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的话语令明玉悚然一惊,齐宽……难道躺在担架上的人并不是朱用,而是齐宽?是了,刚才魏静萱说过的……
正当明玉陷入纷乱的思索之中时,躺在担架上的人已是在瑕月的命令下,掀开盖在身上的布起身下地,虽然脸庞看起来有些发黑,但仍然能够辩认出是齐宽来,她……中计了!
齐宽拍袖下跪,恭身道:“奴才齐宽恭请皇上金安!”
弘历寒声道:“娴妃、宋子华、齐宽,你们三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联起手来欺骗朕?”
瑕月跪下道:“臣妾罪犯欺君,不敢求皇上原谅,但宋太医与齐宽是被臣妾所迫,才不得不为之,还请皇上宽恕!”
齐宽见状,急急道:“启禀皇上,不关主子的事,是奴才想出来的主意,您要罚罚奴才吧。”
宋子华沉默片刻,终还是开口道:“皇上,虽然在这件事上,娴妃娘娘有些做错了,但她也是迫不得已,还请皇上宽恕。”
弘历冷笑道:“好啊,朕还什么都没说呢,你们就一个个求情的求情,认罪的认罪;齐宽,你想担这罪,你担得起吗?还有宋子华,你身为太医,却与后妃合谋蒙骗朕,当朕不会罚你吗?”
面对弘历的喝斥,宋子华与齐宽跪在地上不敢出声,瑕月开口道:“此事是臣妾的主意,臣妾愿一人承担,请皇上饶恕宋太医与齐宽。除了这个办法,臣妾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让皇后承认她害阿罗。”
听着她的话,弘历没有再喝斥,而是沉沉叹了口气,事实上,他早在魏静萱之前就发现担架上的人可能有问题,但他没有揭穿,甚至帮着瑕月阻止魏静萱说出来。目的是想试一试明玉,看这件事究竟是否与她有关。
他以为会无关,但原来不是,真是明玉将阿罗害成这样的,若非明玉自己说漏了嘴,他说什么也不相信。他的皇后,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魏静萱在一旁暗自责怪明玉竟然如此不小心,在自己已经提醒她的情况下,居然还中了娴妃的计,真是可恼,如今也不知要如何收场,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一怒之下废后,若真是这样的话,她得赶紧为自己找一条退路才行。
弘历痛苦地闭一闭目,撑着桌案起身,迈着沉重地步子来到惊惶无措的明玉面前,痛声道:“皇后,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臣妾没有,臣妾冤枉。”明玉否认的话语,落在弘历耳中是如此苍白无力,根本没有一丝说服力。
弘历冷声道:“事实皆已的摆在眼前,你还不承认吗?”见明玉不说话,他又问道:“说,这一切是不是你所为?”
“臣妾……”明玉刚说了两个字,便被弘历冰冷的声音所打断,“不要再让朕听到谎言,否则朕绝不饶你!”
明玉用力咬着苍白的下唇,泪水在眼眶中打滚,每一次……每一次她被弘历训斥,皆是因那拉瑕月而起,从无例外!
见明玉一直没有说话,弘历骤然厉喝道:“耳聋了吗?说!”
明玉被他突然如其来的喝声吓了一大跳,含在眼中的泪水顿时落了下来,无奈地道:“是,是臣妾所为。”
“就因为不喜欢阿罗嫁给傅恒,所以就找来他们两个强暴阿罗,毁了她的清白,你这样比杀了她更残忍。皇后……你是皇后啊,是天下之母,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怎么可以?!”说到后面,弘历的声音渐渐高了起来,话语中有着难掩的怒意。
明玉一边垂泪一边委屈地道:“臣妾何尝愿意这样做,但皇上不顾臣妾的反对,非要将阿罗赐婚给傅恒,臣妾万般无奈之下,唯有出此下策。”
弘历讽刺地道:“这么说来,还是朕的错了?阿罗虽是宫女出身,但她品性端正,与傅恒情投意合,两人结为夫妇有何不可,更不要说朕只是将她许给傅恒做妾。”
明玉恨恨地瞪着一旁的瑕月道:“根本不是什么情投意合,傅恒是被阿罗所迷惑,而这一切都是娴妃的计策,她想要利用阿罗控制傅恒,好让她借助富察一族的势力巩固自身,臣妾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如愿!”
瑕月寒声道:“臣妾没娘娘那么卑鄙,阿罗对臣妾而言不止是宫女,更是亲人,臣妾不会利用她去做什么。”
明玉根本不信她的话,道:“你自然不会承认,不过本宫说的是不是事实,你心里最清楚。”
弘历开口道:“不管娴妃存着什么样的心思,你都不应该找人……毁了阿罗的清白;而你之后为了掩盖罪行,还借故杖毙朱用与瑾秋,后来发现他们没死,又派人暗中下毒将他们杀害。”弘历几乎说不下去,深吸了几口气后,方才再次道:“你一向心地善良,为何现在会变得这么残忍狠心,那都是一条条性命,怎么可以说杀就杀了,朕……几乎都要怀疑,你还是不是朕迎娶的皇后。”
明玉能够感觉到弘历的失望,赶紧拉住他的衣袖道:“臣妾说过,臣妾这么做都是被逼的,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娴妃,一切皆因她起。”
弘历甩开她的手,痛声道:“为何每次有事,你都觉得是别人错,明玉,你自己就没有一点错吗?永琏的事情是这样,阿罗的事情又是这样,你……朕真不知该如何说你!”
面对弘历的斥责,明玉委屈地道:“臣妾最大的错,就是当初错信了娴妃,让她可以嫁给皇上;若没有当初的错,如今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瑕月凉声道:“你错信的岂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