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明玉尖锐的声音在瑕月耳边响起,“不!本宫不相信,你与夏晴一样,都在说谎言,永琏他们是被你与富察氏害死的,不是静萱,也不是愉妃,本宫……本宫不是帮凶。”话虽如此,她却一直盯着自己的双手,唯恐手上真的染了他们的鲜血。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都是事实,富察明玉,你浑浑噩噩半辈子,这会儿也该醒了;除非你想一直被人利用下去。”这般说着,瑕月又道:“若本宫没有猜错的话,魏静萱应该已经找过愉妃了,目的,自然是想要离开你,免得受你牵连。”
“不会的,这不会是真相!”明玉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脚步却不停地往后退去,直至倚在墙上,无路可退。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更无法相信,自己最信任的人,居然一直在利用自己,但是细想起来,静萱确实说过,找人进献给皇上,借此分薄瑕月的宠爱,紧接着,纪由就举荐了魏静萱;若非弘历对她有所不满,这会儿,早就已经成了主子。而且,事后,她宁可被贬到御茶房去也不肯回来,直至出了事,差点被瑕月害死,方才回来求她收留。
在明玉茫然无措的时候,夏晴冷声道:“还没想明白吗?愉妃,魏静萱,甚至辛者库里的苏氏,一个个全部都在利用你,在你身边,根本没有一个可信之人!”
明玉瞳孔一阵急缩,用力挥手,厉声道:“不是,你们在骗本宫,这一切皆是你们编出来的谎言,本宫……本宫一个字都不会相信!”说到此处,她抬起发红的双眼,盯着瑕月道:“你害死了本宫的孩子,还要嫁祸他人,还说什么本宫是帮凶,真是可恨,本宫……本宫绝不会原谅你!”
她无法也不敢接受瑕月口中的事实,那会让她疯掉的,与其这样,她宁可认定瑕月是那个凶手!
看到她这个样子,瑕月摇头道:“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既然你想至死都做一个愚人,本宫也不能说什么,一切皆由着你自己;至于原谅……”她嗤笑道:“我不需要你的原谅,同样的,我也不会原谅你。好了,时辰不早了,你走吧,本宫要歇着了,以后你入了冷宫……你我想来也不会再见面了。”
瑕月眸中的轻蔑,激怒了明玉,习惯了高高在上,俯视众人感觉的她,哪里能够接受这种态度,更不要说还是她最恨的人,咬牙道:“就算本宫要死,也绝对不会放过你,那拉瑕月,你该死!”说着,她拔下发间的簪子,状若疯狂的向瑕月刺去,瑕月慌忙避过,然手背却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来。
明玉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将阿罗等人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去阻止,无奈明玉手中拿着利簪,尖锐的簪尖,只要稍稍一碰,就会出血,令他们不敢太过靠近。
阿罗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赶紧喊到,“来人啊!快来人啊!”
弘历日间听了凌若的一袭话,心结稍解,有心想去见瑕月,又有些犹豫,下不了决心,正在御船的船头徘徊,突然看见瑕月所在的船上一阵骚乱,双眉微拧,道:“四喜,你过去看看,那里出什么事了。”
四喜应了一声,借着踏板过去,过了一会儿,他折身而来,带着些许慌意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她去了皇贵妃的住处,还想……对皇贵妃不利。”
弘历闻言陡然一惊,道:“皇后不是被禁足了吗,怎么会去皇贵妃那里的?”
“这个奴才也不清楚,那边正乱着呢。”四喜话音未落,弘历已是掠过他快步往瑕月所在的那条船行去,四喜赶紧跟在后面。
弘历到那边的时候,明玉已经被齐宽等人给抓住了,染血的发簪还紧紧攥在手里,口中不断说着咒骂瑕月的话。
弘历匆匆看了她一眼,快步来到瑕月面前,紧张地道:“你怎么样了,伤到哪里了?”
见到弘历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关心,瑕月心中一暖,摇头道:“多谢皇上关心,臣妾只是受了一些小伤,没什么大碍。”
弘历微微松了口气,旋即道:“让朕看看伤了何处。”
待得看到瑕月手背上的伤痕后,当即命四喜去请太医来,至于他自己,则来到明玉面前,冷冷盯着她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玉咬牙道:“因为她该死,是她将臣妾害成这样的;还有,若是任由这种奸妃留在皇上身边,一定会害了皇上,臣妾这样做,是为了皇上好。”
弘历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是吗?这么说来,朕还要谢谢你了?皇后!”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极重,几乎是从牙缝中崩出来的,令明玉心生惶恐,不敢与之对视,好一会儿方才喃喃地挤出一句话来,“臣妾……不敢!”
“你还有不敢的事吗?不顾朕的禁令,擅自跑到皇贵妃这里,又执簪行刺,富察明玉,你眼里还有没有朕?!”
明玉泣声道:“臣妾就是因为在意皇上,所以才不愿看到皇上被这个奸妃迷惑,她早在十八年前就该死了,根本不应活到现在!”
“该死的那人是你!”随着这句话,掌掴之声在众人耳边响起,与此同时,鲜红的指印浮现在明玉脸上。
不等明玉开口,弘历已是痛声道:“从这一刻起,朕再也不想看到你。立刻给朕滚出去,滚!”
“弘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面对明玉的嘶声大喊,弘历拂袖转身,正如他刚才所言,不愿再见,哪怕是一面……
弘历的绝情,令明玉既痛又恨,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