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看过许多兵书,但是一直没有上战场的机会,微臣很想有亲历战争,而不是一直纸上谈兵。另外,皇后娘娘说过,希望微臣在这两年间,有所建功,战场,无疑是建功最快的地方。”
面对傅恒的话,弘历点头道:“你说的都不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战场既是立功最快的地方,也是死人最快的地方,你又从不曾亲身经历过这些,不怕有危险吗?”
“不敢隐瞒皇上,微臣怕,但正因为怕,才更要去克服,而且微臣相信,一定会活着回来,因为微臣还要回来迎娶阿罗。”
“你要娶的何止是阿罗一人。”弘历凝望着他,道:“傅恒,朕知道你待阿罗的心意,但朕希望你记住,觉罗西林氏同样是你的妻子,不要太过厚此薄彼,知道吗?”
傅恒微一咬牙,道:“微臣谨记皇上吩咐。”
弘历微一点头道:“朕再问你一句,是否真的决定去张广泗所在的贵州?”
“是,微臣决定了。”面对傅恒肯定的言语,弘历点头道:“好,你是正六品的官职,朕就派你一个同是正六品的千总,前往贵州,助张广泗平定苗乱,明日就动身。”
“多谢皇上!”傅恒叩谢皇恩之后,忍不住道:“皇上,去之前,微臣能不能与阿罗见一面。”
弘历笑道:“早知你会有这个要求,让小五陪着你过去吧,不要耽搁太久。”
傅恒一再叩见之后,随小五去了延禧宫求见瑕月,并与她说了明日就会起启起贵州的事。瑕月尚未说话,阿罗已经紧张地道:“贵州?那里既偏远又乱,你去那里做什么?”
瑕月开口道:“本宫听皇上说过,张广泗正在贵州平定苗人叛乱,傅恒此去,应该是想助张广泗平定叛定,同时也为自己建立功绩。傅恒,本宫可有说错?”
“娘娘所言正是。”傅恒话音刚落,阿罗便道:“可那里终归是危险,要不然……还是不要去了。”
知春“噗哧”一声笑道:“主子您瞧瞧阿罗,人还没嫁过去呢,就已经处处替傅大人考虑了,将来一定会是个贤惠的好妻子。”
阿罗被她说得脸颊绯红,轻啐道:“胡说什么,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瑕月笑一笑道:“也难怪阿罗会紧张,贵州之地,地处偏远,民风彪悍,且不畏死,一旦做起乱来,可比普通乱党难对付多了。”这般说着,她正色道:“傅恒,本宫问你,你会后悔吗?”
傅恒想也不想便道:“不会,因为微臣一定会完好无缺的回来迎娶阿罗。”
瑕月颔首道:“好,本宫相信你,待你归来,本宫就正式将阿罗许配于你。”
阿罗虽然还很担心,但面对傅恒的决心,也只能将担忧放在心底,在送傅恒出去的时候,她拉住他的手臂,紧张地道:“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归来。”
傅恒用力点头道:“我答应你,平安归来之后,娶你为我妻。”
听得这话,阿罗涩涩一笑道:“你错了,我只是妾,并非你的妻子。”
“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妻子,我想娶的也只有你一个。”说到此处,傅恒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让你做妾很是委屈,不过我答应你,一定会极为补偿,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相信你。”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包含了阿罗对傅恒的所有情意,“能遇到你,是我今生之幸,此生此事,我只许你一人。”
“是我们两人共同的幸。”傅恒抚着阿罗的脸颊,柔声道:“阿罗,待我得胜归来,定为你铺十里红妆。”
阿罗没有说话,只是取来一把银剪子,绞下一缕青丝,随后又从傅恒的辫尾处绞下一缕,缠在一起,编成一个同心结,然后交给傅恒,“你带着它,就像我与你在一起一样。”
“嗯。”傅恒将同心结仔细收入怀中,于阿罗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离去,不知过了多久,瑕月的声音在阿罗耳边响起,“两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阿罗回过神来,咬一咬唇,道:“可是主子之前不是说皇后娘娘的态度转变有问题吗?奴婢担心,傅恒归来之日,会生出什么枝节来。”
瑕月冷然一笑道:“若真生出枝节来,将它砍断就是了,你与傅恒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本宫不许任何人破坏,就算是皇后也不行。”说到此处,她叹了口气,道:“有时候,本宫真希望是自己多疑,可惜……”
知春摇头道:“皇后继续这样执迷不悟下去,只会更加害人害己。”
“可是她听不进去。”瑕月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就像这天,你越希望看到阳光,阳光就越是隐藏在云层后面不肯出来。”
在傅恒离去后的日子,宫中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静,或者应该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平静,各宫之间和的睦睦,姐妹情深,瞧不出丝毫不合之意。尤其是明玉与瑕月,仿佛真的回到了从前,亲切要好,经常往来。
在去了坤宁宫几趟后,瑕月留意到端茶的魏静萱,一问之下方知是从辛者库调过来的,瑕月笑道:“从辛者库来到坤宁宫,可算是天壤之别,对这宫女来说不吝于再造之恩;只是娘娘怎么会留意到她的?”
明玉眸光微闪,道:“也是这宫女有心,知道永琏离世后,本宫一直心情郁结,难以展颜,就在本宫衣襟内绣了几片艾叶,为本宫积福求愿;本宫念她有这番心思,所以留在身边使唤。”
瑕月打量了眉目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