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是这般认为,只要见了和亲王,一切就可以问明白了。”说罢,他试探地道:“和亲王这会儿应该在禹王殿,要不然奴才去那边等着,待和亲王出来后伺机问问他。”
瑕月摇头道:“他不会与你说的,除非……本宫亲自去问他。”
阿罗拧眉道:“可是您若传和亲王来此,一定会被皇上知道的,您说皇上曾疑心您与和亲王,好不容易平息下去了,实不宜再生事。”
“本宫知道。”如此说着,瑕月垂目不再言语。
此时,禹王殿前殿,弘历高坐于宝座之上,在他下面江南一地七品以上的官官员,足足有上百人,站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两江总督李卫。之前率众在码头迎接的扬州知府祟德也在其中,他看起来意气纷发,隐约透着几分得意之色。
在命众人平身之后,弘历道:“这一次,朕巡视江南,一是为了观民察吏;二是为了巡视河工;还有为朝廷选拔可用之才。”顿一顿,他道:“朕会在扬州设一场考试,江苏、安徽、浙江的士子皆可参加考虑,若然考中一等,朕便授予他们功名,让他们可以为朝廷效力。”
祟德第一个道:“皇上恩慈,实乃江南士子之大幸!”
弘历睨了他一眼,对李卫道:“朕会在江南停留三个月,李爱卿,这件事就交由你去办。”
如今的李卫,已是年过五旬,他拱手道:“臣遵旨,臣回去后立刻发公文于各省各地,让江南士子皆知皇上选才之心。”
“好。”在此之后,弘历又问了各府各县的情况,在得知近两年,黄河、淮河经常涨水,海宁、徐州等府五十余州县常处于水灾之中,田地被淹,有家难归,颇为担忧,道:“河工一事,在朕此事南巡之中,乃是第一等的大事,唯有江河安平,百姓才能安宁,朕决定后日就去巡视各地河堤。”
高斌亦在其中,听得这话当即拱手道:“皇上有此仁心,乃是百姓之福。”
弘历微一点头道:“你是治河能手,到时候,你与李爱卿陪朕一起巡视,虽说三个月时间紧了一些,但一定要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法子,尽量避免往后再出现水患。”
一直等到议事完毕,弘历都不曾理会过祟德,令后者颇为尴尬,原以为昨日自己那般费心费力的安排,弘历一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岂知会是这样,难不成是弘历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好,但昨日看着,应该还是很满意,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不提祟德在那里胡思乱想,弘历在议完正事闲语几句后,便命百官退下,祟德犹豫一番留了下来,弘历见他未走,眉头微微一皱道:“如何,还有事吗?”
祟德赔笑道:“皇上,您在行宫中住得可还习惯?还缺了什么,微臣立即去置备]”
弘历抚掌道:“不必了,行宫安排的很是妥当,朕没什么不满意。”顿一顿,他忽地道:“祟德,你在知府这个官职上多少年了?”
祟德心中一喜,弘历这么问,难道是打算升他的官?他强压了兴奋,恭敬地道:“回皇上的话,已经有五年了。”
“五年……”弘历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道:“知府与知县一般,皆是百姓的父母官,你往后当多为百姓办实事,谋福祉,知道吗?”
祟德连忙道:“微臣知道,微臣一定努力为皇上分忧,请皇上放心。”
“那就好,下去吧。”弘历的话令祟德一怔,他……不是该嘉奖自己吗?怎么说了几句就让自己离开了?
“怎么,难道还有事情?”弘历的话将祟德的思绪拉了回来,连忙道:“微臣告退!”
待祟德离开后,小五撇着嘴道:“奴才看这个祟大人耗了半天,是想等皇上嘉奖他呢。”
四喜脸色一变,喝斥道:“这种事是你能议论的吗?还不赶紧闭嘴!”
小五亦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闭紧了嘴巴,随后又不放心地悄悄看到弘历,哪知后者正看着自己,赶紧低下头。
“下不为例。”淡淡说了一句,弘历往外走去,四喜与松了一口气的小五连忙跟上。弘历本欲去给凌若请安,岂知走出未多久,便意外看到一个太监站在角落里,本该一瞥而过,却在目光即将收回之时,想起这是弘昼身边的太监。奇怪,散朝都已经这么一会儿功夫了,他怎么还在这里,难道弘昼还未走?
正奇怪间,不远处的树丛后面人影微闪,紧接着弘昼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宫女打扮的人,因为背对着他,所以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不过那身影看着似有些眼熟。
在那个宫女离去后,弘昼亦离去,然刚走了没几步便看到弘历站在一边,神色微微一变,旋即走过来道:“臣弟见过皇上。”
“免礼。”弘历微微一笑道:“朕还以为你早就走了呢,没想到还在,是否有什么事?”
弘昼眼眸微闪,道:“回皇上的话,是额娘寻我,说……拉了东西在船上,让臣弟替她去取来。”
“是吗?不知裕太妃拉了什么东西?”说话间,弘历一直在想那个宫女的背影,真的很熟悉,但一时半会儿间怎么也想不起来。
弘昼笑一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串菩提手串罢了,想是昨日礼完佛一时忘记了,臣弟这就去取来。”
弘历不置可否地笑笑,道:“说起来,朕曾得了一串上好的菩提子手串,当时就想送给裕太妃了,无奈事情太多,一时给忘记了,这会儿正好送过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