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玉待要再指责,弘历已是冷声道:“够了,皇后还嫌闹得不够大吗?”见明玉不出声,他深吸一口气,道:“这件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许再说下去。”说罢,他朝瑕月伸出手,温言道:“起来吧,朕陪你回去。”
瑕月叩首谢恩之后,握着弘历的手站起身来,随后接过阿罗手中的花,来到奶娘抱着的永琮面前,温言道:“七阿哥,这些花送你,喜欢吗?”
永琮紧紧攥着花,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仿佛是在向瑕月道谢,小模样极是可爱。
阿罗在一旁道:“咦,七阿哥的手有些脏了呢。”说着,她从袖中取出折叠整齐的帕子,要为永琮擦手,就在帕子即将碰触到永琮时,瑕月拦住道:“七阿哥肌肤娇嫩,小心弄疼了他,还是本宫来吧。”
阿罗意外地看着瑕月,眸光之中带着深重的疑惑,瑕月看到了,却没有加以理会,只是拿起帕子细细地为永琮擦拭着手背上的脏污,待得擦净之后方才随弘历离去。
待得他们离开坤宁宫后,明玉一把夺过永琮拿在手中玩耍的绢花,将之狠狠扔在地上,永琮见状顿时哭嚷了起来,明玉本就憋了一肚子气,此刻看到他为了那几朵绢花哭嚷,更是来气,喝斥道:“不许哭!”
永琮才一岁多,哪里会明白她的心意,被她这么一喝,哭得越发厉害,小手还一个劲地往下伸,想要去捡那几朵绢花]明玉抓过他的手狠狠打了一下道:“没听到本宫的话吗,不许哭,更加不许拿她的东西!”
永琮皮肤细嫩,这么一下,他的手背便整个红了起来,嘴里更是哭个不停,纪由担心这样下去会更加惹怒明玉,赶紧让奶娘抱永琮离开,待得听不到哭声后,他小心翼翼地劝道:“主子,七阿哥还小,您别与他生气了,至于这几朵绢花,奴才这就拿下去烧了。”
看到地上的绢花,明玉忍不住踩了几脚,咬牙道:“这次不止没有除去她,还被她摆了本宫一道,实在可恨!”
纪由疑惑地道:“此事说来也奇,奴才明明与主子一起听到娴贵妃在里面说要加害七阿哥的种种言语,可结果却是这么几朵绢花,实在是令人费解。”
明玉咬牙道:“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存心要在皇上面前害本宫!”
纪由眼皮一跳,骇声道:“难不成她早就识穿了咱们的计策,知道主子就在外头,所以故意说那些话给主子听,让主子以为她真的要害七阿哥,随后借此在皇上面前告主子的状?”见明玉不说话,他又道:“可这个计划主子一直都很保密,除了魏姑姑与奴才之外,就再无人知晓了。”
“这一点本宫也百思不得其解。”这般说着,明玉将目光转向纪由,后者一见之下,连忙跪下道:“奴才若有向他人泄露半句,就叫奴才不得好死!”
明玉冷哼一声,收回目光冷声道:“去将静萱唤来,本宫有事问她,此处发生的事先不要与她说。”
纪由赶紧依言去传,不一会儿魏静萱来到坤宁宫,行了一礼后道:“主子,您这么急传奴婢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明玉盯着她,冷冷道:“静萱,自你来到本宫身边后,本宫一直对你信任有加,多番委以重托,可眼下,本宫却有些怀疑……是否错信了你?”
听得这话,魏静萱慌忙道:“主子何出此言,是否奴婢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你先是向本宫献计,以蝴蝶之毒要了长乐的性命,并且嫁祸嘉妃,好让她们彼此相争,结果呢,二人相安无事,反倒是本宫遭那拉瑕月所疑,皇上更是派了和亲王调查此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疑到本宫身上来了;之后,你又献计以永琮为饵,诱那拉瑕月自投罗网,结果呢?那拉瑕月安然无恙,本宫倒是遭了皇上一顿训斥,静萱,你真是在帮本宫吗?”
其实这件事,魏静萱早在途中听纪由说了,不过是假装不知罢了,这会儿听到明玉对她的怀疑,连忙道:“奴婢一心一意皆是为了帮主子,绝无二心。”
明玉冷声道:“那你告诉本宫,为何一次又一次地让那拉瑕月逃过去,尤其是这一回,她怎么会事先知晓本宫设下的局,此事除了你与纪由之外,再无人知晓,连那两个照顾永琮的奶娘本宫都没有透露分毫,不是你,难道是纪由吗?”
魏静萱飞快地看了一眼纪由,道:“纪由对主子忠心无二,绝对不会背叛主子;至于奴婢,娴贵妃几次三番想要奴婢的性命,是托赖主子护佑,奴婢才能活到今日,试问奴婢又怎么会去帮她呢?”
明玉冷哼一声,道:“那今日之事,你又做何解释?”
魏静萱沉默片刻,道:“奴婢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娴贵妃早就在咱们刚布局时,就已经识穿了所有一切,将计就计,反过来将主子引入她所布的局!”她顿一顿,抬头道:“若真是这样,娴贵妃就真是太可怕了,简直就像妖怪一样。”
明玉半信半疑地道:“她当真会有这样的心思?”
“难道主子还在疑心奴婢吗?”魏静萱跪下道:“奴婢或许会帮别人,但绝对不会帮娴贵妃,这一点,奴婢可以以性命起誓!”
明玉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也觉得魏静萱不可能去帮那拉瑕月,毕竟当初若不是自己极力相保,她已经被那拉瑕月借弘历之手,活活打死了;想到此处,明玉语气一缓,道:“你起来吧。”
“多谢主子。”待得魏静萱起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