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华得知明玉过敏症发作,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令他欣慰的是,明玉这次的情况要比之前轻微许多,稍一施针,呼吸便顺畅了起来,肿块起的也不多,料想应该是过敏物接触不多的缘故。
弘历一得知明玉出事,就立刻赶了过来,自从前年那次之后,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明玉过敏症发作,幸好这次并不严重。
在药煎好端上来的时候,明玉亦醒了过来,发出细细的呻吟声,弘历连忙来到床榻边,关切地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明玉虚弱地道:“旁的地方倒是还好,就是觉得痒。”
“朕知道,所幸你这次过敏并不严重,喝过药应该就没事了,忍着一些,千万不要去挠,知道吗?”弘历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宫人端的药,亲自喂明玉喝下去,随后道:“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过敏了,是否碰触过猫狗?”
明玉当即摇头道:“臣妾最怕这类动物,怎么会去碰触呢,皇上若是不相信,可以问哲妃,她一直与臣妾在一起。”
不等弘历发问,哲妃急忙道:“是,臣妾做证,皇后断然没有碰触过猫狗,至于为何会突然发病,臣妾也不明白。”
这个时候,换了一身衣裳的永琏走了进来,低声道:“皇阿玛,儿臣知道皇额娘为何会突然发病。”
弘历闻言,急忙道:“快说,是怎么一回事。”
永琏红着双眼跪下道:“都是儿臣不好,儿臣抱过开心后不曾掸身,以致皇额娘过敏症发作。”
他这么一提,哲妃顿时想了起来,急急道:“是了,本宫与皇后见到二阿哥的时候,二阿哥正好抱着娴妃所养的猫,一定是那个时候沾染了猫毛,导致皇后娘娘病发。”
弘历眉头微拧,斥道:“荒唐!你明知道你皇额娘对猫毛敏感,怎得还如此不小心,幸好这次不严重,否则朕看你怎么办。”
永琏心里亦是万分后悔,哽咽道:“是儿臣不好,害皇额娘无端受苦,请皇阿玛治罪。”
“回房去静思己过。”在永琏退下后,弘历目光一转,落在哲妃身上,道:“很晚了,哲妃也回去吧。”
待得哲妃离去后,弘历抚着明玉苍白的脸颊,温言道:“若是觉得累了,就睡吧,朕在这里陪着你。”
明玉怔怔地看着他,忽地落下泪来,弘历一惊,连忙道:“怎么了,为何好端端的哭起来,身子还很难受吗?”见明玉不说话,他转头吩咐道:“瑾秋,快去传周太医过来。”
瑾秋正在答应,明玉开口道:“不必了,臣妾没事。”
“既是没事,为何要哭?”面对弘历的询问,明玉哭得越发利害,哽咽道:“臣妾是在害怕,臣妾与皇上的缘份,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走到尽头,臣妾舍不得皇上。”
弘历连忙道:“胡说什么,朕要与你做一世的夫妻,咱们之间的缘份还长着呢,哪里会这么快到尽头。”
明玉神色哀戚地道:“只怕臣妾没有这个福份。”
弘历揽住她的肩头,让她倚在自己怀中,切声道:“明玉,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为什么要说这些丧气的话;周太医刚才与朕说过,你这次的病情不严重,歇几日,等身上的肿块退了就没事了,你若不相信,朕现在就将周太医唤来,让你自己问个清楚。”
明玉抬起朦胧的泪眼,道:“这一次是没事,但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臣妾真的每次都能那么幸运活下来吗?”
弘历疑惑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总说臣妾误会娴妃,她对臣妾并无恶意,但臣妾两次过敏皆与她及她养的那只猫有关。”
弘历眸光微闪,道:“娴妃?今日你见过她了?”
“臣妾找到永琏的时候,他就是与娴妃在一起。”明玉啜泣道:“皇上,臣妾好怕,真的好怕。”
“没事的。”弘历轻拍着她的背抚慰道:“今日的事,只是一场意外,你莫要多想,至于娴妃……她对你一向敬重,不会做那样的事。”
明玉听得弘历帮瑕月说话,甚是不满,咬唇道:“皇上忘了臣妾之前那次过敏吗?就是娴妃一手促成,同样的事,她再做一次,也没什么稀奇的。”
弘历犹豫片刻,道:“永琏之前不是说了吗,是他自己忘了掸尽衣裳,与娴妃并无关系,你莫要再胡思乱想了。”
明玉不顾自己虚弱的身子,强自从弘历怀中撑起来,激动地道:“臣妾没有胡思乱想,臣妾很清楚,今日之事与娴妃脱不了干系。若不是想害臣妾,她为什么一直缠着永琏不放?又为什么要养那只猫?”见弘历不说话,她又泣声道:“是否要等到臣妾被她害得丢了性命,皇上才肯相信?”
弘历轻斥道:“不许说这样的话,只要朕在一日,就没有人能害你性命。”
“既是这样,皇上为什么不肯处置娴妃?”明玉寸步不离的咄咄逼问,令弘历升起一丝不快,自从他登基之后,再没有人这样逼问过他,哪怕是凌若也不曾。
弘历脸色微沉地道:“之前的事已经过去了,无谓再提,至于今日之事,朕相信只是一场意外,皇后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子,而不是想这些事情。”
明玉咬牙道:“说到底,皇上还是不相信臣妾说的,觉得娴妃无辜,但皇上可曾想过,她若真无辜,为何一直要养着那只猫?”
明玉的固执令弘历无奈,只得道:“那只猫朕会去处置,另外,朕也会传喻六宫,不许再养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