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明玉心中一软,让魏静萱扶了她走到傅恒面前,道:“就当之前的事是姐姐不好,可大错已成,谁都改变不了,别生姐姐的气了好吗?”
傅恒盯着她,忽地露出一抹苦笑道:“长姐说的真是轻巧,一句改变不了,就想要抹去所有的事情,可惜,我做不到。”
傅恒的言语令明玉心生不悦,冷声道:“那要怎样才可以?”
傅恒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直至明玉快要失去耐心之时,方才开口说出一句惊人的话语来,“我要娶阿罗!”
明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走过去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要娶阿罗。”当这五个字再次清晰无误的传入耳朵时,明玉寒声道:“傅恒,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阿罗已经那个样子了,你还要娶她?”
傅恒沉声道:“若非我要娶她,她不会变成这样,说到底,这一切痛苦都是我与长姐加诸在她身上的,我不可以那么残忍的扔下她不管。”
“但是阿罗已非完璧之身,她怎么可以……”明玉话音未落,傅恒已是道:“不管阿罗变成什么样,我都要娶她!”
明玉踉然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置信地道:“傅恒,你疯了是不是?你怎么可以娶这样一个出身下贱又诡计多端的人,她根本就配不上你!”
傅恒冷声道:“阿罗虽说出身低微,但她从没有对我使过什么诡计,相反,长姐先行答应,之后又暗自派人残害阿罗,才是诡计多端。”
明玉被他这样指责,厉声道:“放肆,你居然敢这样与本宫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本宫这个长姐?”
迎着她恼怒的目光,傅恒吐出一句冰冷沏骨的话来,“从这一刻起,你不再是我长姐!”
明玉气得浑身发抖,紧咬了银牙道:“你居然为了一个宫女,要与本宫决裂,好!真是好!不过,本宫告诉你,就算不认,你也休想娶阿罗为妻,本宫与皇上皆不会同意。”
傅恒讽刺地道:“若是这样,那我宁愿终身不娶,皇后娘娘!”
“你!”明玉指着他,气的说不出话来,魏静萱劝道:“主子,傅大人如今在气头上,说出什么话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还是等各自气消了之后再行……”
傅恒倏然打断她的话道:“不必了,我很清醒。”说罢,他对明玉道:“微臣要娶阿罗,请皇后娘娘应允!”
“想要本宫应允?”明玉尖锐地道:“不可能,你这一辈子都休想!”
傅恒怆然道:“看来,娘娘对微臣已是再无一分姐弟之情,罢了,多说无益,微臣就此告退。往后……想必也不会再来烦扰娘娘了。”
听得这话,明玉心中一颤,唤住已经转过身去的傅恒,艰涩地道:“你……当真为了一个宫女而不愿再认本宫这个姐姐,连见也不肯见?你忘了以前尚在家中,本宫是如何待你的吗?”
傅恒缓缓转过身来,沉声道:“微臣没有忘,不过那个长姐已经消逝在岁月,如今站在微臣面前的,不过空有一副皮囊罢了。”说到此处,他自嘲地笑道:“虽然娘娘刚才提及阿罗一事时,说您错了,但在微臣看来,您并不觉得那是一件错事。”说罢,他决然离去,再不停留。
看到傅恒决绝的背影,明玉眼前一阵发黑,魏静萱赶紧扶她至床上躺下,随后温言道:“主子消消气,傅大人刚刚知道这件事,难免激动一些,等过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明玉涩声道:“傅恒的性子本宫很清楚,他既然说了,就必然会做到,他当真不打算再认本宫这个姐姐了。”说到这里,她忽地拉住魏静萱的手道:“静萱,你告诉本宫,本宫是不是真的错了?”
魏静萱连忙道:“娘娘一心为傅大人,不希望他中了延禧宫的计,从而沦为别人的笑柄,怎么会错呢!奴婢相信假以时日,傅大人一定会明白您的苦心。”
她这番话将明玉心底里刚刚冒出的一丝悔意又生生给压了回去,点头道:“不错,本宫做这么多都是为了傅恒好,是他自己被女色所惑,分不清是非好坏。可是……可是他如果真的执意要娶阿罗,那又该怎么办?难不成真要由着那样一个女子入门吗?到时候别说傅恒,就连本宫也会被传为笑话。”
魏静萱安慰道:“不会的,以阿罗的情况,皇上一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您别那么担心了。”
明玉看着紧闭的殿门,喃喃道:“希望如此。”
在他们说话之时,傅恒一路不停地赶到延禧宫,正好碰到齐宽出来,他惊讶地道:“傅大人,您怎么又来了?”
傅恒拱手道:“请公公代我通传一声,我要见贵妃娘娘。”
齐宽摸不透他再次过来的用意,点头道:“好吧,请傅大人在此稍候。”
当瑕月得知此事后,也是一脸惊意,“本宫已经将事情与他说明了,他还来做什么?”
齐宽摇头道:“奴才也不知道,主子可要见他?”
瑕月思索片刻,道:“请他进来吧。”说罢,她朝阿罗看了一眼,道:“你去屏风后面避一避。”
阿罗默然点头,在她站到那座红木镂雕屏风后不久,傅恒随齐宽走了进来,瑕月弹一弹指甲道:“傅恒,该说的本宫都已经与你说了,你还来此做什么?”
傅恒拱手道:“娘娘,微臣想见一见阿罗。”
瑕月摇头道:“阿罗不想见你,再者……相见无益,还不如不见,该放之时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