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没事的。”瑕月摇头,旋即冷然一笑道:“真是没想到,居然有人会用这个法子来害本宫母子,这份心思,连本宫都自叹不如。”
阿罗见她神色不对,道:“主子您别想这么多了,先去用膳吧。”
瑕月抚额道:“先搁着吧,本宫没胃口。”
“主子……”阿罗刚说了两个字,殿门突然打开,一道身影带着冷风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正是弘历。
阿罗等人连忙行礼,瑕月起身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不必多礼。”弘历扶住她,仔细打量了一眼,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臣妾……”瑕月迟疑片刻,终归还是下定了决心,“臣妾有一件事想问皇上。”
“什么事?”弘历解下披风,与瑕月一起在椅中坐下,等了一会儿不见瑕月开口,他疑惑地道:“不是说有事要问朕吗?怎么又不说了?”
瑕月咬一咬唇道:“宫中的谣言,皇上早就已经知道了是不是?”
弘历脸色一变,旋即盯着四喜道:“朕不是早就吩咐过你,宫里不许传那样的谣言吗,你是怎么办事的?”
“奴才该死!”四喜慌忙跪下道:“皇上刚交待下来,奴才就吩咐下去了,但是始终有人在私底下传,奴才也抓了几个,但屡禁不绝,奴才又不敢将事情闹得太大,所以……”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要你什么用?!”弘历冰冷的声音令四喜害怕不已,连连磕头求饶。
在命四喜滚下去后,弘历握住瑕月的手,道:“只是一些无中生有的谣言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瑕月低头看着已经有些许隆起的腹部,喃喃道:“皇上不担心臣妾腹中的孩子是……”
“不会的。”弘历打断她的话道:“咱们的孩子不会是灾星!”
下一刻,瑕月反握了他的手,骇声道:“皇上,臣妾等了那么多年才等来这个孩子,不可以没有他,不可以的!”
弘历安慰道:“朕知道,相信朕,不会有事的,朕一定会护你们母子平安。”
虽然有弘历的保证,瑕月还是感觉很怕,以前就算被弘历厌弃,废入冷宫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孩子……这个孩子是她的命根子,绝对不可以有事。
这一夜,瑕月睡得很不安稳,稍有一些动静就会醒来,在弘历去上朝后,更是久久无法入睡,干脆命阿罗进来替自己梳洗。
瑕月坐在水银镜前,望着镜中因为睡不好而略显憔悴的面容出神,阿罗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安慰道:“有皇上护佑,主子一定会没事的。”
瑕月叹了一口气,道:“若仅仅只是宫中的流言,皇上自可以护佑本宫,可是齐宽说京城也在传……”
知春不以为然地道:“那又如何,皇上是大清的天子,同样可以护主子母子平安无事。”
瑕月摇头道:“你不懂,皇上虽是天子,却并非可以事事由着自己,同样有许多制肘,那些大臣当中,不乏相信天象灾吉之说的人……”她叹了口气,道:“再加上本宫又是那样的出身,他们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听得这话,知春慌声道:“那……要怎么办?”
瑕月思忖片刻,道:“谣言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这件事必是有人要加害本宫,齐宽,你出宫去一趟和亲王府,请和亲王帮忙调查这件事是从何处传出。”
在齐宽答应后,一直沉思未语的阿罗道:“主子,您刚才说天象灾吉令奴婢想到一件事,就是五阿哥出生时的那些异象祥瑞。”
“那件事与主子有何关系?”在知春疑惑不解之时,瑕月却是明白了阿罗的意思,“你是说这件事是愉妃所为?”
“两件事的手法很是相像,而且愉妃对您恨意最深,她会做这样的事,一点都不奇怪,最要紧的是,她还有季长明这张牌在手,若是朝臣、钦天监都一口咬定主子您怀的是灾星,一起施压,怕是……”
“愉妃!”瑕月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随即道:“齐宽,告诉和亲王,着重调查愉妃父兄,另外,季长明那边也盯着一些,快去!”
齐宽知晓事情紧急,赶紧取了瑕月的手谕离去,在他走后,阿罗迟疑地道:“主子,奴婢有一言想说。”
瑕月抚过髻上的镂金簪子,凉声道:“你想说皇上是不是?”
阿罗沉声道:“是,在事情没有查明之前,无数人都觉得主子您怀的是灾星。皇上他……或许会排除众议,如他所言的那样保主子母子平安;但也有可能……”她顿一顿道:“奴婢是说可能,但主子还是不得不防。”
瑕月苦涩地笑道:“阿罗,本宫刚才就在想,如果皇上不要这个孩子,本宫该如何保住他,但想了很久都想不出,原来……除了皇上的宠爱之外,本宫真的一无所有。”
阿罗蹲下身道:“主子您别这么说,您还有奴婢呢,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奴婢也一定会保护您与小阿哥。”
“对,奴婢也是。”知春跟着道:“而且,奴婢觉得皇上不像是狠毒的人。”
瑕月低头,温柔地抚着微隆的腹部道:“本宫不知皇上是否狠得下心,本宫只知,一定不可以失去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希望……和亲王能查到线索。”
在他们言语的时候,养心殿气氛极为诡异,弘历脸色难看地扬着手中的折子道:“于敏中,你要朕除去灾星?”
被称为于敏中的朝臣,拱手道:“是,自从流言四起后,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