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气出现的同时,歌声听起来仿佛近了一些,四喜不确定地道:“娘娘,会不会与那名唱歌的女子有关?”
瑕月摇头道:“三更半夜,竟还有女子唱歌,真是”她话音刚落,提着风灯的知春忽地惊呼道:“主子您快看,好多蝴蝶啊!”
弘历一把撩开前面的帘子,与瑕月一起望去,果然见夜色中,一群蝴蝶振翅飞来,粗略看来,足足有几十只,这么多蝴蝶一起出现,实在是少见,更不要说现在已是十月的天了。
蝴蝶并不是朝他们飞来,擦着马车飞了过去,很快在夜色中消失不见,四喜喃喃道:“这个方向……怎么这么像是香气传来的方向。”
知春从惊异中回过神来,道:“喜公公,你说蝴蝶会不会在追逐那抹奇异的香气?”
“有这个可能。”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一直环绕在耳边的歌声渐渐轻了下戎人正在远行,连着那香气也淡了。
弘历此刻已经被勾起了兴趣,道:“四喜,带人跟着声音过去,朕要知道是谁人在唱歌,这异香又是从何而来
四喜答应一声,带着两名侍卫快步往蝴蝶消失的方向奔去,车驾则暂时停在路中,在等四喜回来的过程中,香气变得越来越淡,而歌声也消失不闻。
过了约摸一柱香的功夫,四喜带着人回来,一脸愧疚地道:“启禀皇上,奴才未曾找到唱歌的女子,而且声音也没了,实在不知她去了何处。”
弘历眸中掠过一丝遗憾,旋即道:“既然没找到就算了,回宫吧。”
在车轱辘重新转动后,瑕月似笑非笑地道:“未曾找到佳人,皇上似乎有些失望。”
弘历笑道:“佳人?朕身边不就有了一位吗?又哪里还需要四处去寻。朕只是好奇罢了,到底什么样的香气,可以引得蝴蝶成群追逐。”
瑕月瞥了他一眼道:“是啊,还有那歌声,看皇上的样子,就知道很是喜欢。”
弘历揽过她的身子道:“确实是喜欢,怎么了,你吃醋了?”
瑕月别过头道:“臣妾岂敢,皇上若是当真喜欢,不妨张贴皇榜,寻找这名夜半歌声的女子,倾全国之力,想必可以找到。”
弘历有些哭笑不得地道:“怎么这话听起来,朕这么像一个好色之徒?刚才那些个话,可全都是你说的,朕一个字都没说过。”
“是啊,不过臣妾也是将皇上心里的话说出来。”面对瑕月的回答,弘历揽紧了她的身子道:“好了,不要再说那个人了,朕可是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过,再说,朕也没打算要去寻她,只打算好好守着朕身边的佳人。”
他的话令瑕月不由得笑了出来,在一番温存后,瑕月忽地道:“郑丰那件事,皇上真的相信与臣妾无关吗?”
弘历笑容有片刻的停滞,复已如初,抚着瑕月的脸颊道:“除非有确切的证据摆在朕面前,否则朕一定会相信你,这是朕许给你的承诺,朕的皇贵妃。”
这句话,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却令瑕月感动不已,倚着他结实的胸膛道:“多谢皇上愿意相信臣妾。”
弘历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道:“除了皇额娘之外,你就是朕最亲近之人,若是连你都不能信,朕不知还能相信何人。”
瑕月没有说话,然心中却充满了内疚,弘历如何信任她,她却利用这份信任去欺骗算计,真的很对不起弘历,可是身在宫中,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至于魏静萱,她也是一定要除去的!
想到这里,瑕月眸光一冷,试探地道:“皇上打算如何置魏贵人?”在说完这句话时,她感觉弘历身子一僵,紧接着头顶有声音垂落,“朕现在很累,不想提这件事,一切等明日再说吧。”
弘历的回答令瑕月心中一沉,看样子,郑丰的事并不能让弘历狠下心废除魏静萱,她不明白,为何在涉及魏静萱时,弘历会一再容情,仿佛很是舍不得似的,真是奇怪。
在此之后,二人皆是没有说话,翌日,瑕月从养心殿回到延禧宫,岂料黄氏与夏晴已经等在正殿,看到瑕月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待得各自落坐后,夏晴急切地道:“娘娘,怎么样了,可有如计划的那般?不过臣妾让翠竹去打听了一番,并未听到魏静萱被废黜的消息,难道是让她逃了?”
黄氏连连点头道:“是啊,娘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瑕月将昨夜的事大致讲述了一遍,随即道:“皇上应是相信魏静萱与郑丰有私情之事,但一来他们并未有过份的举动;二来皇上对魏静萱尚有情份;所以并未立即处置,说是等今日再说;不过你们要先有心理准备,这一次……皇上只怕不会重罚。”
夏晴一脸不满地道:“既然相信有私情,还要想这个想那个,算是怎么一回事,要换了是臣妾,立即就处死魏静萱。”
“可惜你不是皇上。”黄氏叹了口气道:“其实自从打魏静萱侍寝以来,本宫就有一种感觉,皇上……似乎很看重魏静萱。”
“不可能。”夏晴当即否认道:“她若得皇上看重,就不会至今只是一个贵人了。”
黄氏摇头道:“若非皇贵妃压着,她生下皇二女后,皇上岂会只封她一个贵人,再者,我说的也不是这个;惠嫔你仔细想想,最初那会儿,皇上虽不给魏静萱名份,但她侍寝的日子却极多,后来她被封为常在,同样如此。”
夏晴娥眉微皱,道:“娘娘之意,是说皇上未必将魏静萱放在心上,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