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臣妾是不想惹皇上忧心,阿罗……”瑕月咬牙道:“阿罗昨日出行宫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臣妾派那些人出宫,是为了去找寻阿罗;臣妾知道这样不合规矩,但臣妾真的很担心阿罗,很怕她有事。”
在仔细询问了阿罗的事情后,弘历神色凝重地道:“朕知道了,别太担心,阿罗不会有事的,朕这就派人去寻她。”
瑕月连连点头,感激地道:“多谢皇上。”
行宫附近有八旗子弟驻守,随着弘历命令的传下,当即在热河一地仔细搜寻,茫茫人海,想要从中寻到一个人,实在不是一件易事。
黄昏时分,齐宽等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问了一日,什么线索都没有,不过倒是肯定了一件事,在这热河附近,根本没有什么吴姓神医。流传于行宫之中的,不是流言,而是谎言。但这个谎言从何而起,又是何人编出来的,毫无头绪。
有了弘历的插手,瑕月没有让齐宽他们再出去找人,而是想办法在行宫之中,寻出编造谎言的那个人。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吴神医这个谎言出现的这般诡异,令她不得不怀疑。
不过,瑕月始终想不明白,阿罗为什么会在行宫外出事,她是第一次离开行宫,不可能与人结怨,除非……
延薰山馆中,瑾秋正细细向明玉禀告着宫中的动静,重点当然是金莲映日苑了,说到后面,她抿唇笑道:“主子您是没看到娴妃的脸色,奴婢远远看了一眼,黑得啊,就跟锅底似的,真的一想起来就觉得好笑。”
明玉冷笑道:“她也算是有本事了,先是去敬事房强要了十几块腰牌,之后不仅没受罚,还怂恿皇上派八旗子弟替她寻找阿罗,为了区区一个宫女,如此兴师动众,也算是头一回了。”
魏静萱在一旁道:“等她知道阿罗的事情之后,奴婢保证她的脸色一定会比现在更好看,到时候,主子看到了,才真叫赏心悦目。”
明玉展袖起身道:“等了这么久,总算是快要等到了。不过最近皇上派了那么多人去查,确定不会出事吗?”
朱用肯定地道:“您放心,奴才找的都是几个改名换姓的烂赌鬼,他们只在乎钱,其他的,什么都不会过问,等过了明日,他们就会带着银子离开热河,任神仙也找不到他们。”
“好!”明玉轻击手掌道:“明日离开,那本宫后日就可以欣赏到那拉瑕月精彩至极的表情了,这般想着,本宫真是有些迫不及待。”
瑾秋言道:“主子,奴婢还打听到,娴妃今日一直在命人打听吴神医那个传言,看样子,她是已经起了疑心,这一点咱们不得不防。”
明玉没有说话,只将目光转向朱用,后者赶紧道:“主子放心,奴才做的很小心,不会被查到的。退一步说,就算娴妃真查到咱们身上,咱们也可以一口咬定,说确实有这么一个神医,无凭无据,娴妃能耐咱们何?皇上也不会相信她。”
在明玉点头后,魏静萱道:“主子,奴婢觉得您现在该去见一见皇上,然后再让皇上多派些人去找。”
明玉蹙眉道:“为什么?再过两日,阿罗自然就会回来,何必浪费那么多人去寻她。”
魏静萱微微一笑道:“主子,她什么时候回来,会不会回来您并不知情,在皇上眼中,您与娴妃交情很好,如今她的宫女出了事,您去帮着说句话,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在明玉颔首后,她又道:“再者,娴妃若是真怀疑到您身上了,凭着这件事,您也可以推得更干净一些。”
明玉恍然道:“本宫明白了,你是要本宫设了这个局,却又抽身不在局中,令皇上对本宫深信不疑。”
魏静萱含笑低头道:“娘娘英明。”
“好,本宫晚些就去见皇上。”这般说着,明玉赞许地看着魏静萱道:“小小年纪,不止点子多,心思也细,实在难得。”
在朱用与瑾秋二人又羡又妒的目光中,魏静萱谦虚地道:“主子谬赞了,奴婢实在当不起。”
明玉褪下腕间的翡翠镯子给魏静萱带上,道:“好生当差,本宫不会亏待了你。”
魏静萱欣喜地跪下行礼,迭声道:“多谢主子!”
明玉示意她起身,随即由她扶着自己前往烟波致爽殿,被留下来的朱用朝魏她们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恨恨地道:“明明是我辛苦想出来的点子,结果倒是让她占了便宜,这个小贱蹄子真是可恶。”
瑾秋冷哼一声道:“可不是吗?才来了没多久,就哄得主子团团转,再久一些,只怕咱们两个连立足的地方都没有了。”
朱用摸着下巴道:“不能由着她这么下去,得想个办法才行。”
瑾秋没好气地道:“她如今这么得主子的欢喜,能有什么办法,还有,别看她年纪小,城府可是一点都不浅。”
朱用冷哼一声道:“再不浅也是一个十四岁的黄毛丫头,咱们两个联手,还会斗不过她?还是说瑾秋姑姑你怕了?”
瑾秋不甘示弱地道:“我岂会怕她,不过你说这会儿对付她,还真是有些不容易,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办法。”
朱用眸光幽冷地道:“不急,慢慢想,总能想到一个对付她的办法,一个从辛者库出来的贱蹄子,也想踩到我朱用的头上来,做她的春秋大梦!”
魏静萱在算计别人同时,不知自己也正在被人算计着,世上的事,原本就是如此,你对付他,他对付你,不到最后一刻,哪个也不知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