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不过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i^”毕竟是以后要跟在身边侍候的人,佟佳氏不得不慎重一些;何况她对李卫背叛钮祜禄氏投靠自己这点,还存了些许疑心,并不是全然信任。
在随后的日子里,长寿依着佟佳氏的话,悄悄在暗中注意李卫的一举一动,发现他一切如常,并未有任何异动。
四月末的春光渐渐老去,昼长夜短,开始有入夏之势,而佟佳氏腹中的孩儿也安然度过八月到了第九月,再有两月不到的时间便可临盆。
这日,佟佳氏在李卫和画眉的搀扶下在花苑中散步,太医说过,孕晚期时,若身子吃得消便多走动走动,如此临盆时方才好生产,所以自孕七月开始,她每日必来花苑散步;而每次来花苑,腹中孩儿都动得特别欢,想是知道出来走动,所以欢喜得很。
在走近几株盛开如冬雪的梨树前,树后忽地窜出一团白白的东西来,速度极快,佟佳氏尚未看清是什么,它就已经从脚边跑了过去,三两下就窜入不远处的花丛中消失不见。
“雪球!雪球不要跑!”这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窜出那东西的地方,又跑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来,却是弘时,他正追着那东西跑,之前根本没注意到佟佳氏,待发现时想再避让已经收不住势,朝着佟佳氏那肚子就撞了过来,这要是被撞个正着,非得出大事不可!
佟佳氏尖叫一声,避之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弘时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近,在不远处,一双眼睛正默默注视着她亲手促成的一切。
佟佳梨落,我不止要你的孩子死,我还要你死!
关键时刻,一个身影飞快挡在佟佳氏身前,生生受了弘时一撞,在闷哼声中,那两条腿就跟生了根一样,粘在地上分毫不动,半躬的身子牢牢护住佟佳氏的肚子。&*";
直到弘时“哎呀”一声被反冲地摔倒在地上,李卫才咧嘴对呆若木鸡的佟佳氏道:“主子还好吗?”
佟佳氏脸色煞白地盯着李卫,万没料到,在这么要命的时候会是他挡在自己身边,许久才回过神来,摇头道:“我没事。”
“那就好!”李卫轻吁一口气,忍着被撞到的疼痛直起身来。
直到这个时候,奶娘才急匆勿奔过来,一把抱起正使劲揉头的弘时紧张地道:“时阿哥要不要紧?”
画眉被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吓出了一身冷汗,此刻见到奶娘立刻喝骂道:“你是怎么看着时阿哥的,任由他这样跑出来,你可知刚才他差一点就撞到我家主子了!若我家主子和腹中孩儿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
奶娘慌得连连请罪,至于她怀里的弘时尚没有意识到这个,指着白影消失的地方急道:“雪球,雪球跑进那里去了,奶娘快帮我去找回来。”
“嘘,时阿哥不要闹!你还没见过佟福晋呢。”经奶娘这么一提醒,弘时才记得刚才的事,小脸一白,赶紧规规矩矩地朝佟佳氏行了个礼,然后小身子往奶娘后面躲了躲,小声道:“佟姨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不要将此事告诉嫡额娘好不好?”
佟佳氏抚一抚惊魂未定的胸口,强笑道:“时阿哥一直在叫雪球,可是刚才跑过去的东西?”
一提到雪球,弘时顿时来了精神,也没那么怕了,嗯了一声道:“雪球是一只猫,平时很听话的,刚才不知怎么了,一下子就窜了出去,现在也不知跑去了哪里。”他有些担心地东张西望,惟恐雪球就此不见踪影。
佟佳氏心中一动,追问道:“这只猫是谁给你的?”
奶娘面色一紧,惟恐被佟佳氏发现她暗中收钱的事,忙插嘴道:“哪有人给啊,是时阿哥无意中在花苑里发现的一只野猫,时阿哥看它可怜就每日里过来喂食。”
“是这样吗?”佟佳氏将怀疑的目光转向弘时。
弘时有些奇怪地看了满脸紧张的奶娘一眼,不明白她什么要说谎话,待要说实话,忽地想起自己曾经答应过姨娘,这个秘密谁也不说。虽然嫡额娘常教导他不可以说谎,但同样也教导他说过的话要算数。
“时阿哥,佟福晋问你话呢,快说话啊!”奶娘不停地使眼色给弘时,也不管一个才五岁的孩子能否明白他的意思。
弘时歪着小脑袋瓜想了许久,终是点头道:“嗯,雪球是我无意中在花苑里发现的。”
小孩子是最不擅长撒谎的,佟佳氏一眼就看穿了弘时心里的挣扎犹豫,也不揭穿,微笑着牵起弘时的手道:“既是这样,那姨娘现在送你回去。”
奶娘还有弘时的态度令她起了疑心,怀疑这一切会否与那拉氏有关,是以想去试探一下。
尽管弘时和奶娘一百个一千个不情况,但佟佳氏的话由不得他们去反对,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在离开时,李卫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身后,不知为什么,从刚才起,他就隐约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令他浑身都不自在。
含元居中,那拉氏正在教灵汐绣双面绣,瞥见佟佳氏与弘时一道进来,颇有些奇怪,仔细问过之后方从画眉口中得知弘时刚才在花苑中险些酿成大祸,一时间惊怒交加,神色变得极是难看,怒视奶娘道:“时阿哥不是去上课了吗?为何会在花苑中玩耍,又从何处来的猫?”
奶娘赶紧跪下道:“奴婢有罪,有一次时阿哥经过花苑时看到一只野猫,很是喜欢,所以这些天时阿哥每次下课之后,都要带些东西去花苑喂猫并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