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屏冷笑道:“如果我刚才那句话要被杖毙,不知嘉妃娘娘的所作所为要被判什么罪?!”
金氏眸光阴寒地道:“你这是何意?”
“什么意思,娘娘心中最清楚。”如此说着,锦屏往柳眉的方向走去,待得走到近前后,她伸手去拿柳眉攥在手中的食盒,后者脸色一变,急忙避开她的手,后退数步道:“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借你食盒一看。”面对锦屏的话,柳眉急急道:“不过是一个空的食盒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既是这样,你为何如此紧张?”在几番争抢后,锦屏终于抓住了盒食的一端,柳眉紧张地头皮发麻,死死抓住另一端,两人僵持不下。
看到此处,金氏按捺不住,愤然起身道:“姐姐,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没必要这样借一个奴才的口来说。”
黄氏迎着她的目光,缓缓起身道:“嘉妃,到了这一步,你还是不肯说一句实话吗?”
金氏心中一跳,面上却是丝毫不改地道:“我说的每一句皆是实话,不知姐姐为何要这么说?”
“实话?”黄氏嗤笑道:“若你那些是实话,本宫真不知道什么才是谎言,什么才是虚情假意!”她神色一冷,道:“嘉妃,你好恶毒的心思,挑拨本宫与贵妃不够,还要借本宫之手害五阿哥。”
她这番话,令金氏与柳眉脸色大变,锦屏趁着柳眉愣神的功夫,用力将食盒夺了过去,取下夹层后,将那套宝蓝色的小衣取了出来,在摆到小几上后,锦屏又折身去正殿,将摆放在那里的小衣取来,两套衣裳,一般无二,连针脚看着也差不多。
“你还有何话好说?”黄氏的声音一向温和,此次却是异常的尖锐,可见她对金氏的所作所为恼恨到何种程度。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由不得金氏不承认了,沉默片刻,她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了的?”
黄氏冷声道:“从你开始挑拨本宫与娴贵妃开始。”
金氏瞳孔微缩,有些不敢置信地道:“这么说来,你根本不曾中计?一切都是假的?”
“不错。”黄氏深吸一口气,“论心计与手段,本宫远不是你嘉妃的对手,但本宫并不是一个易受挑拨之人,否则早就受了愉妃的唆使,哪里还能与娴贵妃走到今日这一步。从你开始挑拨本宫与娴贵妃的那一刻开始,本宫就知道你接近本宫,根本就是存心不善。”
愉妃挑拨她们二人之事,并未公诸于众,所以金氏尚是头一次听闻,她咬一咬牙道:“你既早已知晓,为何一直到今日才发作?”
“因为贵妃与本宫都想看看,你究竟想做什么?”黄氏的话令金氏骇然变色,脱口道:“贵妃?她也知道了?”
“不错,本宫对你起疑之时,就将这件事告诉了贵妃,之所以一直不戳穿,也是贵妃之意,若非如此,岂能知晓你的险恶用心!”黄氏摇头道:“你……真是可怕得很!”
金氏银牙紧咬,脸色比之刚才更加难受,她一直志得意满地以为自己将黄氏牢牢控制在手中,这会儿方知,原来自己根本就是被人当猴子耍了,实在可恨!
在强压下心中的恨意后,她冷笑道:“黄馥容,你以为这样做,娴贵妃就会真的对你好吗?根本就是痴人做梦,你在她心里,说好听一些,是枚,说难听一些,就是一只狗罢了,等她不需要之时,就会将你一脚踢开,待到那时,你再后悔已是来不及了。”既然已经撕破了脸,自然不用再忌讳什么。
黄氏眸光一冷,道:“你不必在这里挑拨离间,从本宫决意相信贵妃的那一刻起,就很清楚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任别人再怎么说,本宫都不会相信。”
金氏心中憋屈至极,却又无处发泄,冷哼一声道:“那咱们就走着瞧吧!”说罢,她拂袖离去,然刚走了几步,便被锦屏拦住,“请娘娘留步!”
金氏恨恨地瞪着她道:“你们还想怎么样?!”
锦屏垂目道:“早在奴婢进来之前,已经让吴四去请皇上与贵妃了,这会儿想必已经在路上了,在他们来之前,请嘉妃娘娘暂留此处。”
金氏最怕的就是让弘历知晓这件事,一直暗自祈祷不要闹到弘历面前,没想到这件事还是发生了,她倏然回身盯着黄氏道:“你想向皇上告状?”
黄氏痛声道:“害怕了吗?你在做恶事之前,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金氏色厉内茬地道:“就算皇上来了又如何,你根本没证据证明这件事本宫做过什么,至于证人,也皆是你重华宫的人,皇上岂会相信。”
黄氏看到她眸中的慌意,凉声道:“信不信,等皇上来到之后,自然就会有分晓。金沛涵,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金氏没有理会黄氏,这会儿,她所有心思都放在待会儿的事情上,弘历……万一弘历信了黄氏的话,她……不行!她不可以被定罪,不可以失去眼前的一切,可是……可是她要怎么做,才能让弘历相信这件事与自己无关。
该死的,事情怎么走到这一步了,怎么办?她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明明已是深秋,金氏额上却冒出细密的汗珠来,这般想了很久,终于让她想出一个危险至极的办法来。
金氏狠一狠心,命柳眉将刚才自小鞋中取出来的针给自己,随后用力刺破指尖,殷红的血珠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未等众人明白她这么做的用意,已是用力握住自己所做的那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