸颊上。
看到瑕月受掴,绮罗眸中掠过得意之色,皇贵妃……哼,说得好听,其实不过是一个日渐色衰的老女人罢了,也想跟她斗,简直就是可笑!
看到自家主子挨打,知春哪里还忍得住,冲弘历道:“皇上,主子一心一意为您,您怎么可以这样对主子?”
弘历狠狠瞪了她一眼,冷笑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点没错。”说罢,他看向默默落泪的瑕月,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垂在身侧的双手暗自握紧。
下一刻,他指着瑕月,一字一句道:“立刻滚离养心殿,否则朕现在就废了你皇贵妃之位!”
瑕月抬起头,于无尽泪意之中咬牙道:“好!我走!我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不过我会看着你如何败掉先帝留下来的江山!”说罢,她从知春手中取过食盒,哽咽地道:“至于这个,想来皇上也不会稀罕了。”如此说着,她用力掷在地上,精心制作的玫瑰藕丝糕从食盒中掉落出来,滚得满地都是。做完这一切,暇月转身离去,留下气得说不出话来的弘历。
绮罗上前柔声劝道:“皇上息怒,切莫要将皇贵妃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
“朕真是后悔,居然给了这样一个女人长达二十年的恩宠,她根本就不配!”如此说着,弘历犹不解恨,唤过小五道:“传朕旨意,禁闭延禧宫,无朕旨意不得出入,另外,往后延禧宫用度依照贵人之例送去。”
小五有些傻眼,又思及以前瑕月待他不薄,试探地道:“皇上,贵人之例……会否少了一些?”
下一刻,弘历冷若寒冰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若不想要项上人头,尽可与朕说,朕一定会成全你!”听得这话,小五噤若寒蝉,当即低头退了下去,再不敢有任何言语。
待得小五退下后,绮罗抚着弘历起伏不定的胸口,温言道:“皇上莫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弘历恨恨道:“朕是气自己,那拉瑕月,她根本不配朕的宠爱!”
“既然皇上觉得她不配,那更不该为她生气,万一气坏了龙体,可怎么办了!”如此说着,她又黯然道:“都是臣妾不好,若是臣妾没有与皇贵妃起争执,就不会有刚才的事,皇上也不会如此生气。”
“与你无关!”弘历寒声道:“若非念着她曾助朕扳倒那拉氏一族,又曾救过朕的性命,朕绝不会就此放过她!”
绮罗眸光微闪,轻声道:“也真是奇怪,明明殿外有人看守,怎么就会让皇贵妃给走进来了呢!”
这句话提醒了弘历,唤过小太监道:“立刻去将四喜唤来。”
不多时,四喜快步走了进来,躬身道:“不知皇上传召奴才,有何吩咐?”
弘历肃声道:“朕命你守着养心殿,为何会让皇贵妃不经通传就进来?可是你自作主张让她进来的?”
四喜早就想好了说辞,当即道:“没有皇上的话,奴才怎敢放任皇贵妃进来,不过……奴才刚才腹痛难捺,走开了一会儿,想来皇贵妃是趁着这个机会悄悄进来的,还请皇上恕罪!”
“哼,没用的东西,滚下去!”在四喜退下后,绮罗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