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连连点头,“好,纯嫔一向足智多谋,或许会有办法也说不定,你赶紧去,若是方便,就请姐姐来此一趟,本宫想亲口与她说。”
文竹替她掖好了被角,道:“奴婢知道了,您累了这么久,先睡一会儿吧。”
文竹顾不得会被人发现行踪,快步来到翊坤宫,却扑了个空,苏氏并不在里头,问其他宫人,只说是出去了,具体去了何处却不知晓,让文竹在宫中等候。
就在文竹焦急等待之时,苏氏却是出现一条前往太医院的必经之路上,很快,她便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庄正,将之唤住后道:“庄太医应该是从景仁宫而来,不知那边情况如何?”
庄正虽无心思说这些,但苏氏问起,只得一五一十的说了,苏氏起先还颇为平静,待听到后面柳眉紧皱,惊讶之色久久未散。
庄正有气无力地道:“事情就是这样了,娘娘若没有别的吩咐,微臣去太医院准备一下,好明日去往西北。”
苏氏眸光轻转,心生一计,盯着庄正道:“庄太医想去西北吗?”
庄正苦笑道:“西北苦寒之地,哪个会愿意去,但是圣命如山,微臣不得不遵。”
苏氏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随后道:“如果本宫说有办法让你留下来呢?”
庄正倏然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盯着苏氏,许久,他颤声道:“娘娘真的有办法让微臣留在京城吗?”
“可以试一试,但本宫不保证能够成功。”苏氏话音未落,庄正已经迫不及待地跪下哀求道:“求娘娘慈悲,救救微臣,微臣实在不想前往西北。”
苏氏抬一抬手道:“起来吧,待得能够留下来后,你再跪本宫不迟。”
庄正千恩万谢地站起身来,随后辞别苏氏,回了太医院。
莺儿扶着苏氏往回走,想起之前所听到的话,她轻声道:“主子,看来慧妃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止没害成娴妃,反而自己永远失去了当额娘的资格。怪不得刚才打听到娴妃安然回了延禧宫。”
苏氏柳眉深锁,道:“这次的事,还真是出乎本宫的预料之外,原以为赔上一个孩子,怎么着也能对付娴妃了,没想到横里杀出一个二阿哥来,令娴妃安然度过此劫。”
“不早不晚,偏偏二阿哥那个时候出现在结网林,当真会有那么巧吗?”莺儿想了一下,小声道:“会不会是二阿哥在撒谎?”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二阿哥只是个孩子,应该说不出这样的谎言,除非有人教他。”听得苏氏此言,莺儿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明玉,岂料苏氏当即摇头道:“以本宫对皇后的了解,她不会这么做,应该是另有其人。”
莺儿不解地道:“不是皇后,那会是谁?难不成是娴妃自己?”
苏氏瞥了她一眼,淡然道:“费心想这些做什么,二阿哥是否撒谎,只凭猜测可断定不了。不过本宫倒是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高如鈺已经被皇上所疑,只是因为某些原因,皇上没有动她。”
莺儿陡然一惊,道:“您是说,皇上已经知道整件事是慧妃使的计,娴妃是被陷害的?”
“若非如此,皇上怎会只罚娴妃六个月的俸禄便做罢。”苏氏顿一顿,续道:“本宫已经替慧妃想好了万全之计,可惜她自己时运不济,本宫也没办法。”
莺儿想了片刻,再次道:“既是这样,那主子为何要帮庄太医,他可是慧妃的人,您帮他,不怕皇上起疑吗?而且……咱们也没必要帮庄太医啊。”
“在别人看来,本宫与慧妃一向不亲近,皇上又能疑本宫什么?至于本宫为什么帮庄正,有机会本宫再告诉你。”不等莺儿再开口,她道:“好了,赶紧回去吧,若本宫没有猜错的话,文竹应该已经等在翊坤宫了。”
回到翊坤宫后,果见文竹等在那里,不等她开口,苏氏便道:“本宫刚才碰到庄太医,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你且先回去,本宫会寻机会去景仁宫。告诉慧妃娘娘,不要太担心,会没事的。”
待得文竹离开后,苏氏命莺儿去小厨房做一份花生糕,然后将之一口一口地吃下去,吃完后没多久,苏氏身体就开始出现搔痒之症,脸上更是出现一颗颗的小红点,苏氏忍着身上的搔痒难受,对莺儿道:“可以去将庄太医请来了。”
在莺儿匆忙去请庄正的时候,明玉亦正在延禧宫中,与瑕月说着话,“幸好这次永琏看到妹妹被迫推开慧妃的情景,否则妹妹可真要受冤了。”
瑕月微微一笑道:“苍天有眼,臣妾相信老天爷不会冤枉无辜之人。”
明玉点点头,随即迟疑地道:“妹妹,你有没有怪本宫?”
瑕月知道她在说什么,面上却是一派不解,“娘娘为何说这样的话?”
明玉有些内疚地道:“之前妹妹将实情相告,本宫却以为妹妹仍有隐瞒,未曾相信妹妹,回想起来,实在过意不去。”
瑕月轻笑道:“臣妾还以为娘娘在说什么,原来是指这个,当时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且情理皆站在慧妃一边,娘娘对臣妾有所怀疑是正常的,若换了臣妾站在娘娘的位置,怕是也会如此。”
明玉心中一喜,追问道:“真的吗?你真的不怪本宫?”
瑕月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臣妾怎么敢欺骗娘娘,自然是真的。”
明玉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本宫真怕你因为这件事而与本宫生疏了。”
“不会的,娘娘待臣妾如何,臣妾心里皆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