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妹妹也觉得很奇怪,平日里,因为皇贵妃的关系,妹妹与她可没什么往来。出了事过来问候一声也就罢了,但这样前后忙活,且在明明有宫人的情况下,还进去救九阿哥,实在有些不太正常。”
锦屏小声道:“或许……她真是出于关怀之意呢?”
黄氏当即摇头道:“她与颖妃母子非亲非故,有何理由要这样关怀呢?”见锦屏被自己问得答不出话来,她又道:“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依本宫看,她一定是不怀好意,妹妹你可得小心着些。”
胡氏点点头,见瑕月凝眸不语,她道:“娘娘,您在想什么?”
瑕月回过神来,道:“本宫在想昨夜敬事房那边得来的消息,昨夜,是魏静萱侍寝。”
黄氏疑惑地道:“这件事臣妾知道,不过与颖妃有何关系?”
“因为长春gong走水,所以皇上昨夜未曾临幸魏静萱,而夏晴又突然这么反常的对颖妃关怀备至,甚至特意去将九阿哥抱出来,虽说没什么危险,但一般人,只怕做不到她那样。”
黄氏思索片刻,恍然道:“娘娘是说,那些事,夏晴是故意做给皇上看的。”
“你只说对了一半。”瑕月将目光转向胡氏,道:“颖妃,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吗?”
胡氏轻咬着红唇,试探地道:“娘娘是不是想说,这一切的一切,很可能都是夏晴所为,包括……纵火?!”
待看到瑕月点头,黄氏不敢置信地道:“这……这怎么可能,夏晴她……她怎么会有胆子纵火,若是这样,她……未免也太过疯狂了。”
瑕月神色凝重地道:“这只是本宫的猜测,不过夏晴册封之后久未承宠,而魏静萱却一次又一次被翻牌子,她为了扭转劣势,做出这样的事,也不是没可能的。”说罢,她对胡氏道:“往后,你小心着些夏晴。”
不等胡氏答应,黄氏已是凉声道:“与其小心夏晴,倒不如早早除了这个祸患,省得到时候遭她所害。”
胡氏深以为然地道:“不错,当初夏晴背叛皇贵妃爬上贵人之位,已是罪大恶极,如今更为了博取皇上的注意而火烧长春gong,罪上加罪,实不该继续纵容她。”
如此说着,她们二人的目光皆是落在瑕月身后,后者知道,这是在等着自己答复,沉吟半晌,徐声道:“夏晴虽然可恨,但……也可怜。”
“臣妾知道,但夏晴为了报仇,已经疯了,若再不阻止,只怕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对于黄氏的这番话语,胡氏颔首道:“这次是纵火烧长春gong,下一次,不知会不会纵火烧臣妾与两个孩子,到时候再后悔,可是来不及了。”
黄氏连忙斥道:“胡说什么,可不许再说这样不吉利的话。”顿一顿,她对瑕月道:“不过娘娘,臣妾当真认为夏晴姑息不得,否则早晚会酿成大祸。”
瑕月思索片刻,道:“本宫明白你们的意思,不过偏殿这场火到底是不是夏晴放的,还只是猜测,并没有实质的证据;而且留着夏晴,对咱们并非没有好处。”
黄氏凝声道:“娘娘是说,她会帮着咱们对付魏静萱?”
瑕月颔首道:“不错,夏晴最恨的是魏静萱,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对付魏静萱,可以说是咱们变相的帮手,既是这样咱们又何必帮着魏静萱去对付她呢?而且……本宫始终认为魏静萱的危险要远远大于夏晴。”
听得这话,俩人都不说话了,许久,胡氏方才说了一句,“万一夏晴用偏激到伤害他人的法子去对付魏静萱,咱们也要听之任之吗?”
“颖妃放心,若是夏晴当真做出这种事来,本宫自不会再容她。”对于瑕月的言语,黄氏轻叹一声,道:“娘娘这样待她,希望她会知道感恩,莫要再伤娘娘的心。”
究竟夏晴心中是怎么想的,无人知晓,不过,长春gong走水一事,对她确实是一个契机,三日后,敬事房来传旨,说弘历翻了她的牌子,让她准备当夜侍寝。
在打赏了前来传旨的宫人后,肃秋欢天喜地地道:“恭喜主子,终于如愿以偿了。”
夏晴激动地道:“不错,等了将近两个月,总算是等到今日。”说罢,她咬牙道:“魏静萱,她得意不了太久了!”
这一夜,她终于如愿成为一个女人,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贵人,然那一刻,她心里却有几分悲哀,她并不爱弘历,甚至连喜欢也说不上,在家人出事之前,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成为皇帝的女人,只想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如今这一切都不是她想要,但是她没有的选择,想要报仇,就必须走这条路。
夏晴虽然如偿承宠于弘历,但她所得的恩宠实在不多,至少远远不及魏静萱,不论夏晴努力去讨好弘历,都无法抹平这个差距,令她着实郁闷。
至于魏静萱与愉妃那边,她皆派了宫人暗中查探,想要找到其错处,无奈魏静萱行事小心谨慎,始终未有什么发现。
这样的日子,令夏晴过得无比烦闷,然就是在这样的烦闷之中,一个意外的惊喜落在她身上。
“太医,我家主子怎么了,为何一直食欲不振?到底得了什么病?”宜华居中,肃秋紧张地问着收回手的庄正。
庄正笑着道:“肃秋姑娘不必担心,夏贵人并未得病。”
肃秋惊讶地道:“没有得病?那为什么会这样?”
庄正朝夏晴拱手一礼,笑言道:“微臣恭喜夏贵人,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