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赫那拉氏接过话道:“往后,咱们姐妹每日都来此处走走,你说好不好?”
胡氏笑一笑没有说完,走了一阵后,春桃惊声道:“咦,这里几块青石板怎么都碎开了?”
胡氏定晴一看,果见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几块青石板的边角都碎开了,像被什么东西砸过一样,秋菊奇怪地道:“这青石板一向最是坚固,每日有人在上面走也不会留下什么痕迹,怎么这会儿裂开了。”
“是啊,真是奇怪得紧。”这般说着,叶赫那拉氏又道:“春桃,待会你去一趟内务府,与钱总管说一下这里的事,让他赶紧将裂了的青石板换了,万一摔到人可是麻烦了。”
在春桃答应一声后,叶赫那拉氏将胡氏往她那里拉了一些,道:“妹妹小心着些,别走近了。”
胡氏点点头,就着叶赫那拉氏的牵引,绕过那几块碎裂的青石砖行走,未走几步,右脚脚底突然传来钻心的痛楚,这个时候叶赫那拉氏又恰好放开了手,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前摔去,慌乱之中,她想要抓住叶赫那拉氏的手,却抓了个空,匆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叶赫那拉氏不知何时转身去折桂花,压根没留意到她这边,春桃也是如此。
“主子小心!”秋菊惊呼着想要去拉胡氏,却已是来不及了,只抓住了胡氏的一片衣角,虽令其去势稍缓,但下一刻“嘶”的一声,衣片裂开,胡氏重重摔落在地上。
总算胡氏心中还有一丝清明,在倒地之前,双手牢牢护着腹部,避免高耸的腹部直接与地面接触;但即便是这样,倒地之后,胡氏也很快感觉腹部传来一阵阵的痛楚。
秋菊脸色煞白地蹲下身,努力将她扶起来,带着哭腔道:“主子,您怎么了,要不要紧?”
这个时候,叶赫那拉氏亦回过身来,看到胡氏倒在地上,大吃一惊,快步走过来道:“这……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秋菊慌声道:“奴婢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突然主子就摔在了地上。”
叶赫那拉氏厉声斥道:“你是怎么侍候你家主子的,竟然如此不当心,若是没事便罢,否则的话,本宫定回了皇贵妃,将你送到慎刑司去!”说罢,她艰难地蹲下身急切地道:“妹妹你怎么样了,能起来吗?”
胡氏痛苦地摇头道:“不行,我……我好痛;太医……快去请太医来,快!”
秋菊连连点头道:“好,奴婢这就去请。”说了几步又想起胡氏还倒在地上,心中为难,不知如何是好,叶赫那拉氏看穿她的心思,道:“你尽管去吧,颖嫔这里有本宫在,定会安然将她送回长春gong。”
“那就麻烦娘娘了。”这般说了一句后,秋菊快步离去,在其走远后,叶赫那拉氏对春桃道:“还不赶紧将颖嫔扶起来。”
春桃答应一声,走过去扶胡氏,不知是胡氏太重还是她力气太小,扶了半天也不见起来,反而令胡氏腹部更加不舒服。
叶赫那拉氏生气地道:“真是没用,若是伤了颖嫔,本宫定不饶你!”
春桃焦灼地道:“奴婢该死,但奴婢真的扶不起颖嫔娘娘,还请主子恕罪。”
“没用的东西。”叶赫那拉氏看了低低呻吟的胡氏一眼,道:“看颖嫔现在的样子也走不了路,你立刻去寻几个宫人来,抬颖嫔回去。”
春桃赶紧答应,在起身之前,她的手在地上摸索了一阵子,仿佛在拿什么东西,胡氏有留意到她这个举动,却看不清楚春桃到底在拿什么。
待得春桃走后,叶赫那拉氏安慰道:“妹妹别担心,你们母子不会有事的。”
胡氏无力再想什么,只能痛苦地点点头,这样等了很久方才见春桃带人回来,抬着腹部越来越痛的胡氏往长春gong赶去,一路上,叶赫那拉氏不断催促那些宫人快一些再快一些,她自己则扶着春桃的手紧紧跟在后面。
在将要到长春gong时,叶赫那拉氏刻意放慢了脚步,压低声音道:“都安排好了吗?”
春桃以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答道:“主子放心,奴婢已经让李德拿着颖嫔今日穿的绣鞋等在附近,只要一有机会就可以偷龙转凤。”
叶赫那拉氏微一点头,叮嘱道:“这件事一定要做的小心,万不能被人发现。”
“奴婢会小心的。”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长春gong,秋菊正在宫门口焦急的张望,看到春桃他们,脱口道:“怎么这么久才来,方太医早就到了。”待得说完后,她才想起当中还有叶赫那拉氏,赶紧道:“奴婢该死,请娘娘恕罪。”
“你也是护主心切,本宫怎么会怪你。”说罢,她又道:“行了,别说那么多了,救人要紧,赶紧带你家主子进去让方太医诊治。”
秋菊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命那些人赶紧将胡氏抬进去,胡氏的情况越发不好,裙裾之间隐隐现出血迹。
叶赫那拉氏并未立刻跟着进去,直至李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边,并朝她点了点头后,方才走了进去。
此刻,内殿之中,方太医已经在为叶赫那拉氏诊脉,秋菊焦灼地等在一边,叶赫那拉氏走过去道:“派人告之皇上了吗?”
“回娘娘的话,还没有。”秋菊心里乱成一团,哪里记得起这事,叶赫那拉氏闻言道:“你立刻去告之皇上,此处有本宫看着,不会有事的。”
秋菊不愿离开,道:“可是奴婢很担心主子,要不奴婢让其他人去。”
“本宫知道你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