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上心头的阿罗没有发现黑衣人已经近在咫尺,傅恒想要过来相救,却被那六个黑衣人牢牢围住,根本无法脱身,只能大喊道:“阿罗,不要与他说了,快逃,逃啊!”
听到他的话,阿罗慌忙看去,只见那个黑衣人已经朝他们扬起了刀,逃……根本就来不及了!
面对明晃晃的钢刀,王老三吓得浑身瘫软,他……他不想死啊!
“呯!”众人耳边突然响起一下枪声,正欲抡刀朝阿罗他们砍下的黑衣人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在他胸口突然一个洞,鲜血涓涓流出,紧接着仰面摔倒在地。
阿罗怔怔看着这一幕,待得回过神来后,她急忙回头望去,只见一名男子骑马站在不远处,在他手中握着一枝洋枪,枪口还在冒青烟。
下一刻,阿罗脸上浮起浓重地惊喜,“大阿哥!”
来者正是永璜,他一接到傅恒派人送来的信,就立刻带人赶来了,幸好还不算太迟,若是阿罗有个三长两短,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向额娘交待!
永璜命随他同来的十几个护卫去帮傅恒,自己则来到阿罗身边,关切地道:“阿罗姑姑,你要不要紧?”
阿罗连忙摇头道:“我没事,幸好你及时赶到,否则我出事不要紧,好不容易找到的人证没了,那才叫麻烦。”
永璜看了瘫软在地的王老三一眼,猜到他就是傅恒在信中提及可以指证愉妃造假地涌灵泉一事的证人,道:“我相信对额娘来说,姑姑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在永璜的人加入之后,早就已经撑到极限的傅恒柱剑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阿罗顾不得那些个刀光剑影,疾步奔到傅恒身边,紧张地道:“怎么样?撑得住吗?”
傅恒抬起满是鲜血的脸庞,努力扯出一抹令阿罗心安的笑容,虚弱地道:“为了你,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一定会撑下去!”说完这句话,他竟是闭起了双目,不论阿罗怎么唤他都没反应!
“傅恒!”阿罗激动地抱着傅恒,大声道:“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你不可以死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听到没有,醒来啊,你给我醒来啊!”
永璜看到这一幕,连忙奔了过来,在探过傅恒的脉膊之后,他松了一口气,道:“姑姑不必担心,傅大人只是晕了过去,暂时没有性命危险,但他身上多有伤痕,又流了许多血,得赶紧带他去医治!”
他的话令阿罗心中一安,连连点头,正要与永璜一起扶起傅恒,永璜忽地朝王老三所在的方向举起洋枪,随着扳机的扣下,枪声再次在众人耳边响起,紧接着,一个摆脱了护卫,想要趁机杀了王老三的黑衣人倒下,至此,已有三名杀手伏诛,剩下四个还在负隅顽抗。
正当永璜准备收起洋枪之时,忽地又是一声枪响,永璜身子一震,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去,只见胸口出现一个拇指大小的洞,殷红的鲜血不断从洞中涌出,染红了锦蓝色的长袍,他中枪了!
但他没有开枪打自己,是谁?是谁开的枪?
永璜忍着脑袋的晕眩往子弹射来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一个身影站在不远处,并且那人正将手中的枪对准王老三。
永璜不及思索,在自己晕倒之前迅速抬起手朝那人开枪,自幼苦练的骑射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体现,哪怕视线已经模糊,他依然打中了那人的手腕,令后者握不住枪掉落在地!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额尔吉图,他没想到永璜在中枪之后,居然还能开枪打中他,又恼又恨,但是右手中枪,他已经无力再杀王老三了,并且那些护卫发现了他,有人追赶上来,只能放弃收取王老三的性命,忍着剧痛翻身上马,逃命而去。
与此同时,永璜已是昏倒在地,阿罗还算冷静,用力扯下衣角揉成团按着永璜的胸口,不让鲜血过多的流出;这个时候,剩余的三名杀手眼见取不了王老三的性命,伺机退走!
护卫们没有追赶,在阿罗的嘶喊下来到永璜身边,将他与傅恒一起抬上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京城,至于阿罗还有王老三,也分别上马。
刚奔到一半,便遇到了弘昼,后者得知永璜中枪,傅恒负伤,连忙派人将京城最好的大夫全部请来。
他们赶到贝勒府不久,大夫也到了,在他们分别为傅恒与永璜诊治后,阿罗急切地道:“大夫怎么样,他们要不要紧?”
“那位傅大人身上虽然受了不少伤,但多是皮肉伤,并未伤及内脏,只要好生调养,补充元气,应该不会有大碍。”阿罗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大夫续道:“但贝勒爷他就……就……”
阿罗心中一紧,连忙道:“贝勒爷怎么了,快说啊!”
大夫低声道:“贝勒爷被火枪正中胸口,伤了内脏,恐怕……恐怕……难以救治。”
大夫这句话,犹如惊雷在头顶炸响,令阿罗脑袋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丝神智,死死攥着大夫的手,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大夫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出阿罗最不愿听的那句话,“贝勒爷恐怕过不了今晚!”
阿罗瞳孔急缩,喃喃地道:“不会的,不会这样的,贝勒爷不会有事的!”说到这里,她厉声道:“一定是你们几个医术不佳,治不了贝勒爷,所以就推说贝勒爷伤重难治,你们好大的胆子!我告诉你们,一定要将贝勒爷医好,否则皇贵妃定然不会饶恕你们!”
大夫们被她的话给吓得不轻,向弘昼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