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无奈谢恩,待得哲妃接过圣旨后,四喜拱手笑道:“恭喜哲妃娘娘,恭喜柳叶姑娘,皇上登基之后,可还是第一次下旨赐婚,柳叶姑娘能有此殊荣,实在可喜可贺。”
哲妃勉强一笑道:“是啊,本宫也着实有些意外,没想到皇上如此关心柳叶,还特意下旨为其赐婚,实在令本宫与柳叶受宠若惊。”
待得四喜走后,柳叶“扑通”一声跪在哲妃面前,涕泪俱下地道:“主子,您救救奴婢,奴婢不想嫁给钟祺,您帮奴婢去向皇上求情,请他收回成命,不要赐婚了。”
哲妃当即喝斥道:“荒唐!皇上的旨意岂是说改就能改的。”顿一顿,她冷声道:“事到如今,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不要!奴婢不要嫁给钟祺,奴婢不要!”柳叶慌张地说着,抱住哲妃的腿道:“主子,您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哲妃恼怒地挣脱她道:“不是本宫不想救,而是本宫救不得,皇上的旨意岂是说改就能改的,若你今日不嫁,皇上怪罪下来,不止你有麻烦,本宫也脱不了干系。你要怨就去怨娴妃,一切都是她所害。”说到此处,她捏紧扇柄,咬牙切齿地道:“今日之事,本宫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一定要连本带利地向她讨回来。”
柳叶闻言,伏在地上哀哀地痛哭,她帮着哲妃意欲算计阿罗,岂知最后,竟然害了自己,若早知这样,她说什么也不会献计哲妃,可现在说这些已是晚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这是怎么了?”正自一团混乱之时,一个愕然的声音在殿外响起,正是愉贵人,她与哲妃关系较好,尤其是最近几个月,所以出入长春gong,无需通禀。
见哲妃不说话,她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行一行礼,道:“娘娘,究竟出什么事了?”
哲妃沉默片刻道:“皇上下旨,将柳叶赐婚给正六品蓝翎侍卫钟祺。”
愉贵人闻言越来不解,道:“这是好事啊,应该高兴才是,为何娘娘这般模样,还有柳叶也是,好端端的哭什么。”
哲妃重重叹了口气,道:“妹妹有所不知,钟祺此人好赌成性,柳叶嫁给他,哪里会有好日子过。”
愉贵人訝然道:“竟有这样的事?不过说来也奇怪,皇上怎会突然下旨为柳叶赐婚?之前不是娴妃一直说要给她身边的阿罗寻夫家吗?”
听到“娴妃”二字,哲妃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整件事都是娴妃从中搞鬼,她与本宫不合,就使手段加害本宫身边的人。”
愉贵人惊呼一声,道:“娴妃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来,实在过份;娘娘,你既知钟祺不是好人,就该去向皇上禀明真相,让皇上收回圣旨。”
她的话令柳叶心中再次燃起一丝希望,眼巴巴地看着哲妃,后者摇头道:“若有这么容易就好了,圣旨如山哪是说收回就能收回的,再说又有娴妃在一旁兴风作浪;本宫若真的去了,怕是还要麻烦。”
愉贵人思索片刻道:“娘娘顾忌的也有道理,但她这般欺辱娘娘,娘娘当真就这么算了吗?”
哲妃恨声道:“怎么可能,本宫发誓,来日,定将今日之辱,百倍还予她。”
“可是……”愉贵人眸光微闪,道:“娴妃如今气候已成,往后想要对付她,只怕很难,倒不如……趁着这件事,揭露娴妃的险恶用心,让皇上知道娴妃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哲妃出声,道:“娘娘,难不成你还有什么顾虑?”
“这个……”哲妃迟疑半晌,道:“罢了,妹妹也不是外人,本宫就将实情相告吧。”说罢,她将之前柳叶献计收买钟祺,让他故意接近阿罗,博取其好感,并且买通一众侍卫,遇有延禧宫的宫人来打听,就一齐说钟祺的好话。
这个计划原本不错,但不知什么时候,露出了马脚,被瑕月得悉了钟祺的真面目,并且悄无声息的反将了哲妃一军。
愉贵人听完后,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娘娘不便去皇上面前揭露钟祺的真面目。”
哲妃恨声道:“本宫这么做,也是因为阿罗实在太过份,想要给她一个教训,结果却被娴妃使计加害,实在可恶!”她对自己的错轻描淡写,将一切事情皆给推到了瑕月身上。
“她本就是这样一个人,娘娘莫要生气了。”这般说着,愉贵人同情地看了伏在地上低声啜泣的柳叶一眼,道:“照眼下这个形势来看,柳叶只能嫁给钟祺了。”
柳叶哀声道:“主子,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不等哲妃开口,愉贵人已是屈身扶起她,低声道:“柳叶,别怪你家主子,她不是不想救你,而是没办法,娴妃将咱们的后路给堵死了,不给你留一丝活路。不过你也不必太悲观,你毕竟是宫里头出去的,又有皇上亲自赐婚的旨意,相信那个钟祺不敢对你太过份。”
听到这里,柳叶明白,自己逃不过被赐婚的结局,在绝望之中,她忽地朝哲妃跪下道:“主子,奴婢最后再求您一件事,将来若有机会,一定要为奴婢报仇,不要让娴妃继续得意下去!”
哲妃冷声道:“放心,就算你不说,本宫也绝对不会放过娴妃,她……一定要死!”
愉贵人亦在一旁道:“不错,我与娘娘,都不会就此善罢干休,终有一日,要让娴妃为今日之事后悔莫及!”
在命柳叶下去后,愉贵人道:“娘娘,您可曾想到对付娴妃的办法?”
哲妃抚着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