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儿臣不走!”永琪用力挣扎着,但他毕竟年幼力弱,很快就被小五制住,强行往外走去。
愉妃知道,永琪是她最后一丝希望,若是就这么让永琪走了,她一定会死,而且是死的很惨的那一种。想到这里,她起身冲向小五,强行从他手中夺过永琪,也不管会否弄伤了永琪。
她拉着永琪跪下道:“皇上,您不念多年相伴的情谊,也该念一念父子之情,当真要做得这样绝情绝义吗?还有,您这样待臣妾,要永琪以后怎么做人?”
“这一切都是你逼朕的,至于永琪之事,不必你担心。”不论她怎么说,弘历始终没有心软之意,“来人,将珂里叶特氏拉开,然后带五阿哥去重华宫。”
面对朝他们走来的宫人,愉妃死死拉着永琪,哪怕是将他幼嫩的手腕拉得红肿也不肯放,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一定要牢牢抓住,至于小五他们,虽然人多,但怕弄伤了永琪,不敢太过用力,所以一时之间双方僵持不下。
一时之间,哭声、争执声、哀求声,充斥着整个养心殿,令弘历越发烦燥,他走过去拉过永琪,厉声道:“贱妇,还不放开!”
任凭他怎么喝斥,愉妃都不肯放,弘历一怒之下,强行将永琪往自己这边拉,永琪不过才七岁,哪里受得了他们这样拉扯,简直就像是要被撕开一样,但他一直强行忍耐,直至被愉妃拉住的右手传来“咯噔”一下,紧接着传来一阵剧痛,痛得他几乎要晕厥过去,他脸色发白地道:“额娘,您……您放手,儿臣好……好痛!”
愉妃没有理会他,更没有放手,最后还是弘历看到永琪痛苦的样子,心有不忍松开了手,任由愉妃将他抱在怀里,慌声道:“永琪,永琪你不可以离开额娘,不可以让你皇阿玛欺负额娘,知道吗?”
永琪忍痛道:“儿臣知道,但是……儿臣现在……真的好痛!”
愉妃忙不迭地道:“没事,忍一下就好了,很快就不痛了。”
瑕月缓步走到愉妃身前,摇头道:“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止可以伤害其他人,甚至连自己的儿子也可以伤害,你这份冷硬心肠,真是令许多男子都有所不及!”
“永琪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怎么会伤害他!”说罢,愉妃又恶狠狠地盯着她道:“那拉瑕月,你真是恶毒,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在皇上面前说我的坏话!
瑕月冷声道:“你自己看看五阿哥的右手,分明就是脱了舀,皇上不忍他痛苦,所以松开手,你呢?你这个做额娘的却不管儿子的死活,只拼命要把五阿哥抢在身边,好做你的护身符。”
听到瑕月的话,愉妃才注意到永琪右手的怪异,正要说话,瑕月已是道:“五阿哥,你看到了,你额娘根本不疼你,一直以来,她将你与其他人一样,当成棋子利用,若你出生之时,是一个女孩,这会儿已经不知被送去哪里了,由天子骄女沦为一个孤孩;在她心里,在意的,从来只有她自己一人,就像现在,她根本不会关心你痛苦与否,是死是活,只关心你能不能助她脱过一死。”
“永琪,不要相信她的话,额娘怎么会不关心你呢,刚才……刚才是额娘一时疏忽没有看到,怎么样,是不是疼的很厉害?”
“没有,儿臣不疼。”如此说着,永琪忍痛抬头道:“娘娘,不管额娘做错了什么,她都始终是永琪的额娘,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所以,永琪不能这样扔下她不管。”在说这些的时候,他眸中闪过浓重的痛楚,想来,他心里也是难受的,可是孝心将这些难受给生生压了下来。
“您曾问过永琪,儒家五常是什么,还说若额娘违背了五常,永琪该怎么做,但您忘了,在这五常之上,还有一个‘孝’字,若永琪今日就这么离去,就是不孝,不配为人!”说着,他跪下道:“娘娘,额娘做错的事,永琪愿代她偿还,只求您帮永琪向皇阿玛求情,让他饶了额娘的死罪,您的大恩大德,永琪这一辈子都会牢牢记住。”
迎着他哀求的目光,瑕月摇头道:“永琪,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被原谅,你说你代愉妃偿还,那么你可以把永璜、长乐还给本宫吗?可以让被她害死的人复活吗?”
永琪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不等他想出辩解的话来,瑕月已是道:“好了,五阿哥,让开吧,你的手得赶紧接回去,否则容易留下后患。”
愉妃紧张地道:“永琪,不要走,你一走,他们就会把额娘拖下去千刀万剐,额娘不想死,你救救额娘。”
“儿臣不会走。”在说这话的时候,永琪眸中闪过一抹悲伤,他虽然才七岁,但天资聪颖,懂得许多事,从愉妃这句话中,听出她对自己的冷漠,正如皇贵妃所言,额娘最在意的人是她自己,可是……那终归是他额娘啊,就像他自己说的,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又怎么忍心看着她去死。
“皇阿玛,儿臣……”他刚说了几个字,忽地感觉一阵心悸,这种感觉,他以前也有过,但都很快就过去了,可这一次,却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严重,他用力揪紧衣裳,眼前开始阵阵发糊,待到后面,连气都有些喘不上来。
愉妃最先发现他的异样,紧张地道:“永琪,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永琪喘着气,艰难地道:“儿臣……儿臣胸口很难受,心跳得很快,儿臣……”后面的话,他已是无力继续。
“不好了,永琪他一定是先天性心病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