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正连忙道:“启禀皇上,应该是皇贵妃病情严重再加身子虚弱,一时难以承受药力,脉博才会有短暂的停止,但那并不是真正的死亡,之后药力散开起效,自然就转危为安了;依院正刚才所言,皇贵妃只要继续服药,很快就会没事了。”
弘历示意宫人放开庄正,随即道:“只要你们令皇贵妃安然无恙,朕重重有赏。”庄正忙不迭地磕头谢恩,在与方太医一起退出内殿后,二人皆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等在正殿的黄氏等人看到他们出来,连忙道:“皇贵妃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方太医定了定神,拱手道:“请三位娘娘安心,皇贵妃已经没有大碍,只要继续服药便可。”
听得这话,三人一直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黄氏双手合十,满面惊喜地道:“上天保佑!真是上天保佑!”
胡氏轻笑道:“善有善报,臣妾早就说过,皇贵妃不会有事的,姐姐就是担心个不停。”
黄氏轻啐道:“你现在说得轻巧,刚才可不比本宫好到哪里去,还不是求神拜佛的。”说着,她看向暗自抹泪的夏晴,温言道:“瞧瞧你,都已经没事了还哭什么。”
夏晴哽咽地道:“臣妾知道,但是臣妾实在忍不住。”
胡氏眸中含了一丝水光,哑声道:“赶紧把眼泪收一收,否则本宫都要被你引得哭出来了。”
在夏晴努力止住泪水的时候,黄氏道:“方太医,那皇上怎么样了,有没有服药?”
“回娘娘的话,暂时还没有,不过皇上才刚得病,待得明日服药也来得及。”面对方简的回答,黄氏颔首道:“既是这样,你们加法好生歇着吧,这些时日着实是辛苦你们了。”
“娘娘言重了,臣等告退。”在方简等人离开后,夏晴便要往内殿走去,黄氏赶紧拉住她道:“惠嫔要去哪里?”
夏晴当即道:“自然是去探望皇贵妃,二位娘娘不去吗?”
胡氏与黄氏对视了一眼,紧接着二人一起笑了起来,令夏晴好生奇怪,“二位娘娘笑什么,难道臣妾说错了吗?”
黄氏掩唇道:“自然是错了,皇贵妃无事,最高兴的莫过于皇上,既然他在内殿陪着,咱们又何必去打扰,明儿个再来也是一样的。”
被她这么一说,夏晴会过意来,自己也是一阵笑,随即与黄氏他们一起离开了延禧宫。
虽然此时已经入夜,但瑕月的生死关乎整个后宫,不论白天黑夜,延禧宫外都有人暗中守着,方简与庄正安然无恙离开延禧宫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六宫。
景仁宫中,叶赫那拉氏盯着正在徐徐燃烧的红烛,蹙眉道:“你说皇贵妃的时疫已经好了?”
春桃轻声道:“这只是奴婢的猜测,但皇上曾发过话,若医不好皇贵妃,所有太医都要死,如今二位太医安好,唯一的解释,就是皇贵妃已经好了。”
她话音未落,叶赫那拉氏已是狠狠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盏里的水都溅了出来,“她还真是命大,这样都没要了她的性命。”
“主子息怒,此事还做不得准,待明儿个天亮后,奴婢再设法去延禧宫打探。”
“不用去了!”叶赫那拉氏冷声道:“皇上连自己性命也不顾的守在延禧宫,若是那拉瑕月死了,就算顾着自己不杀太医,也非得一顿重责,怎可能由着他们离开。”
春桃凝声道:“皇贵妃不死,往后一定还会帮着颖妃对付主子。”
叶赫那拉氏眉目森森地道:“本宫知道,不过本宫绝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若说叶赫那拉氏听到这件事,只是生气的话,那么魏静萱就是愤怒,她哄着庄正冒险布这个局,为的就是取瑕月与于六的性命,如今于六倒是死了,可是瑕月却死里逃生。
她同样不知道延禧宫确切的情况,但叶赫那拉氏能够想到的事,她又怎会想不到,这样的结果,瑕月一定是没有死。
在一阵闷气过后,魏静萱道:“小元子,立刻去传庄正过来,我要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元子试探地道:“主子,咱们日间才传召过庄太医,这会儿再去传,会不会太频繁,惹人怀疑。”
被他这么一提,魏静萱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虽然她很想知道事情的经过,但她并不是一个没有耐性的人,当下深吸一口气,强压了心中的恼意道:“罢了,那就明儿个再传,你先下去。”
这一夜,魏静萱彻夜未眠,待得天亮之后,她命小元子去太医院将庄正请来,待得后者过来后,她阴沉着脸开口道:“那拉瑕月没有死是不是?”
“是,皇贵妃未死。”早在看到小元子的时候,庄正就料到魏静萱是为了此事传召自己,果不其然。
听到庄正确切的回答,魏静萱脸色更加难看,寒声道:“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与我说过,她一定会死的吗?”
“微臣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服下药后她已经没了气息,可是过了一会儿,又重新有了脉搏,而且转危为安。”如此说着,庄正又急急道:“微臣也很想替贵人除了皇贵妃这个心腹大患,可是她熬过时疫,且当时又有那么多人盯着,微臣实在是没有办法;不过幸好,于六已经死了,皇贵妃无法再利用他来指证您,您可以安心了。”
“安心?”魏静萱冷笑道:“只要那拉瑕月活着一日,这两个字就一日与我无缘!”这般说着,她忽地瞳孔微缩,起身走到庄正身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