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抚着鬓边的纯银珠花,道:“若是水月事先与你说了,你会答应吗?”不等明玉开始,她便摇头道:“你不会,因为你相信娴妃,所以你一定会否决水月的话。”
明玉犹豫片刻,道:“儿臣不明白,为何皇额娘与水月都对娴妃存有偏见,觉得她不论做什么事,都想要害儿臣与永琏,难道仅仅是因为她的姓氏?”
凌若盯着她道:“难道这个理由还不足够吗?”
“恕儿臣不能认同皇额娘的看法,一样米养百样人,同样,一个姓氏之下,不见得所有人都是坏的,皇额娘这样想,对于娴妃,实在太过不公平。”
“不公平?”凌若笑着摇头道:“明玉,那你呢,你对娴妃知道多少,又了解多少,你怎知哀家就一定对她不公。”
明玉想也不想道:“儿臣与娴妃相识八年,儿臣自问对她颇为了解。”
“八年,确实不短,但还不足以真正认清一个人,你听哀家的话,往后不要与她过多接触,以免她的祸心害了你与永琏。”
明玉道:“皇额娘,若娴妃真要害,当初就不会宁可自己生病,也将披风给予永琏了,儿臣相信,她是真心待永琏好,并没有什么祸心。”
凌若看着手中沉香木所制的佛珠,道:“看样子,哀家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了?”
明玉起身道:“儿臣知道,皇额娘是为了儿臣与永琏好,但这件事,皇额娘真的是多虑了。”
凌若微一点头道:“罢了,既是这样哀家也不多说什么,不过水月……哀家既然指给了你,便是你的宫人,还是让她跟着你吧,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别总是耿耿于怀,毕竟水月的本意是为你好。”
明玉对水月心生不喜,哪里还会再要,婉拒道:“皇额娘,儿臣宫中侍候的宫人不少,水月还是留在这里侍候您吧。”
凌若眉头一蹙,道:“哀家应该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皇后没听懂吗?”
明玉听出她话中的不悦,知道这件事容不得自己再拒绝,只得道:“是,儿臣听明白了。”
“嗯,你先回去吧,哀家再嘱咐水月几句。”在明玉离去后,凌若望着默不作声的水月,重重叹了口气,“哀家知道你心里委屈,也知道你并不愿再回到皇后身边去,可哀家不能眼看着她受娴妃蒙骗而不管。水月,就当是为了哀家,你再委屈一阵子,可好?”
水月哽咽道:“有太后这句话,奴婢就算受再大的委屈也值得。”
凌若点点头道:“你能这样想就好,放心,终有一天,皇后会明白咱们今日的苦心。”
“太后,奴婢不明白,您为什么不将娴妃以前所做的事说出来,这样皇后娘娘就会清楚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面对水月的言语,凌若道:“没用的,八年时间,足够皇后对娴妃深信不疑了,就算哀家现在将实情说出来,她也会觉得哀家是在编谎言,根本不会相信。”
水秀在一旁道:“说来说去,都怪娴妃,要不是她,哪里会有这么多事情,依奴婢看,说不定这次,她是故意与二阿哥说那些话,好挑拨太后与皇后之间的关系。”
杨海接过话道:“太后,要不然奴才去传召娴妃来此?”
“不必了,如今去传,只会令哀家与皇后的关系更加恶化,皇后……哀家有时候真不知该如何说她才好。”凌若连连摇头,显然对明玉甚是失望。
水月想了想,终还是替明玉说话,“其实皇后本性善良,乃是受奸人利用,才会这样是非不分,太后莫要太过动气了。”
“哀家明白。”凌若抚着微微作痛的太阳穴,道:“好了,你回去吧,自己多加小心。”
待得水月离去后,杨海再次道:“太后,您真的不再警告娴妃一番吗?奴才怕她会变本加厉。”
凌若冷声道:“暂时不必,哀家倒要看看,她究竟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明玉已是到了延禧宫,瑕月得知她过来,亲自相迎,待得各自落座后,方才道:“娘娘,您怎么突然过来了?若是有事吩咐的话,您让宫人通知一声,臣妾过去就是了。”
明玉接过宫人递来的茶,轻笑道:“怎么了,听你这话,仿佛是不欢迎本宫来此?”
瑕月笑一笑道:“哪有这样的话,只是如今天寒地冻的,臣妾怕您过来受着凉,所以才会那样说,娘娘您可千万不要误会。”
“本宫与你多年姐妹,又哪里会误会。”明玉顿一顿,道:“之前永琏回来,已经将事情都告诉本宫了,本宫问过水月,是她将事情告诉了皇额娘,本宫刚刚就是从慈宁宫回来。”
瑕月眸光一动,道:“娘娘您去见过太后了?”
“不错。”明玉轻叹一口气,道:“本宫原本是想将水月赶出坤宁宫的,无奈皇额娘不允,只能暂且留她在身边。不过经此一事,本宫相信她不敢再多话了,你尽可放心。”
瑕月一脸感激地道:“既然皇额娘不喜欢臣妾与二阿哥在一起,听从吩咐就是了,娘娘又何必为了臣妾生那么大的气,甚至亲自去见皇额娘,万一惹怒了皇额娘,可如何是好。”
其实明玉这些话,早在瑕月预料之中,就如水秀在慈宁宫猜测的那样,瑕月是故意在永琏面前问那些话,目的就是要经他之口,传到明玉耳中,借此机会挑拨明玉与凌若之间的关系。她虽处在弱势,却不是只会挨打不懂得还手之人。
明玉哪里知道瑕月这些