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他不再犹豫道:“奴才愿意实言相告,只求皇上开恩,饶奴才父子二人性命,奴才们也是受人指使,并非有心害人。”
弘历冷笑道:“朕何时给你们讨价还价的资格了,若是不说,就继续出去挨鞭子,放心,朕会让御膳房炖好参汤给你们,断然不会让你们没了性命。”
额尔吉图骇然摇头,颤声道:“奴才说,说!”说着,他不顾愉妃不断使来的眼色,道:“皇贵妃说的没错,愉妃确实指使奴才们抓掳孕妇,好让她偷龙转凤,在那些孕妇失去利用价值之后,就悄悄杀了,然后扔去乱葬岗;至于祥瑞,也是愉妃指使奴才们做的,包括杀了那些工匠灭口。”
在他之后,图赫亦道:“大半月之前,愉妃派人送信给奴才父子,说阿罗去了太原府,让奴才们一路跟着,若是阿罗发现什么线索,就将之杀了灭口;结果竟然真让阿罗找到了王老三这个人证,奴才们花重金请来杀手,一路追杀,但因为傅恒大人也在,所以未能如愿,直至在京郊那一战,杀了……杀了……大阿哥!”
愉妃浑身发抖,手脚冰凉,完了,这一次真的完了,什么都藏不住了,弘历……弘历会怎么对付她,凌迟之刑吗?
弘历死死攥着双手,指节因为太过用力,而泛起灰白色,他不敢松手,怕自己一松开,就会忍不住掐死愉妃,后者……不该死的那么痛快!
望着愉妃面如死灰的模样,瑕月心中却没有任何喜色,她知道,愉妃这一次是绝对逃不了,她终于可以除去这个心腹大患了,可是……她失去了太多太多,第一个愿意真心相信她的永琏,唯一的女儿,至孝至诚的养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毁在愉妃的手里。
若她……可以早一些找到证据,早一些揭穿愉妃的真面目,或许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珂里叶特氏,你还有何话好说?!”面对弘历的质问,愉妃仍抵死顽抗,摇头道:“臣妾冤枉,他们分明是为了摆脱刑罚,所以顺着皇贵妃的话说,您相信臣妾,臣妾绝对不是那种丧心病狂之人!”
“好!”说完这个字,弘历厉声道:“四喜,去刑部传专司凌迟之刑的刽子手来!”
听得这话,愉妃骇然失色,颤声道:“皇上,您……您要做什么?”
“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朕就如你所愿,让你在这养心殿受凌迟之刑!”弘历话音刚落,愉妃便哭诉道:“臣妾是您亲封的正三品妃子,您怎么可以这样对臣妾,再说,也从来没有听说哪个妃子受凌迟之刑的)”
弘历没有理会她的话,命四喜即刻前去,愉妃怕真要受凌迟之刑,只得道:“不必去了,臣妾……臣妾认罪!”
虽然早就知道,但亲耳听到她说出“认罪”二字,弘历眼前仍是阵阵发黑,咬牙道:“果然是你!”
愉妃泫然泣道:“臣妾一时鬼迷心窍,犯下大错,其实这些年来,臣妾已经知错了,但是为时已晚,死去的人,再也活不过来了。”
“知错?”弘历嗤笑道:“你若知错,永璜就不会死,你这个毒妇,朕真是瞎了眼,居然一直没有发现你如此蛇蝎心肠。”
愉妃咬牙道:“不错,臣妾是毒,但皇贵妃呢,她善良吗?没有,论起狠毒,她比臣妾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她要死,也绝对不会让那拉瑕月好过!
弘历厉斥道:“死到临头还在满口胡言?!”
“臣妾没有,您可知臣妾生永琪之时,为何会难产的差点死掉?这一切就是拜她所赐!”她伸手指向面无表情的瑕月,寒声道:“她指使夏晴,也就是现在的夏贵人,在臣妾平日用的水里下开胃的药,令臣妾胃口大开,在不知不觉间越吃越多,越吃越胖;她不止要臣妾死,还要永琪死,想要一尸两命!您说,这样的女子不毒吗?要不是臣妾知晓她的诡计之后,决定早产生下永琪,臣妾与永琪早就已经赴了黄泉,但就算是这样,臣妾也被她害了一辈子,不能侍寝于皇上,从永琪出生到现在,守了整整七年的活寡!”说到后面,她已是近乎嘶喊,这件事,是她心中最羞耻,最痛苦的事,七年来,无时无刻不折磨着她,而她不仅不能发泄,还要整日笑脸相迎,日复一日,令她的心越来越扭曲。
弘历转眸看向瑕月,神色复杂地道:“皇贵妃,愉妃所言是真的吗?”
瑕月微一屈膝道:“没有,臣妾没有做过那样的事,夏贵人更是没有。”话虽如此,她却没有多少信心,弘历是帝王,生性多疑,恐怕不会那么轻易相信自己。
愉妃眸中掠过一抹阴狠,若是要死,那就一起死,没有人可以这样害了她还置身事外,没有人!
在愉妃畅快到变态的报复感中,弘历缓缓开口道:“朕信你!”
短短三个字,却让愉妃浑身僵硬,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弘历,刚才……刚才他说什么,信?他相信那拉瑕月,怎么……怎么可以这样,她说的都是实话,弘历怎么可以不信自己。
想到这里,她尖声道:“皇上您不可以相信她,她才是所有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她,臣妾不会走到这一步,一切的一切皆是她害的,她……”
“闭嘴!”弘历声色俱色地吼道:“何时轮到你这个贱妇来教朕做事了,朕相信皇贵妃,听清楚了吗?你休想再害人!”
瑕月怔怔地看着弘历,莫说是愉妃,就连她也觉得诧异,这一次,弘历竟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她,且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