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轻出一口气道:“我也是临时抱佛脚,希望可以瞒得过那些人吧!”在吹干纸上的墨汁后,他命周庸拿来小刀将纸裁成小片,然后依样卷好放入竹筒中绑回到信鸽脚下。&*";
“只是四哥你为什么非要等他们放起信鸽呢,用咱们自己的信鸽代替不行吗?这样还能快……”
胤祥的声音在看到信鸽翅膀下一个用极浅颜色做的记号时嗄然而止,胤禛瞥了他一眼放开抓着信鸽翅膀的手淡淡道:“我与你说过,胤禩是一个极谨慎的人,不光是用人,哪怕用鸽子也一样。随意找一只鸽子来代替只能坏了事”
“这个诡计多端的老八,一不小心就着了他的鬼当!”胤祥暗骂一声,后怕不已。
信鸽一般皆有固定的训练方法,不会说换一个人就有太大不同,是以周庸在接过信鸽后,跑到极客栈远一些的地方,稍做喂食,然后按着平常训练的法子指挥信鸽往客栈方向飞去。
信鸽毕竟不是活人,它只会按着固定思维去执行任务而不懂得分辨敌友,是以在天空中盘旋了一圈后,往客栈落去。
王七是胤禩的长随亲信,此次领了几个人按照胤禛吩咐一路跟踪胤禛从京城到杭州,朱二富的手指就是他砍断的,凌若也是他指使朱二富绑架的,两日前他已经将此事借由信鸽传回了京城。
胤禩命他每两日就写一封信汇报情况,这日他刚将信鸽放出去没多久,就听得窗外响起“咕嘟”“咕嘟”的声音,心知是信鸽回来了,忙打开窗子,果见窗沿外停了一只鸽子。i^
王七抽出纸条一看,竟是让他们将钮祜禄氏带回京城的命令,奇怪,这信鸽是两天前刚放出去的,怎么这么快就带着八阿哥的信回来了,往常来回一趟至少得三天。
为怕有人鱼目混珠,假借八阿哥之名传信,他还特意瞧过信鸽身上的记号,确是出自廉王府无疑,想是信鸽这次飞得特别快。既是确认是胤禩交待下来,自然要第一时间去办。
释然之后,他将最得力的手下也是他亲弟弟王末唤了进来,在王末右耳处赫然有一颗显眼的黑痣。
得知凌若被关押的地点后,他立刻带上王末还有另一人出发,其余人依旧留在客栈中监视胤禛一行。
在以王七为首的三人离开客栈后,胤禛与胤祥换上狗儿特意找掌柜要来的两套店伙计衣裳,扮做小二悄悄出了客栈,远远跟在他们身后。
等王七赶到关押凌若的那间小屋时,已是夜间,四周漆黑一片,只有那间小屋中透着一点光亮。
朱二富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口水流了满脸,浑然不觉外面有人敲门。
王七见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答应,惟恐里面出了什么意外,对随他来的那人道:“把门踹开!”
这种木板门哪禁得住人用力踹,不过两三下就被踹断了门闩,这么大的响动居然还没把朱二富吵醒。
看到睡得跟头死猪差不多的朱二富,王七心中来气,上去照着他脸就是两巴掌。
“谁?谁打我?”朱二富感觉到脸上的疼,迷迷糊糊坐起身来,他不认得王七,却认得王七后面的王末,待得看清之后,睡意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顾不得擦口水,惶恐地跳下床赔笑道:“王爷,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告诉小的一声,好让小的去接您老。”
王末懒得与他废话,径直道:“让你抓来的钮祜禄氏呢?”
朱二富连忙鼓足力气推开堆在床与墙角间的几个大木柜子道:“王爷,她在这里呢!”
“好端端的拿柜子挡着做什么?”王七随意说了一句后将目光转向墙角,在看到墙角处那个身影时明显愣了一下,颇有些不敢置信地道:“她就是钮祜禄氏?”
莫说王七有这个疑问,王末两人亦同样,他们都是见过钮祜禄氏的,虽然隔得比较远,但大体模样还是看得清,容色清丽,拥有倾城之美,哪是眼前这个形容枯槁,目光呆滞,看起来皮包骨头的女子可以相提并论。且这人还一直拿着金簪子抵在喉间,在喉咙处有数个已经结痂的伤口。
朱二富虽然不晓得王七身份,但看王末唯他马首是瞻就知道此人身份比王末还要高,赶紧道:“就是借小人一个胆子也不敢骗爷您啊,她千真万确就是钮祜禄氏。”
“我让你把她抓来,为什么她会变成这副样子?”王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悦。适才他刚要靠近,就发现原本还不过比死人多一口气的钮祜禄氏有了反应,握有金簪的手往前一递,殷红的血珠立时出现在皮肤上,令王七不得不停下脚步。
朱二富自然不会说是因为自己对钮祜禄氏起了色心,才令她一连数日都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吃不喝不睡,几天之间就迅速削瘦至此。
“爷您不知道,这女子醒转后就跟发了疯一样的不许任何人靠近,还扬言要自尽,给她吃的喝的也一口不动。小的实在没办法,又怕她逃走,只好用柜子顶着这里。如今您来,小的总算可以交差了。”朱二富一边装模作样地说着,一边不住用眼角余光打量凌若,唯恐她开口戳穿自己的谎言。
王七冷哼一声,对他的说法并不尽信,不过他现在更发愁该怎么将凌若带走,弄不好,她就得死在这里。刚在想办法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好啊,原来你们把人藏在这里!”
王七骇然变色,因为他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正是那位一直与自家主子作对,被称为拼命十三郎的十三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